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荷甚是担忧,这些日子她一直跟在慕容侧妃的身边,慕容侧妃对待她甚好,如今眼睁睁的看着有人对慕容侧妃不利,她哪里能够忍得住!见慕容歌更是一派镇定从容,她更是心焦不已。
慕容歌轻笑着摇了摇头,“白荷,莫要担忧。”其实对于南宫蓉的身份她始终都是保持着怀疑的,而元祈更是如此。所以,对于南宫蓉的存在,她并不在意。她在意的是,昨日南宫蓉所说的那件事,究竟是什么事情!
直觉上绝对不会是好事!不过,她倒是想要去瞧瞧南宫蓉选择在元祈独自一人的时候去见,究竟意欲何为?她笑着对白荷吩咐道:“为我更衣梳妆,眼下太子也忙了一个多时辰了,我亲自去给太子送些点心吧。”
白荷闻言,立即手脚利索的为慕容歌梳发,“是,慕容侧妃。奴婢定会为慕容侧妃打扮的美若天仙下凡。”
站在门口的小十和流云二人闻言,面面相觑。
“我决不允许任何人伤害慕容侧妃。”流云望着小十,冷漠无情的面容上杀气重重,冰冷的口吻绝对能够显示出他的决心。
小十立即点头,总觉得这个南宫蓉出现是跟慕容侧妃抢太子,如今慕容侧妃好不容易有着几天的安分日子,若是因这个女子的出现而破坏的话,他与流云必必定不会让那女子如愿!
“这太子府内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危险四处存在,不知让慕容侧妃留下究竟是对是错。”流云拧眉沉声道。若是当初慕容歌选择离开是非之地,他必定会带着她离开,凭着他和小十必定会护她周全,绝对不会让她遇到任何危险。
慕容歌更衣过后,与白荷出了屋,便见到流云与小十二人面色深沉,她忍不住微笑摇了摇头,他们二人最是将她放在心中,而南宫蓉的出现怕是让他们担心了吧。她淡笑道:“我无事,你们放心。”就算是南宫蓉带有目的出现,她仍旧无所畏惧。若她对自己没有信心,今日便不会站在太子府内。
收回目光时,瞧见身后的白荷羞红着脸颊偷偷的望着流云,她心中咯噔一声,莫不是白荷对流云有意?自从齐国回来后,她一直忙着应对各种事情,就算有时间也是与元祈缠缠绵绵浓情蜜意,压根没有注意到这些小细节。
白荷的确是个好姑娘,善良单纯,只不过,再看流云的神情,他压根就没有多看白荷一眼,与当初和碧柔时的温柔样子,一看便知他对白荷无心。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其实若是可能,她倒是希望流云下辈子能够与心爱女子在一起,而并非他当初誓言孤独终老。不过,流云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他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更改。
“是。”流云低声应道,小十点了点头。
忽然想到了某些事情,她刚刚走出了一步,便又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小十,沉声道:“这几日兵器厂可有消息?”
小十摇了摇头。
慕容歌心下稍安,而后与羞涩中的白荷一同前往书房。
刚到书房门外,便听见由书房内传来的女子兴高采烈的声音。
“太子哥哥,这些年来蓉儿可是时常想念你呢。若非真被许多事情缠身,早就该来了!蓉儿向来藏不住心思,其实蓉儿并不是十分喜欢慕容侧妃,总觉得慕容歌这个人太过温柔了,温柔过了头便是有了几分假。太子哥哥乃天下最为尊贵之人,日后身边绝对不可能只有一名女子伺候,她甚喜专宠,对太子哥哥不好。太子哥哥,应该没有忘记当年姑姑是如何惨死的吧?这等血海深仇不可不报。而慕容侧妃这般行事,怕是会碍事。”南宫蓉望着坐按桌前,低头望着书卷的元祈,眼珠子转动似乎有些试探和犹豫的说道。
听着由书房内传来的声音,慕容歌挑了挑眉梢,这个南宫蓉话里话外对她似乎颇为不满啊。美其名曰是她碍事?其实呃?是嘲讽她配不上元祈?
“求见本宫,想说的便是这些?”元祈冷眸扫了一眼南宫蓉,冷声问道。
南宫蓉撞上他冷冽如冰的眸,心跳瞬间停止,她似乎刚才感受到了杀气,他想要杀她?!就因为她说慕容歌配不上他?她面色微变,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平稳了气息,恢复最初的笑颜,“不,蓉儿当然还有其他的事情!”
“说。”元祈似乎没了多少的耐心。
门外,白荷听见南宫蓉的话时,就想要推开门去跟南宫蓉理论,但是被慕容歌拦了下来。白荷愤愤不平,这南宫小姐不过是刚来太子府,便是在太子面前说慕容侧妃的不是,怎的胆子这般大?莫非她是忘了这是太子府?
慕容歌镇定的摇了摇头,对于南宫蓉刚才所言她倒是没有意外,昨日初见时,就算南宫蓉掩藏的极好,仍旧是让她察觉到了南宫蓉看她时,那眼中有试探之色。
“昨日蓉儿便说,此次前来不仅是兴复南宫家族,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这件重要的事情便是……”南宫蓉目光灼灼的望着元祈,停顿了一下后,在元祈那深不可测的黑眸下,她粲然一笑,接着道:“当年南宫家族被灭时我还小,并不知晓太多的事情。只是脑海中总是回想着娘对我说的那句话,日后无论遇到何事,只要来找太子哥哥便会迎刃而解。而姑姑当年为保证南宫家族的血脉正统,曾交代太子哥哥的事情,太子哥哥应该没有忘记吧?蓉儿这些年来一直等着太太哥哥主动钱来找我,但如今蓉儿已经二十二岁,仍旧不见太子哥哥。后来才知,太子哥哥竟然专宠一名侧妃,不论这名侧妃的出身,就算太子哥哥宠爱她,她也绝对不会,更是没有资格怀有南宫家族的那分血脉。”
南宫蓉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的打量着元祈的神色,奈何从元祈那倾城的俊颜上看不到一丝一毫的情绪,而她不敢靠的太近,更是无法从他的眼中看到任何讯息。只不过,她却是她有几分把握的。当年姑姑惨死,元祈是亲眼见到的。而当年家族早就已经决定,让她与他成亲,生下正统的南宫家族的血脉。
这是族规!
也是当年姑姑临死前的遗言!
若非如此,她断然不会出现在这里,更不会有如此胆量对元祈说明刚才那一番话。更不会在他面前说半句慕容歌的言语。她是在提醒他,慕容歌身份卑微,可以宠,可以用来暖床,但却不能是正妻,更不能生下他的孩子。而这世上唯一有资格生下他的孩子的人,只有她。
元祈一直沉默,面色沉凝,甚至在那平展的眉宇之间闪烁着阴郁之色。
南宫蓉心跳加速,实在是无法确定他的想法,便又出声道:“太子哥哥,此事万万不能小觑。更不能行错一步。”
“退下。”元祈忽然抬起头,那如同黑日下修罗般的森冷骇然的眸子盯着她,南宫蓉身形剧烈的一颤,但是她是南宫家的血脉,自然不会胆小懦弱,她嘴角轻扬,无所谓的笑道:“太子哥哥莫要着急,蓉儿既然到了太子府,就已经做了决定。太子哥哥好好想想也好。而蓉儿初来夏国京都,也该四处走走。”
门外,慕容歌两眉紧蹙,房中传出来的南宫蓉与元祈二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入了耳中。她神色深沉,双眸半眯。果然如她猜测,南宫蓉来此,目的是元祈。
她平静从容的心颤了一下,让元祈娶南宫蓉,是南宫青莲临死前的吩咐……
“慕容侧妃……”白荷面色苍白,小心翼翼的询问。果真如此,南宫小姐就是来抢太子了,只不过南宫小姐刚才所言,似乎是名正言顺!只是,南宫小姐话里话外都在说着慕容侧妃不配太子,更不配生下太子的子嗣!而慕容侧妃听的真真切切,眼下,慕容侧妃……
慕容歌转身,对白荷吩咐道:“回房。”
“不进去见太子了吗?”白荷急问。慕容侧妃难道不急吗?南宫蓉不是上官月儿,不是林善雅,也不是那刘语烟,可不是那般容易对付的啊!或许太子为了要南宫家族纯正的血统,而娶南宫蓉为妃!
慕容歌摇头,现在还不是时机进去见元祈和南宫蓉。因不能南宫蓉知晓她已经得知一切。她目视前方,仍旧镇定从容,“此事绝对不可让他人知晓。”
话落,她侧头看了一眼书房后,便立即离去。
在她刚刚离开,南宫蓉便从书房走出,她若有所思的盯着前面的拐弯处。她内功深厚,自然早就察觉慕容歌在门外,只是有些让她意外,在她说出这些话后,慕容歌竟然没有闯进来质问。而是要将此事隐瞒。慕容歌果然不是一般的女子,能够在面对宠爱即将被他人而夺时,还能够这般冷静对待!
若是慕容歌刚才闯了进来,不可否认,这是个好时机!正好趁此机会摆明了她的身份。她扬眉,眼中笑意盈盈,乍看过去,似乎仍旧是率真可爱,可再仔细看着,便发现这率真之下,似乎是一片冷意。
书房内,元祈目光深沉,唇紧紧的抿着。慕容歌刚才就在门外,而她最后选择离去。
她这个小女子,聪明,且知信任于他。
只是此事……
……
慕容歌回到房中后,便听白荷说南宫蓉真的是出府了。
她点了点头,“恩,看样子南宫小姐出府游玩,中午是不能回来了。吩咐厨房,晚膳备的精致一些。”
白荷看慕容歌毫不在意,仍旧是一派悠闲的看书,便四下张望,见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下人,便紧张不已的小声道:“慕容侧妃难道不着急吗?这南宫小姐可是冲着太子来的呢!”
慕容歌扫了一眼白荷那担忧的小脸,笑道:“担忧有用吗?不如平心静气。你去厨房,让厨子给你熬一碗银耳莲子粥,去去焦躁的火气。”
“慕容侧妃!”白荷跺脚,都什么时候了,偏慕容侧妃一派从容,就像什么事都没有似的!也不让她将事情声张,那么岂不是如了南宫小姐的意!
南宫小姐若是知道的话,肯定是偷着笑!还以为慕容侧妃怕了她!
慕容歌淡笑着摇头,这个百合还真是单纯。“上官府可有回信?”上官月儿应该是收到了帖子,只不过不知道上官月儿有没有胆量见她!
“还没有。”白荷摇头。“上官小姐如今还在养病,若是没有回信,可能是怕将病气过给了您。”
“那就等等,她会回了帖子。”慕容歌将目光收回,重新放在书上。这本书是从元祈的书房中淘出来的,此书被元祈看过几页后便是扔在了一旁。她看过之后,才发现此书不是兵书,更不是史记,而是一本关于如何后院美人无数,而男子仍旧是身强力健。她看了几页,也颇为觉得无聊,不过她是好奇,这后院美人无数,每晚三到五人,怎能做到没有精尽而亡,反而是身强力健?难道真有传说中的采阴补阳之说?
白荷哪里知道慕容歌的这些心思,现在白荷恨不得慕容歌能够听进她的话,然后去找那个南宫小姐算账!不过,白荷确实心下明白,慕容侧妃是有自己的想法。她便是受了愤愤不平之心,点头应道:“是。”
午膳时,南宫蓉果然没有回太子府。但太子也没有回房用膳,而是直接就在书房用膳。对此,白荷难以镇定,但慕容歌却是仍旧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午膳过后,还靠在躺椅上,悠闲自在的看着书。
“慕容侧妃,太子今日午膳怎么会没有回房呢?”白荷担忧的问道。
慕容歌不以为意,“恩,可能是有许多事情需要处理。从书房到这里需要两刻钟,来浪费时间了。你一会儿去厨房,吩咐厨子备些太子喜欢的点心和茶水。”
“慕容侧妃!”白荷跺脚,急多的如热锅上的蚂蚁。
见状,慕容歌抬起头看着白荷,微笑问道:“白荷是不是对流云有意?”
闻言,白荷一愣,瞪着一双大眼睛,一时之间哑口无言,最后捂着脸逃跑了出去。
望着白荷跑出去时羞涩的样子,慕容歌忍不住叹息一声,对善良的白荷而言,不知道喜欢上流云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看来要找时间提醒流云,若是对白荷无意,便要将事情说清楚。
她揉了揉眼睛,有些乏。虽然这书有些无厘头,看上去毫无营养,但是看起来却觉得有点儿意思。这会儿看了几个时辰倒是有了困意。正欲回到床上午睡时,刚才捂着脸跑出去的白荷这会儿又进屋了。
“慕容侧妃,上官府回帖子了,请明日慕容侧妃去上官府一聚。还有,刘公子与刘姑娘求见。”白荷脸上的红云还未退散,她将头埋在胸前,不敢直视慕容歌,怕被嘲笑。
刘松源,刘语烟?他们怎么想到今日来见她了?
“让他们在偏厅内稍等片刻。”慕容歌立即吩咐道。
自从刘松源被兰玉抓过去一次后,这是他第一次来太子府。不知是否自己多心,隐约中察觉,那日她救了他将他送到刘府时,他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事隐瞒了她!
而他这些日子也未曾接过一次生意。
思索间,她已经更衣妥当。
当她到了偏厅时,刘松源已经和刘语烟二人在默默的吃茶等候。见她进来了,他们立即起身,同时行礼道:“在下(烟儿)见过慕容侧妃。”
慕容歌扫了一眼刘语烟,见刘语烟眉宇之间甚是平和,不见之前的妒忌和急躁,便知晓是刘松源相劝,刘语烟听进去了。对刘语烟而言,这绝对是好事。
她微笑回道:“无需多礼,坐下叙话。”
刘语烟惭愧不已的望着慕容歌,见慕容歌看着她时还是跟以前一样温柔,甚至没有一丝怪罪之意,她心中愧疚更深,越发的觉得自己怎能被猪油蒙了心,在慕容歌帮她的时候,她竟然会做那些事情!她双膝跪地,声泪俱下,“沐姐姐,烟儿错了。还好沐姐姐那日没有怪罪烟儿。近日来,烟儿日日想着,越发的觉得自己太过可恨。这世上除了哥,便是沐姐姐对烟儿最好。烟儿……对不起。”
闻言,慕容歌嘴角勾起,弯身将刘语烟扶了起来,“我与你相识两年多,怎会不知你的性子。你向来做事不会想太多,多半是想做便做,不会顾及后果。而当时刘公子被掳去,你自己一人难免慌不折路。不过是小女孩儿的心性。想开了便好了。”
“沐姐姐……不,慕容侧妃原谅烟儿了?”刘语烟抬起白嫩的小脸,妍丽的小脸上两行泪,楚楚可怜。
望着眼前的刘语烟,慕容歌仿佛看到了那无忧无虑的两年里,刘语烟但凡是被刘松源训斥,受了委屈后便来找她哭诉,便是眼前这般可怜兮兮的小模样。
慕容歌点头,“恩。”
“哥,慕容侧妃原谅烟儿了!”刘语烟起身后,回头便是高兴的对刘松源说道。她来时,一路上忐忑不安,总是心心念念想着那几日在太子府内,她做的那些毫无理智的事情。又想着当初慕容歌对她是那般好,对她如同亲妹妹一般。越是这样想着,就越是惭愧,更是自责。怎能为了自己的那点私心,去伤害慕容歌?若是如此,她与那林善雅又有何不同?
刘松源一直看着慕容歌和刘语烟,看见刘语烟如此他甚是欣慰。但当看见慕容歌原谅烟儿时,他又不免心存愧疚。他微微别过眼,不去直视慕容歌。
落座后,慕容歌看向刘松源,问道:“刘公子的身子可好些了?”因兰玉一番折腾,刘松源的身子必定是伤了元气。其实若不是因为她,刘松源也不会受那般折磨。
“已经大好了。”刘松源低首回道。长袖下的双手因慕容歌的询问而轻轻颤抖着。其实他的身子早就已经好了,只不过他是一直在限购的京都等着,等着元祈能够护慕容歌周全后,才来此求见于她。
见刘松源自从慕容歌出现后便不曾抬头,刘语烟心下叹气,哥难道还没有忘记慕容歌?天意弄人,他们兄妹二人看来都要经历一番磨难的情事。
“恩,如此甚好。”慕容歌点了点头,仔细看着刘松源的气色的确是好了不少,便放了心。
“今日我兄妹二人前来见慕容侧妃,主要是来辞行。同时在下也想向亲自向慕容侧妃道声歉意。日后在下不会再做兵器的生意了。”刘松源缓缓抬起头看向有些惊讶的慕容歌,未有一丝迟疑的说道。
刘语烟圆瞪双目,惊讶不已,“哥?你可知你在说什么?!怎么会想到要放弃兵器厂的生意?!”刘家是靠着兵器生意起家,如今在各国之间已经站稳了脚跟,如若放弃兵器的生意,刘家多年来的努力便会付之东流。更重要的一点是,如今是与慕容歌合伙,如若哥不在各国之间行走,那么慕容歌接下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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