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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然从梦中惊醒,脑海里依旧忘不掉那些记忆,打开灯,喝水时,目光看着那些有些模糊的老照片,记忆就好像一场难忘的老电影在脑海中开始从头开始播放了。
1988年,冬季,12月11日,我出世了,那时姐姐九岁,从记事开始我听姐姐说了,关于我五岁之前的记忆,1988年12月11日晚上下了很大的雪,母亲为了生下我,大出血死了,而父亲,也在第二年的大雪中,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被认为是扫把星的我,便在一岁那年和姐姐一起被赶了出去。后来被一个以为好心的老头收留着,因为我太小,姐姐只好一边忍受那老头整天色迷迷猥琐的眼神盯着,一边照顾我,还要努力的做着苦力,给大饭店刷碗存着少许的钱。
十六岁那年,那已经六十岁的老头终于忍不住对姐姐动手脚,姐姐反抗时打伤了那老头,于是我们的流浪又开始了。
一直到姐姐认识了他,那个帅气又温柔的男人,我和姐姐才有了一个安稳的家。九岁时,他一直都是我触不可及太阳,只要仰望着他,就会觉得很温暖,可是他是姐姐的,于是我把这份莫名奇妙的感情埋葬在心底。选择了做一只刺猬,这样能保护自己,与姐姐。后来我才明白,那是因为我没有父母,而才产生对他的恋父情结,并不知道那并不是爱情。
阳光透过玻璃窗子,打在课桌上,有些刺目的耀眼,转眼间我已经十二岁了,上了初中,姐姐和那个他也正式组成了一个属于他们甜蜜温暖的小窝,而我夹在那里看着那些甜蜜,不经有些妒忌,想想或许有些可笑吧!想到他,我总会不经意失神的在课堂上发起了呆。
“郭美美同学——郭美美同学——”
“是。”我猛然从一声怒吼中回过神,便看见数学老师板着青色的脸庞,盯着我,说。“郭美美同学,请问我刚才说到哪了?”
我看看手中的书,偷偷的看着我同桌张芳手指的地方,然后淡淡的开口:“我不知道。”
“美美。”听到我的回答,不仅让老师气的瞪着眼睛,一副恨不得把我吃了的表情,也让张芳有些惊讶。
没错,我知道,可是却不想回答,也许是无所谓别人怎么看吧。果然如我所想的一样,顶着数学书本滚出了教室。或许已经习惯了这样被赶出教室外,已经不会脸红和愧疚了。而我走出教室抬起头总会看见那个和我一样总会被赶出教室站在门口的男孩。相隔只不过一个走廊,那男孩懒洋洋的抬起头,看见我,对我点头微微一笑。鼻子上的鼻钉,上面的玻璃钻在阳光下闪耀夺目的光泽,张扬着他阳光般的微笑。可是我却觉得如此刺眼。
心也觉得异常的烦躁。我丢下手中的书,不顾老师错愕目光下的怒吼,走向那个男孩。“很好笑吗?”我不等男孩好奇的开口,就冷声开口问。
“什么?”男孩显然被我问的一愣,
“你知不知道,你笑的很碍眼,很难看吗?我很不爽,所以,我们打一架吧!”
说完,我就伸手就掴了他一耳光,像疯子一样,和他扭打在一起,顿时,他的班级和我的班级的人一窝蜂的涌出来,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打架,人越来越乱,最后在班主任的拉扯下结束了这场架。教导处,我和他满身灰尘,脸上淤青的站在校长面前,我面无表情的听着训词,直到那个男人过来,给校长和那男孩道歉后,提前放学回家。姐姐铁青着脸看着狼狈的我,缓缓开口,声音有些失望的沙哑,带着重重的鼻音,眼睛也是红红的,好像刚刚哭过。“美美,为什么,又闹事了,你知不知道,如果这次你在被学校开除,你就在没有学校敢要你了,美美,你想要气死姐姐吗?美美以前很乖的,现在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对不起,姐,我先回房了。”我吞下心痛的眼泪,冷淡的开口,转身不去看姐姐心碎的表情,回自己房间。扑到在小床上,大颗大颗的掉着眼泪,耳边传来姐姐的泣言,和那个男人的劝言。
“美美,怎么会变成这样?冉。”
“美美,还是孩子吗。而且,青春期的孩子是难教了点,好了,不要哭了,你现在有了孩子,哭多了对身体不好,等一会,我去劝劝那孩子。”
我捂着嘴,听着姐姐的哭声,伸出手狠狠地掴了自己一个耳光,打自己不该惹姐姐哭,不该,不该,喜欢那个人,不知道哭了多久,然后便昏昏沉沉的睡着了。一觉醒来,便是第二日了,姐姐与他做好早饭早就走了,我揉揉自己乱蓬蓬也懒得梳的枯黄短发,啃了两口干巴巴的馒头,提着一根书包带子,匆匆的去上学。
“嘿,丫头。”
刚进学校门口,就听见有人叫我,我转过身,眯起猫眼打量着,那个昨天和我打架,脸上淤青还未消却挂着一脸欠扁的笑容的男孩,右肩上松松垮垮的背着书包,然后走过来笑嘻嘻的挠挠着后脑勺说;“丫头,我挺喜欢你的,我叫莫然,初一三班的,做个朋友吧,你昨天下手可真很。”
“神经病。”我冷漠的回一句,转身离去,莫然一把拉住我的手,还未趁他开口说话,我会转过身,抽出手,就是给他一耳光,用力踩了他的右脚,看着他恼怒的蹲下身子一手捂着脸,一手捂着脚,盯着我,我却笑的没心没肺转身离去。听着他在身后狼吼着:“你可真狠!丫头,我莫然跟定你了,你跑不掉的。”
“神经病,神经病。”我嘴里嘀咕着,自从他那次在门口怒吼后,他果然,每日像影子一样跟着我,打都打不走,真的像神经病般阴魂不散,不仅如此,他还调到我所在的班级,我咬牙切齿的看着那个一脸痞子样嬉皮笑脸的跟踪狂。最后,无奈的和他做个兄弟了。
夕阳下,影子总会被拉的修长而孤单,已经是深秋了,看着满地的落叶,不禁有些伤感,莫然习惯性的背着我的书包,走在我的身后,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像现在这样,变得安静下来。安静的让人莫名的恐慌起来。久久沉默后,才听见莫然缓缓伤感的开口,声音带着少许的期待。“丫头,明天我就要走了,去另一个地方念书了。”
我猛然停止脚步,却没敢转过身体,去看他此时的表情,听着他踩在落叶上所发出的零零碎碎声音,缓缓靠过来。
“丫头,会想我吗?”
“不会,不会想。也不会有时间去想。”
“不会吗?可真让人难过,都不会骗骗我吗?哄我一下都不会啊。真的很过分啊!可是!我会,很想很想丫头,怎么办?”莫然突然调笑道,声音半认真半像在开玩笑,用手搬过我的身子,面对我,然后突然像想到什么好主意一般,“要不,你和我一起走吧,反正你姐姐现在挺着大肚子,你姐夫上班连照顾你姐的时间都没有,哪还有时间照顾你,而且你只会给家里添乱,还不如跟我走呢?我还可以照顾你呢。免费给你当二十四小时保镖,多好,对吧丫头。”
“你在开玩笑吗?还是今天吃错药了,在说什么鬼话。好了,就此打住了,”我有些恼怒的夺过自己的书包。转身就跑,也没在意有没有车子过来,就过马路,因为在这个每天上下学的十字路口,平少很少有车子会经过这里,可是在听见汽车鸣笛的那刻,我已经反应不过来,腿脚僵硬在原地,傻傻的看着车子没刹车反而更加速的撞向我,看着车内那个孩子慌张手忙脚乱的转着方向盘,心脏感觉瞬间停止了跳动。耳边传来莫然的呼唤,身体瞬间在车子转方向的时刻,莫然推开了我,而车子本来想避开我撞向另一边,可是一切都太过突然了,车子避开我却撞到了莫然,我被推倒在一旁,脸擦到了水泥地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耳膜传来车子撞到物体的轰隆声。
抬起头,捂着被水泥地擦伤的右脸,望去,莫然的身体躺在马路中央的血泊中,鲜红色的血液还在不断地从他被车子撞后截取的右腿中流出来。车子撞到旁边的电线缆,车头被卡在断裂砸下来的电缆下,血的颜色是那么红艳。我呆呆的看着莫然身下的血液,僵住了身体。然后从心底里开始发抖,让手脚都开始不受控制的抖成一团。我颤抖的爬起身子,眼泪控制不住的大颗大颗滚落,滚烫的眼泪在受伤的右脸上灼伤了肌肤,疼痛的让人无法言语。
“莫然,莫然,喂,喂。”我跪在莫然的身边,失措的用手晃着他的肩膀,颤抖的话语句不成句,调不成调,“莫然,莫然,我,喂,救命,救护车,对,救护车。”
莫然的身体和血泊融在了一起,那一瞬间,我木然的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残肢伤口,连呼救的声音也颤抖的再也不成句子了。血染红了我的手,我不停的擦着手上的血腥,可是怎么也擦不干净,长这么大以来,我第一次发现自己的微小和无措,除了哭,好像身体再也无法动弹了。
莫然死了,那个车内驾驶的孩子,因为撞到头部,还在昏迷中,因为他是贪玩而无证驾驶却又因为他家很有钱,他的父母在法律下冷漠的赔偿了莫然家一笔钱,和姐姐几万块,算是赔偿我那半张脸。
我看着那个昏迷的孩子,无言的和姐姐离开医院,去参加莫然的葬礼。冰棺里,莫然已被洗得干干净净,穿着他最喜欢的蓝色大衣,那张欠揍的小脸,突然惨白的失去了生气,我的世界突然安静的让我发狂。
不知道什么时候?除了那个男人,还有一个欠揍的声音存在了,可是现在听不到了。
莫然,下辈子,要过的幸福。
莫然死后,我触摸着右脸上的伤疤,虽然伤口已经结巴了,可是我总感觉它还在隐隐作痛。姐姐离生产也越来越近了,那个男人也和公司请了假期,天天在家陪着姐姐。他的父母也跟着从乡下搬了过来,我也因为那场车祸暂时休学了整整四年。
04年12月,已经是冬天了,天气也越发寒冷了,我抱着枕头,坐在床上,看着窗外,总感觉我在这个世界显得那么多余。姐姐的宝宝也有四岁了,那个男人也变得成熟更有魅力了,而莫然也去世四年多了,我有脸上的疤痕也随着时间的消逝变浅了,可依然看得出那粉红的痕迹。
“咚咚咚”
“吃饭了,美美。”
耳膜便传来敲门声和那男人温软磁性的声音,我懒散的动了动有些僵硬的身子。放下枕头,慢慢的爬下床,穿上拖鞋,也懒得理我一头乱糟糟枯黄的长发。打开门,有气无力的爬上餐桌,望着这其乐融融的一家,真的好想跑的远远地,姐姐抱着她的女儿黎彤坐在那个男人的左边,正温柔耐心的喂着黎彤吃饭,他的父母也忙着夹菜给那个男人,我扒着米饭,无味的嚼着姐姐夹给我的红烧肉。机械般的吃着。
“等过完年,我和你姐姐,商量了,美美你还小,不能老这样带着家里,过完年,就去上学吧!我和沈校长都说好了。从初一开始念吧!”那个男人缓缓开口。
“恩!”我应了一声,吞了两口饭,然后开口:“我吃饱了,回房了。”
“唉?这孩子,”黎妈妈叹着气,语气里有些无奈。
“美美,有吃这么少,吃完了,就回屋,这样下去,我真怕她会有事。”姐姐悠悠的声音有些带着鼻腔。
“等到,过完年,去了学校,多交几个朋友就会好了,”那个男人安慰着。
我关上房门,阻断了那些担心的话语。趴在床上,想着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明明很想当个乖宝宝,不让姐姐担心,可是全身的细胞都不受大脑控制。我懊恼的拱着被子,不知不觉便睡着了,等到醒来,天已经黑了。喉咙里干涩得不得了,晕乎乎的爬了起来,出了房门,摸着黑小心的去厨房找水壶倒水喝。
路过厕所时,我听见厕所里传来有些粗重的呼吸声,厕所的门并没有锁,微微开着一条不大的缝。里面亮着灯,我揉了揉头发,本来想当做什么事都没有,轻手轻脚的走过去的。可是好奇心驱使着我的脚步,让我推开了那一扇门。
引入眼帘的是那个男人有些忘情的表情,上半身的白色寸衫半露着他宽厚的肩,下半身裤子已经落在地板上,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在下身好像握着什么东西。我没看清楚,我只是错愕的僵硬在门口。望着他做着我不懂得动作,直到后来我才明白,那是一个男人的自我安慰。也许是因为姐姐从怀孕到现在四年来都不曾和他同房。怀孕是不能做,现在孩子一直在身边睡觉,他不可能当着孩子面要姐姐,白天基本上都在上班忙碌着。
我看着他,他也看到了我,然后那张成熟帅气的脸上瞬间布满红晕,有些说不出的尴尬表情那么直呆呆的看着我。而我却像个傻子一样有些迟钝的看着他,然后猛然从迟缓的思想中反应过来。吓得拔腿就跑。跌跌撞撞的跑回了屋子里。
脑海中是我反应过后,他慌张脸色通红的提上裤子,我看到那个像棒子一样的大东西了。虽然很好奇那是什么?可是我的脑袋瞬间乱糟糟的。以后还会见面。也许会很尴尬,因为刚刚从他的表情里,我看到了,很不好的预感。
我有些失措的钻进被窝里。蒙上头,然后房门被敲响了,门外传来他平常温软磁性的声音。“睡了吗?”
我紧紧抓着被,小心的从被子里露出脑袋望着门,生怕他会开门,生怕他开门后,我会不知道怎么办?他要做什么?我都不知道,也不敢去想,因为我的脑袋里突然记起十一年前,姐姐从那个老头手里逃出来的那一幕,那是我到现在都无法抹去的噩梦,那个老头要强奸姐姐时,把自己脱,光了,下身也是那样的棒子,虽然很小,可是恶心的让人无法忘记。
“美美,早点睡吧!时间也不早了。”
听着他说完渐渐走远的步子,我的心才突然定了下来。望着有些光亮的窗外,注定了这一夜无眠。
------题外话------
这只是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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