等了许久,长长的队伍终于到了宗门口,整齐划一,排列在两侧。
精美奢华,尽显尊贵和威严的帝王座驾,平稳驶近,慢慢停下。
贴身太监杨成,立马上前至马车一侧窗户处。朝车内恭敬的说道。
“陛下,圣宗到了,圣宗之人也在此处等着了。”
“朕知道了。”
年轻帝王起了身。
听见车内声音,坐在马车前的两个年轻俊秀亲卫,当即打开了两边车门。
早就候在一侧的小太监,立马趴跪到了车前,充当轿凳。
车内步伐走动,没一会儿,年轻帝王便踩着小太监平稳的后背下了马车。
亲军齐刷刷全部跪下。圣宗之人也均躬身,合掌问礼。
“免礼。”
慵懒中带着几分威严霸气。
圣宗之人起身迎接,偶有不少隐蔽的目光,看向这位传说中的暴君。
只见其脚踩祥云靴,身着一袭描金边玄色龙袍,大片暗金龙纹和赤红云纹交织,既威严霸气又华贵艳丽。
大半墨发被奢美金冠束起,其余随意的散着,有丝丝缕缕垂在胸前。
肤如白玉,轮廓分明,鼻梁高挺,唇若涂脂,狭长的凤眼有着独属于皇族的高贵。
眼角微微挑起,妖娆魅惑。
眼眸黑如耀石,深沉如幽渊,弥漫着漫不经心的寒光,眨眼间,闪烁着妩媚和危险,宛如天成的妖娆与残酷,潋滟魅惑,诱尽苍生。
圣宗之人,实在没想到,这位传说中的阴戾暴君,竟有这样一副难得的好样貌。
祁昱煊扫视了一圈圣宗众人,确定玄尘不在,凤眼微眯,看了下圣宗宗主。
“国师怎么不在?”
“之前就差人请过了,但玄尘只托弟子带了两句话。该说的已经说完了,既也无话可说,也就不再来了,徒添烦扰。”
圣宗宗主平静淡定,语气和缓的解释了一下。
祁昱煊闻言,眼中寒光凌厉了两分。都到这种境地了,也不肯服软半分,一如往初,对他避之如蛇蝎。
“哪位弟子带的话,还是说是国师的弟子?”
虽然不知道为啥这位暴君有此一问,但宗主还是朝空羽抬手招了下,示意人过来。
“陛下,这就是带话的人,道号空羽,是玄尘的弟子。”
“弟子,他怎么能收新的弟子?”
“陛下,我是两年前到师傅身边的,有什么问题吗?”
面前的少年,约摸十六七岁,唇红齿白,面容清俊,说起自己师傅时,满脸尊敬,眼中溢满了孺慕之情。
一看就是乖巧懂事,单纯清澈的性子,错不了,这是他会喜欢的孩子。
他当初也是凭着这样一副好伪装,轻易入了玄尘的眼,得他几分青睐,羡煞旁人,只是伪装终究有藏不住那天。
但是,他不是说只收自己这一个弟子,也只做他一个人的师傅吗?
他得不到他的爱,如今却连这个仅有的念想也被剥夺了。
早就知道只有自己还陷在过去,而玄尘六年前就已抽身离开。
但此刻得知,他早就有了新的弟子,心中涌起的不甘,眼中燃烧的怒火,都在撕扯着已经为数不多的理智。
“自是没有问题,说来也巧,朕也是国师的弟子呢。既然国师不愿前来,劳烦师弟带路,朕亲自上门拜访。”
眼眸深邃晦暗,染上了丝丝恶意,表情幽幽,透着点说不出的诡异。
不等少年回话,年轻帝王就下了命令。
“叶子期,将圣宗之人看住,等朕回来再定夺。”
叶子期,叶家残余势力一员,如今的禁卫军统领。
“属下领命。”
青壮英武一身盔甲的男子一挥手,亲军便冲上去将人团团围住。
速度之快,连圣宗之人都没来得及反应,一切便已成定局。
“陛下,这……”宗主还想再说点什么。
年轻帝王摆了摆手。
“宗主不用多说什么,朕暂时不会对贵宗之人做什么,但如果朕此次去,没得到满意的结果,那可就说不准了呢,兴许这群山就是诸位的埋骨之地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讨论着的确是圣宗上千门人的生死,着实令人心惊胆寒。
圣宗众人中的年轻弟子,毕竟入门不久,修行欠缺,闻言均是一片愁云惨淡。
老一辈的互相看了看,最后盘腿坐下,闭目打坐。
“其他人留在此处,暗一,你带上朕的小师弟,随朕走一趟,朕对师傅可是多年不见,甚是想念啊。”
随意瞥了一眼已经被吓到了的少年,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宗门内。
暗一,则闪身过来,带着空羽,跟了上去。
……
后山庭院,青年正如往常一般,坐于罗汉床上,捻珠打坐,翻看着一本道经。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步伐声,有人进来了。
但罗汉床上的人,手上动作未停,甚至连眼睛都未睁开,只是旁若无物般继续。
祁昱煊注视着心心念念,执着多年的师傅,明明今年已经36岁了,但岁月却仿佛在他身上停住。
除了眼角添了一丝细纹,周身气质甚至更胜从前,越发令人着迷!
陆湛皱了皱眉,来人的眼神实在太过放肆,看的他有点不舒服,便停下诵经睁开双眼,朝来人看去。
不出所料,他还是找来了,祁昱煊。
霸气威严,妩媚艳丽,残忍任性,漫不经心。完全不同的感觉却在一个人身上完美呈现。
这样的祁昱煊无疑是陆湛所没有见过的,很有吸引力也很有魅力!
几年前的他,初具雏形,但还稚嫩的多。
至少,陆湛眼中,19岁的祁昱煊只是个孩子,虽然有些方面歪的离谱。
“你来找我,有何事?我想我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陆湛神情清冷淡漠,哪怕是看到昔日朝夕相处的徒弟,情绪也未见起伏。
“师傅,你确定真的没有吗?你的小弟子可在院外,暗一手里呢,对了,差点忘了,宗门口,朕的禁卫军可是围住了所有圣宗之人哦!”
漫不经心的话语,玩世不恭的态度,却是极近威胁之意。
陆湛清冷淡漠的双眼注视着眼前的青年,一字一句地说道。
“你在威胁我?”
“师傅,这怎么算威胁,这明明是好言相劝才是,师傅,可要慎重,莫要误人误己,连累了宗门上下才是。”
祁昱煊语气温和,脸上笑意满满,凤眼中却满是凌厉的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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