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梳洗一番的秦时宇从外面进到大厅里。
对着椅子上的人,恭敬的行礼作揖:“爹,是孩儿不孝,这段时间让您担心了。”
看着换了身衣服的秦时宇,虽然还是比之前瘦弱,但好在精气神恢复了些。
秦惊澜的心下一紧,眼眶微热。
这十几年来,他们父子还真不曾这般心平气和的好好说过一次话。
但代价却是牢狱之灾,他儿子还险些丢了命。
若是可以,他倒是希望秦时宇没经过这一遭,一辈子都是那无忧无虑的纨绔公子。
压下心里的酸涩,伸手解开桌面上用绳子扎好的牛皮纸包,几块糕点被码得整整齐齐。
冲人招了招手,“宇儿,来,尝尝,新鲜出炉的板栗糕。”
秦时宇吸了吸鼻子,朝人走过来,双手接过,从里面拿出一块,就直接塞进嘴里,囫囵着:“好吃,很香也很甜。”
又拿起一块,递到人嘴边,“爹,您也吃。”
平素里从不吃甜食的人,竟张了嘴,咬下去大半,“嗯,甜。”
父子俩吃完东西,秦时宇顿了顿,“爹,我怎么会突然被放了?还有摄政王世子又是怎么一回事。”
秦惊澜从怀里将一块令牌拿了出来,用指尖轻蹭了蹭上面的字,“装疯卖傻这么多年,早就装够了。”
秦时宇看清楚了那上面浮雕的字,是一个“瑾”字,普天之下能将这个字刻进令牌的只有先皇萧瑾舟。
虽然秦惊澜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他明白了。
他爹在朝堂表态了,支持小皇帝。
今后,丞相府将再无宁日。
他不敢再继续看他爹,因为他愧疚。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他爹敛起锋芒,装疯卖傻这么多年,为了他还是没能逃出那朝堂政党的旋涡。
秦惊澜似是感受到秦时宇的情绪,继续道:“顾凛亲自去刑场宣读圣旨,直接表明了立场,跟他爹站到了对立面上。”
“他的城府当真深,在顾林白身边十四年愣是一点马脚没露。现在跳出来,恐怕有了九成把握能扳倒顾林白,这京城的天要开始变了。”
“十四年,真够厉害的。”秦时宇跟着他爹附和一句。
心里对顾凛却是佩服的,自己也更加愧疚,人家八岁就有这等城府,他十八还在惹事。
接下来的时间,秦时宇去了趟将军府,剩下的时间就一直在屋里,从没踏出过一步。
秦时宇一迈进将军府,小厮就欢欢喜喜的去禀报,“老爷,夫人,秦公子来了,秦公子来了。”
墨夫人一听见,连头上的簪子都没簪好,小跑着就出来了。
“时宇,这段日子你受苦了,脸上都没有肉了。”墨夫人的手颤颤巍巍的在人头上心疼的抚了抚,“没事了,没事了。”
从袖子里摸出从寺里求来的平安符,给人挂在身上,“以后,一定会平平安安,无病无灾的。”
“好,一定会的。”秦时宇伸手摸了摸,眼底有些湿润的看着人。
墨横也进书房里,挑拣半天,选了一件还算满意的白玉雕件,小心翼翼的双手捧着,给人送过去。
边走边喊,“时宇,你瞧我手里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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