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启动之后,大概10多分钟,我们就到了另外一个镇上面,果然派出所在这里亮着灯,很显眼。
来到大厅之后,这两个警察就说他们要交班回家了,让着自己在这里坐着等了,有什么需要的就和值班民警说。
我向他们借电话打过去,可是一直无人接听。
按道理他不可能会不接电话,一定是有什么耽搁了。
没有办法,我就坐在大厅等着,眼睛盯着左右的来车,只要有车经过,我都要出去看看。
我的衣服也湿透了,鞋子也全是泥巴。
10多分钟后,我看到一个老式桑塔纳往我们这边开了过来。
车上下来了三个人,直接走进了派出所。
我以为这个车是来办事情的,没想到是来办了我的。
车上面下来的三个人,其中一个人直接进派出所大厅,说找值班副所长的。
他轻车熟路的往二楼走去。
另外两个人直接下来就往我这边走来,就坐在我旁边,我看着这个面孔不熟悉,所以没多想,还是盯着路外面看。
几分钟之后。
“杨伴炎!”有人从大厅喊我。
“唉”我下意识的就回答了。
可是我看到喊我的人之后,很吃惊,因为喊我的就是刚刚走进去的那个人。
“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我不认识你。”
“我是你大叔,来接你了,死娃娃,这么冷的天,还害的我们到处去找。要是不是找不到来报警,我们都不晓得你在这里。”
“警察叔叔,我不认识他们,他们不是我家人啊。”
我对着警察说道之后,立马起身,准备躲到那个值班警察后面。
“看嘛,就是他,脑壳经常发疯,连我都不认识了,实在是辛苦您们了,要不是您们刚好找到他,我们今天都不知道该去哪里找他。”
可是我还没躲过去呢。
他说话的时候,坐在我周边的两个人直接出手架着我。
“放开我,警察叔叔,他们是人贩子啊,救救我。”
可是,任我怎么喊他们都不理我。
“你看这娃,浑身上下都湿了,脏兮兮的,我们都找了两天了,没想到会在这里,我们就不打扰了,赶紧带他回去,免得家里边担心。”
很明显,他口中脏兮兮的神经病就是我。
我确实看起来像个神经病,因为这两天的逃亡,我衣服全脏的,虽然在任哥家吃饭的时候洗了脸,可是头发还是乱糟糟的,衣服划破了好多口子,今天淋雨,鞋子上的泥巴,确实就像是一个疯子。
“快把你堂弟抓稳,一会他病发冲撞到所长就不好了。改天我们再给您们送锦旗过来了,实在是谢谢您们了。”那个人看我挣扎了就发话给旁边的人。
那个所长开口说道“为人民服务是应该的,刚刚回来的警官也是说,看上去他们像是精神不正常一样的,所以才带回来,没想到,才带回来没多久你们就找上来了,真是幸运。”
我靠,原来我是被当成一个疯子被带回来的。
任凭我怎么呼喊都没有用,警察真的把我当一个疯子了。
原来,一个正常人要证明自己是正常的这么困难,原来自证清白确实是很难的,因为他刚刚进去其实已经潜意识的把我描述成为疯子,所以现在我任何的吵闹与安静,在这个警察的眼里都是病发的表现。
他们三个人开口,我一个人根本就没办法证明自己,因为当时的身份证也不过是张纸,还没有换卡片的身份证,我根本就证明不了什么。
眼睁睁的,被他们从派出所大厅带着往车子上面走去!
到车上的时候,我发现又下了一个人,那个一嘴龅牙的人。
他坐到了副驾驶,另外架着我的两个人把我架上后排,最后从派出所出来的这个人开车,准备带我离开。
坐到副驾驶的那个龅牙开口:“谢谢蒙所长,改天给你送锦旗来!”
眼泪就不自觉的出来了,虽然他们没有堵住我的嘴,可是我也已经不想呼喊了。
原来,这个人是和他们认识的,那任凭我再怎么去证明自己都不可能了。
没想到,这个地方也是他们经营的地方,没想到,这个所长也是他的保护伞啊!或许我进来打电话的时候就是他通风报信的。
“哎呦,三哥也在啊,人都找到了要不要过来喝杯茶嘛?”派出所长看到龅牙之后说道。
“算了蒙所长,等送锦旗来的时候再来打扰您,这个孩子让人不省心啊,要赶紧回去好好照顾他,再这么乱跑下去,改天都不知道会死哪里去了。”龅牙说道。
“好吧,那你们就赶紧回去吧,这天也怪冷的,一会要是有其他人来这里找他的话,我会给他们说人已经带回家去了的,你们放心。”
这话的言外之意,他们已经知道有人来接我的,现在我落到他们手上,丁警官他们要是来这边问道我的下落,他们肯定说什么都没有看见,或者直接说出一个误导的信息,让丁警官找不到我。
绝望的来临,有时候就是这么的突然。
我证明不了我自己,就算证明我自己也没有用了,派出所所长都是他们的人,我还能做什么?现在左右架着我的两个青年恶狠狠的盯着我,而且另外一个人上车之后就拿出一管注射器往我手臂打过去,从车里根本就看不见。
打完之后,我感觉我都没有什么力气挣扎了。
早知道,我老老实实的在路边等着就行了,为什么要跑出来,为什么要跟着上车?
世上哪有后悔药啊,我无力的被架着。
看着这个明晃晃的派出所,看着这个站在警徽下的警察。
这光好刺眼啊,我都快睁不开眼了,可惜这不是我的希望之光,而只是那绝望下的凝视。
汽车开始发动,准备调头往废弃工厂方向走。
车子在路上掉头,另外一个方向来车了,迎面来了两辆车,一辆绿色大货车,一辆小轿车,小轿车走在前面。
因为这个车还没有完成掉头,所以另外两个车不得不减速等待着它,车子差最后一把过去就完成掉头了。
我上次车之后,后排的窗户就关起来了,调头的时候我被卡在后排中间,后面来的等待的那个车灯照在这个车上,也照在我的脸上,短暂的光好刺眼。
“前面的车,马上停车,所有人员,马上下车双手抱头!快点!双手抱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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