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哥?”
于平安脑海中浮现出儒雅、温和,画了一手山水名画的张哥,他幽幽的问:“咱们县里有一个洗脚房,楼上是麻将房。”
“那老板也叫张哥,是同一个人不?”
徐尧会心一笑:“春城只有一个张哥!”
“张哥的生意做的挺大,黑白两道都吃得开,大丰路你见到了吧?以前一下雨就积水,上头一直没钱修这条路,拖了好几年,是张哥把路给修了,人家自己出的钱,没要zf一分钱。”
徐尧点了根烟,吧嗒了两口感慨道。
“要我说这企业家啊,黑心可以,但赚了黑心钱却不把事情做好,一天到晚盯着那两个钱,也不为老百姓付出一些,这种企业家早晚凉凉。”
“目前咱们县两个企业家。”
“张哥和老黑。”
“两人是天地之差,自从老黑生意做大了,一天到晚的呆在春城,小县城人家根本不回来,钱也投资在春城,张哥不一样,生意做得不小,也去了春城,但人家有钱了会为家乡做一些贡献。”
“有人说,他这么做是为了【立人设】,老子不管他是立人设,还是做什么,但路是真的修了,老百姓也是实实在在的获利。”
“棚户区改造的事儿,他应该是被冤枉的。”
显然徐尧对张哥十分佩服,话里话外的都向着他:“张哥跟老黑那种黑社会完全不同,人家是真的有文化,有素质,有修养,用他的话说,他根本不缺钱,棚户区改造项目,他根本没钱赚,因为上头就没给几个钱。赚不到钱的生意,他为什么要杀人?”
“我怀疑是有仇家要搞张哥。”
于平安点出重点:“有人故意杀人,诬陷张哥?”
“这是我目前的方向。”徐尧点头。
他看了一眼于平安,对他抛了一个媚眼儿:“嘿,你现在也算是混社会了,如果有这方面的消息,记得通知爹。”
“有第一手的消息,爷爷肯定第一个通知你,毕竟你是我的乖孙啊,来,乖孙喝酒。”于平安把徐尧的啤酒杯倒满。
徐尧随手拿起一个花生丢给于平安:“谢了乖孙。”
“对了,苗富强有消息了吗?”
于平安一直记着这个人,三天两头就打听打听。
“还没呢。”徐尧道:“苗富强去了南方,你也知道我,一辈子没离开过东北,也没个南方的朋友,但一个同事有路子,他认识人多,我托他打听呢,一有消息就通知你。”
“好!”于平安点点头。
只要一提起与【案子】相关的事情,于平安的情绪瞬间掉进谷底,两人默默的吃东西,足足有十来分钟的沉默,徐尧忍不住开口了。
“话说回来,刀疤那事儿你怎么解决?”
关于刀疤的事情,于平安脑海中已经有了一个计划的雏形,但需要徐尧帮忙打配合。
“你知道刀疤那群人的地址吗?”
“知道。”徐尧一愣,诧异的问:“你要嘎哈?不会要冲上门去打吧?”
“打打杀杀的不是我的作风。”一杯酒下肚于平安又皮起来了。
徐尧身体往前探了探:“咋地?你要智取。”
“不是!”
“那……你准备抓住某个小弟,挟天子以令诸侯?”
“NO。”
“那你上门求和?”
“被揍了还上门求和!这他妈掉价的事儿,我干不出来!”
“干!你直说吧,你到底又干什么!”
于平安嘿嘿一笑。
“我去上门求爱,用真心征服刀疤。”
徐尧:?
懵逼了半秒钟后,他大骂:“去你妈逼的,天天耍老子!”
“就你这逼样的上门求爱,刀疤一拳把你牙打掉!我可告诉你,刀疤虽然混的差,但他那群小弟可是很忠诚的,在看守所这7天,他那群小弟轮流在看守所门口蹲守,一天24小时,轮班来,他们也不打架,也不骂人,就蹲在门口!同事都跟我吐槽,哪儿抓来的山大王,徒子徒孙都跑来了。”
于平安微微一愣:“这么团结吗?”
“刀疤这群小弟,大部分都是没有家的孩子,刀疤给了他们一个家,在他们眼中,刀疤不仅仅是老大,还是爹,是娘。”
“你要动刀疤,可得小心点。”
徐尧提醒。
于平安点点头。
“行,知道了。”
“下午我去找刀疤一趟,你有空吗?陪我走一趟?”
“陪你去可以,但不能动手!”徐尧斜眼儿看了一眼于平安。
他愿意为兄弟赴汤蹈火。但是肩上的责任让他不能为所欲为。凡事都得讲究一个度,况且家里还有老婆孩子。
“不动手,你也不用露面,穿上警服送我过去就行。”于平安道。
徐尧一愣:“还要穿警服?”
“本大爷亲自去还不够用?”
于平安翻了个白眼:“你够用个屁!够用的是你身上的皮!”
……
下午三点半,于平安在徐尧的陪同下来到一户农院门口,里面有三间土房和一个大院子,房顶上的烟筒冒的白气,阵阵米香味儿弥漫出来。
东北地区有两顿饭的习俗,下午三点半正巧是吃饭时间。
于平安一个人径直走到庭院当中,庭院中拴着一条小黄狗,黄狗面前有一个破不锈钢盆,于平安一脚将不锈钢盆踢飞。
随着‘铛’的一声儿,小黄狗气的哇哇大叫。
三秒钟后。
刀疤,小九,一行人全部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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