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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墨,我自己想了好长时间,我到底做错了什么?我什么也没做啊!为什么这么对我,倚墨,你知不知道,皮鞭打在身上很疼,比爹用手掌拍我不知要疼多少倍,嘲笑声真的很刺耳,让人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我就这么漫无边际的说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的,不知道怎么回家的,只知道,为我擦泪的手很暖,很暖。
花开花谢,几转载。我们都十六岁了,我不再对苏倚墨那么暴躁,因为,我早已没了资本。头上的蜘蛛,半夜的鬼影,湖中的人手,苏倚墨再也不是那个羞涩少年了,反而越来越喜欢捉弄人,而有这个待遇的竟然只有我一个!
“别抱怨了,倚墨哥哥也只有对你才能这么开怀的笑,辰相如,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好不好!”段榕经常这么对被整得气急败环又魂飞魄散的我说。“你喜欢?喜欢给你,这样的人带赠品给我我都不要!”我白她一眼。
这个段榕就是八岁时趴在苏倚墨膝上的那个小女孩,唉!这女孩儿对我这个黄金vip十分有敌意呢。不仅是她,街上那些妙龄少女的魂儿早已被苏以沫这个妖孽勾去了,所以,见到我就怒眼相视。
这些放到一边,最近的苏倚墨总问我一个问题“你那个时代想不想回去?”我十分懒散的摇着折扇,十分戏谑的说“想啊,那个有电脑,有电视,有明星,有时尚,最重要一点是没你这个捣蛋精的时代!”谁不想,一句戏言而已,他却那么在意。
柳树摇曳着身姿,几天嫩绿搭在水面,懒散的漂浮着,时不时被风带起,撩起数串水珠。“我知道你在我后面!苏倚墨!”我坐在湖边,看也不看身后。知道苏倚墨无趣的声音响起:“切,相如学聪明了”,然后白袖从眼前飘过,苏倚墨,已坐在我身边“相如”“什么?”“你不怕了?”他戏谑的问我,我愣了愣,随即,额上痒痒的爬行的触感惹得我一声惊叫,连忙跳起,却不想,脚下一滑,要倒向湖中。
结果是,我被苏倚墨拉住,蜘蛛被可怜的甩向水面。借着拉式,我一下子撞入苏倚墨的怀中,淡淡的竹香扑面,在夏日炎炎中带来几丝清凉,我竟不想去挣扎,待回了神才挣扎着从他的怀中逃出来。后来,我一直在想如果没有那句戏言,如果我一直抱着他不松手,是不是他就不会去无归山。
那天他是来像我辞行的,理由是,段榕父亲得了不治之症,他要上山拜仙人为师,救他未来的老丈爷。
无归山,仙人洞府所在。
我愣在那,看着他的身影却只硬生生的笑笑“那你要尽力!以后喜酒别忘了有我一份!”
我想他没看见我眼中不自觉的泪花,我没看到,他眼中深深的不舍。
那天以后,在酒楼我自嘲的对段榕说“段榕,我是不是很傻,我喜欢他都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都不知道。”“你确实很傻!”段榕冷冷的看着我“傻到连他喜欢你都不知道!”我痴痴笑了笑,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进“你知道吗?你第一次去苏倚墨家玩,趴在他膝盖上时,我就嫉妒了。那晚,我把他当成了最信赖的人,把最大的秘密告诉了他,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依赖他,从他救出落水的我的时候?不知道,不知道。”段榕面部表情看着一杯杯喝酒的我“辰…”“段榕!”她的话被我截断“你赢了!你赢了!他是为了你爹,他未来的老丈爷去的!你,赢了!哈哈哈哈……”我一下子站起,说完后又仰天大笑。不管客人们或惊异或不满的目光,大骂:“你们看什么看!没见过美女啊!回家看你妹去!我告诉你们!告诉你们!老娘我!辰相如!老娘我失恋了!”然后卷起酒坛大喊“服务员!打包!”段榕急忙拉住我,惊道:“你干什么!回家继续喝?当着你爹娘的面耍酒疯!”我眯着眼看着她,又笑了“段小姐,恭喜恭喜,祝你和苏倚墨早生贵子,福孙满堂啊哈哈哈”笑着笑着又流出了泪,那么悲怆,眼前又浮现出那张妖孽的脸“苏倚墨!他喜欢喝这酒,嘿嘿……”我退后了两步拍拍酒坛“成亲那天,给他当喜酒,然后教他儿子喝,教他孙子喝!”然后我跌跌撞撞爬出酒楼,其实,我没醉,只是觉得,这么做很好受,很好受,仿佛能忘记痛楚。
三年了,我和段榕一直未嫁,谁都知道。我们在等谁,谁也都知道,段榕能与他百年好合,我,只不过是空等,但是我愿意,愿意幻想花间,叶下,那人回了,笑了。即使最后,拥得的不是我。我也愿意,对那个虚影,对别人眼里的空气,一笑倾城。
三年来,我一直在感叹,那个怕我被责骂撒谎的人,那个怕我出危险不顾一切拦着我的人,那个拼命救我的人,那个愿意听我诉说的人,那个经常捉弄我的人,已经不是我的人。
夜,雨轻叩窗棂,滴碎几许清凉。也许是天气的缘故,也许仅仅是寂寞在作祟,我的眸光竟莫名有些湿润。
或许雨停了,烛灭了,心也死了。或许,雨没停,烛没灭,人也就回了。我静靠窗棂,目光停在雨里,直到人影出现。
那一刻,兴奋,激动。我不顾风雨跑出屋子看到的,却是段榕。
失落重新漫上,我静静的等段榕说话“你认为他回来了?”段榕依旧是冷冷的,我不语,算是默认“他没回来。”
“我知道”我低下头,像小时候的苏倚墨“就算他回来了,也不是我的了。”
“你…”段榕冷冷地看着我,“人就是这么贱,失去的时候才惋惜。”我冷笑“是啊,人怎么…”还没说完,就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痛,收回手,段榕依旧冰冷的看着我“我是说你贱,要不是你说什么想回去,倚墨哥哥他会去修仙吗?”我一下子愣住“因为我?”回想一下,三年前,苏倚墨是问过我想不想回去,这一刻,我像从重重迷雾中走出来的样子,一下子明白,不是因为段榕的爹,是因为我?!
段榕扔下一封信走了,我看着雪白的信封被雨打湿,竟不敢去见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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