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两夜的逃亡,终于结束了,这两天的时间好像过得很快,又好像过得很慢。
我终于在周天的晚上到达了学校,校门还是那个样子,还是人来人往的热闹。
与我周五离开时唯一的不同,便是站在这里的我穿了一身更好的衣服,人更憔悴些。
眼泪都流下来了,终于回来了,在这个城市我唯一的安身之处。
回到了这里,就意味着不必再担心睡着的时候被人抓走了,也不必担心四处的人是什么眼线,会被别人出卖。
我慢慢的走到宿舍,当他们看到我的时候,开口第一句话便是:
“哎呦喂,我们炎大帅哥,这两天晚上是出去和哪里的美女私会了呀,看你这样子,很虚啊,叫你低调点,一天天年轻人不懂得节制,腿都在抖了吧,你看看你这面色直接煞白啊~”李禹鼎说道。
“是的了,这两天可是把我爽到死了呢,差点就见不到大家了,要不是我够硬够强够坚持,现在都去见阎王了啊。”我回答。
“哎呦喂,那炎哥这两天可真的是辛苦了,要不要我去给你买条牛欢喜来补一补啊。”陆忠接着话说道。
“牛欢喜一条哪里够啊,我看得补个十条八条的才行。”李禹鼎笑着说道。
这俩货指不定想把我底裤都扒拉下来验证一下,总觉得我去外面有好事情不喊他们,这事情要带着他们去,出什么事情,我起码得后悔一辈子吧。
“我先睡一觉,等我起来了再说吧,你们晚饭不用叫我了。”
我有些无精打采的说道。
其实他们已经吃过了。
我已经没有多少力气和他们争论什么了,听到他们的话,我还有些欣慰,又或者说是一股安全感。
见我不再说话,他们也就没有兴趣和我聊天了。
我这一觉睡到了十点半钟,有些饿了,我醒起来,脑子要稍微清醒一些了,醒来还是对自己死里逃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好像我才刚从那个树上掉下来一样。
喊着他们去吃宵夜,他们都说吃过了不想吃了,我便一个人走出去买吃的。
来到一个面馆,点了碗羊肉粉,我看着眼前的这碗粉,陷入了沉思,吃完之后我准备回去了。
看着路边卖的鸡腿,我给他们每个人都带回去一只烤鸡腿,算是和大家一起庆祝我死里逃生,只不过不能给他们说而已,没关系,至少有人因为我活着而快乐一下,也是值得的。
吃完回宿舍,宿舍的他们因为我带回去的烤鸡腿而快乐。
陆忠还问我:“是不是发大财了,咋会想着带宵夜来,多破费呢,早知道这样刚刚不就和你一起出去了嘛,还能给我当个伴。”
“就是咯,你喊一声,咱几个一起出去,不说这个小小的鸡腿了,陪炎哥出门散步都是应该嘞,咱不就能出去吃顿更好的烧烤了!”李禹鼎也接话说道,我其实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或者接着他们的话再聊下去。
“我有些累了,刚刚回来看到还不错,就给大家带回来而且,也没有其他想法了,要是想吃啥好吃的,你们也可以半夜把我喊起来的,我不介意多吃点。”
于是我脱掉衣服,洗了个澡,头顶的伤口结痂了,洗澡又洗坏了,鲜血直流,我本来想自己处理的,可是我也够不着。
“忠大爷,麻烦进厕所来帮帮我啊。”只能开口找人来帮忙了。
“我靠,你不会是想喊我和你捡肥皂吧?劳资可是正经人啊。”
这家伙自从探索会之后好像懂得很多了似的。
“捡个屁啊,我用的是香皂,少废话,过来帮帮忙,我头上有东西看不到。”
听到我的话他才慢慢悠悠的往厕所走了。
“我操,你是不是去搞人家有夫之妇啊,被人家打了啊,咋全是血啊。”他吼道。
因为打开门就看到我从头皮上流出来的血已经染满了全身,其实也不多,只不过是血混着水,所以看上去就好像全是血一样。
其他人听到之后,也围了过来。
“怎么可能啊,这两天不小心摔了一跤,脑壳扎了洞!”我回答他。
听到这个话之后,他们又散开了。
陆忠给我用剪刀剃开了部分头发,看到了伤口,约莫2厘米长。
看来创可贴是止不住了,我赶忙洗完澡出来,血稍微干了些。
大家看我状态也不是很好,也没说什么了,就让我多休息。
明天去买点药放放就好了。
就这样,我躺在了床上,望着天花板有些睡不着。
也不知道飘飘姐那边怎么样了呢,会不会因为自己的这个事情影响到她,她有没有遭受其他惩罚。
我到底要不要去报警?
如果我去报警,我也没有任何证据能够证明他们对我实施了器官买卖,因为我自始至终都都是一个人,没人证没物证,所以我就是没任何证据去证明这个事情。
我去指认普老板?这个人做事情滴水不漏,根本没办法指认他,因为他是单独给我说的。
而且来接头的人也不是他,又是半夜三更,到底有没有目击者,我也不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估计人家也不会站出来为我作证,谁不怕打击报复呢?
而且,我没有登记到工人用工册子交工位费,所以我一直都是个临时工,人家也不会因为一个临时工,而得罪一个老板,因为每天的临时工太多了,人家也不会在意一个临时工的死活。
唉,但愿飘飘姐把我的档案删除了吧,否则我真的还有可能被他们再一次抓回去。
看来,以后不能太轻易的相信任何人了,这次就是太相信他们了。
半夜三点一般都是生鲜的下货,我都去一个月了,也没有听见过那个工人说过,普老板这边的货在3点钟换人接头下货,而且那个车是冻货车,普老板的仓库全是干货仓库啊,这很明显就是有问题的,我怎么就不稍微思考一下呢。
都是被那100块钱的下货费给迷住了眼睛。
想到这里,我身上的钱还有多少,我拿出来数了一下。
除了给那个煤车司机的钱是八百多,买衣服是贰佰,坐车、转车、吃饭,我总共花了壹百,从那个车上面偷的两千,所以现在我身上有八佰来块钱,这两天的逃命换来了这些钱,算得上是因祸得福吗?
可是我看到这个钱却没有了喜悦,反而有些畏惧,
感觉看到它们我就想起被针扎的感觉。
那明晃晃的手术刀要划开我肚子的感觉。
那太阳晒得火辣辣却不能动的感觉。
那蛇追人的感觉。
那荆棘抓破全身的感觉。
那三条狗要冲上来咬人的感觉。
那树上饿的四肢无力却还要紧紧抓住的感觉。
那煤堆里边窒息的感觉。
脑袋上还传来着刺痛感。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赚这个钱,但是既然赚了,就将它放好,放在最显眼的地方,时刻警醒着我。
我有些失眠,床边传来了陆忠的呼噜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是啊,人生不就是为了吃吃喝喝嘛,想那么多干嘛,其实啥也做不了,活着就是赚了!
第二天,我正常起来去上课,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
除了头顶戴上个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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