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陆继续说道,“他们还说,抓到方公子后,他们会将证人证物送来,要我判方公子一个杀人夺财的死罪,然后他们会请高手前来帮助我击杀方公子,再用人贩替代,押赴午门斩首,如此这龙威镖局一事,就这么过去了。”
楚醉白“嗯”了一声,对方歌城说到,“想来龙威镖局,就是他们下手了,只是不知那江清寒是何人,竟然恰到好处的延误了方大哥半个时辰。”
又回头冷冷盯着马陆,“那么,他们到底为何要这么做,后头有什么势力?”
马陆带着哭腔说道,“这位大侠,我真的不知道啊。我曾经问过那中年人,那人只是回首瞪了我一眼。那一眼给我的感觉,就好像如坠冰窖,我是在是没胆子再问。”
方歌城眼中闪过失望,正要说话,楚醉白却是轻轻一笑,拍了拍方歌城肩膀,示意方歌城不用多说,显得成足在胸。
楚醉白这时候抽过那张判词,说道,“马陆啊,我听说你要在今日击杀方大哥后,当场画押盖章?”
马陆一听,以为楚醉白要算账,吓得浑身抖个不停,喃喃的说道,“我不敢,我不敢。。。。。。”
楚醉白只是一声嗤笑,“那么,官印是带在身上了?”
马陆迟疑的抬头,犹疑的说道,“这个。。。。。。”
楚醉白一瞥马陆,哼了一声,照雪剑又拍了拍马陆喉咙。剑身冰冷,让马陆一个哆嗦。
马陆干笑道,“带了的,带了的。”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印盒,打开一看,四方肃正,正是安定城太守印。
楚醉白淡淡扫了一眼马陆,“你是安定太守,那老张户籍上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吧?”
“是,他叫,他叫。。。。。。想起来了!他叫张羽沉,是个颇为文雅的名字,和那烧饼营生颇为不符,所以我稍微记住了,只是想不到。。。。。。”
楚醉白摆了摆手,拿过判词,又从屋内找出一支笔,将判词中“方歌城”三字一涂么,改成张羽沉,丢到了马陆身前,点了点官印,说道,“知道怎么做了么?”
马陆眼珠一转,才颤抖着拿起官印,只是已经语带哭腔,“大侠啊,这日后老张回来,我可怎么办啊。”
楚醉白头也不抬,掸了掸白袍上的灰尘,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他不会活着回来的。”语音坚定,似乎理所当然。方歌城却是暗暗奇怪,也不开口问询。
马陆听到此处,方才拿起官印,颤颤巍巍的盖上官印,至此张羽沉杀人夺财,从官府定案来说,已经定论。不过转眼间,逃犯就从方歌城变成了张羽沉。
楚醉白终于点了点头,剑锋再闪,马陆只见场上闪起一道银光,楚醉白哈哈畅销声中,胡须眉毛,竟然已经被剃了个精光,楚醉白一脚将马陆提出门外。
木门关上,马陆却听见耳边传来楚醉白清锐的声音,竟然是传音入密的功夫隔门而来,说道,“马大人,滚吧,我们还要在安定城耽搁一下,喝点小酒,休息翌日。阁下如果还有什么想法,就不要怪在下剑下无情了。”马陆慌忙起身,用袍袖遮住肥脸,如飞的去了。
楚醉白回头,将照雪剑放回剑鞘,哈哈长笑,显得心头高兴。方歌城看了看一地油污,才问道,“醉白,我记得你小子还是很爱干净啊,怎么落脚点这么凌乱?”
楚醉白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才面向方歌城说道,“方,方大哥,你以为这是我的落脚点?”然后捧着肚子,笑个不停。
方歌城正在奇怪,就听楚醉白说道,“方大哥啊,你看这么多油污,还有那旁边放的面团,这里是那个张羽沉的屋子啊。”
方歌城这才恍然大悟,一声轻笑,又要开口问话,这次却被楚醉白拖了出门,“方大哥,你看看你,在死牢里呆够了一个月,成了个野人样子。好在呢,我身上还有点银子,先去给你买点衣衫,再去客栈洗个澡,然后咱们去酒楼喝酒再说这些。”
方歌城拿起自己包裹,面红耳赤的喃喃说道,“我带了换洗衣服的。”
楚醉白却是紧紧盯着方歌城,上下打量,“我说你这样,你那换洗衣服可是作为赃物被官府锁了一个月了,这样也能干净?赶紧的收拾了,先去买衫子。”然后却用无人可以听见的声音在心头嘟哝,“也不知道这家伙怎么能被那人看重?”
方歌城苦笑,然后被楚醉白拉了出门。这楚醉白显然来了多日,对这安定城也是颇为熟悉,几拐之下,就把方歌城带到了城中衣衫铺,方歌城刚刚要选定一袭青衫,楚醉白却是敲了敲方歌城手背。
“我说方大哥,你左一件青衫,右一件青衫,不烦么?要我说哈。。。。。。”然后随手拿过一剑白衣,“这件衣服才是不错。”
方歌城却是望了望门外天光,淡淡的说道,“家师仙去以前,总是爱着青衫。我不知不觉也就喜欢了吧,醉白,这却不能依你了。”
楚醉白见方歌城神色郑重,也是收了嬉皮笑脸的样子,“嗯”了一声,随方歌城去了。
方歌城试了试尺寸,正要换上,楚醉白一摸他额头,“方公子,方大侠,你是坐牢坐得脑袋糊涂了么?你看看你这浑身狼狈,满脸风沙,就这么糟蹋衣衫的?还是去客栈洗浴再说吧。”
说完向老板丢过十两银子,“老板,我这朋友有青衣怪癖,这种青衫,给我来个三件打包。”
老板应声,递过衣衫后,楚醉白随手扯过翻个城包裹,将里面换洗衣物丢了出去,口中说道,“方大哥,等会洗浴以后你身上这件也丢了,现在可没时间等你洗衣服了。”
方歌城这是脸色却是凝重,静静看了眼身上皱成一团,乌黑而满是黄沙的衣服,说道,“抱歉了,醉白,这件衣服是康姑姑所缝,却是不能丢了。”
楚醉白愣了愣,点头说道,“原来名满天下的十大正派掌门康月莲,还要做针线活?你们倚剑派,还真是有趣。”
方歌城缓缓摇头,“康姑姑,她也很苦的,这个担子,她抗的太累了。”
楚醉白似乎想起倚剑派三名长老及前任掌门唐龙游之死,都与流觞楼有关,只是轻轻叹气,不再说话。
二人出了衣衫铺,却是进了城中客栈。安定本小城,城中也就一家客栈,那小二正是当日堂上作证之人,此时见方歌城施施然进得客栈,脸色大变。
方歌城微微一笑,向小二说道,“这位小哥勿怪,马大人已经为在下正得清白,龙威镖局之事另有凶手,不信去官府告示处看看便知。”
小二正在疑惑,就见两人走入,一人一边叹气摇头一边说道,“不想那烧饼老张,居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为了谋夺龙威镖局钱财,在我们安定城中埋伏多年。还好马大人英明,捕获真凶。”
另一人接道,“可不是么,在告示榜看见的时候,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如果不是如假包换的官印告示,我还不信呢。”
小二听得如此说,方才放下心事,点头哈腰说道,“如此恭喜公子证得清白了,却不知道公子此来?”
旁边楚醉白这时才接口,“开一间上房,打一盆洗澡水,没看见我方大哥衣衫不净么?”
那小二恍然大悟,“客官说的是。”说完就带二人上楼,开了黄字第一号房,不顾片刻又送上香汤热水,方才去了。
方歌城待得水温合适,径直解衣沐浴,旁边楚醉白倒是笑道,“咦?方大哥,你这会倒不摆大侠清正架势了?我还以为你要扭捏半天,赶我出去呢,哈哈。”
方歌城笑了笑,舒服的躺在澡盆里,懒懒的说道,“咱们谁跟谁?谁没见过谁那点不雅事?你小子浑身上下我早在寸草村看完了,还回避?”
楚醉白打了个寒颤,说道,“你这家伙,说话怎么让人起鸡皮疙瘩?你先洗吧,我出去付账。”说完一溜烟的下楼而方歌城笑了笑,软倒在澡盆中,一月奔波,一月牢狱之苦,终于得来半刻安闲舒适,还有放心。有那曾经白衣飘飘的少年,今日白衣潇洒的生死兄弟在,还有什么担心的呢?
方歌城想到这里,缓缓闭上双眼,在香汤热水,天光明媚中闭目养神,脸上是多日来不曾有的安闲,上一次,还在秣陵城头醉月楼吧?方歌城口中喃喃,似乎又想起了那一道清影。
摇了摇头,将一缕莫名其妙的情愫排出,方歌城沐浴在香汤与明媚日光中,终于略略睡去了。
半个时辰后,方歌城一身干净的磊落青衫,走出了房门。门口楚醉白见方歌城出来,做了个鬼脸,“我说方大哥啊,你是女人么?一洗一个时辰?”
方歌城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说道,“醉白,不小心睡着了,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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