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镜闻很少对他们冷脸,甚至可以说他们要什么给什么,只要不触及她的底线,纳兰镜闻便可以一直宠着他们。
裴云彻被纳兰镜闻冰冷的眼神吓到了,一下子噤了声,眼泪掉个不停,眼巴巴地看着她。
他虽然任性骄纵,却不代表他是个不知分寸之人,他知晓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心中懊恼怎么这般管不住自己的嘴。
可他就是委屈,她身边明明有那么多人了,为何还要带人回来,偏偏这人还是……
他偷偷看了纳兰镜闻一眼,见她面容冷肃,又立即垂下眸子,伸手拉了拉她的衣袍,“我错了,你别这样……”
纳兰镜闻见他认错,脸色缓和了下来,抬手拭去他的泪水,道:“原本打算处理好府中一切再去看你,倒没想到你自己先来了,可要留在这用晚膳?”
裴云彻看了看一旁的锦瑟,又看了看纳兰镜闻,知晓若是自己再闹下去,会引起纳兰镜闻的反感,不如顺着这个台阶下去。
“要!”
纳兰镜闻点点头,吩咐下人去准备晚膳,随即对那边的锦瑟招了招手。
锦瑟来到她身边,抿唇不说话,低眉顺眼,纳兰镜闻叹了口气,拉起他的手,轻声道:“他对你没有恶意,别将那些话放在心里。”
锦瑟点头,朝着纳兰镜闻露出一个大方的笑,“没关系,奴不在意的。”
他的笑容看似无懈可击,实则破绽百出,锦瑟一向心思敏感,旁人无意之言都会在他这无限放大,更何况刚刚裴云彻那话中之意如此明显的呢?
裴云彻也不说话,干脆不去看他们二人。
纳兰镜闻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吩咐人带裴云彻下去换衣服,裴云彻原本想闹性子不去,又想起刚刚纳兰镜闻冰冷的眼神,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只是不情不愿道:“那……那你等我!”
纳兰镜闻点头答应后,裴云彻才跟着下人离开。
锦瑟则一直呆在纳兰镜闻身边,乖乖的,低眉顺眼的模样看得纳兰镜闻心都软了几分,她拉住他的手,微微用力,锦瑟一个踉跄,落入她的怀中,馨香满怀,温香软玉。
锦瑟脸颊微红,乖乖靠在她怀中,白皙修长的手指紧紧地抓住纳兰镜闻的衣领,
纳兰镜闻指尖轻抬,拂过他的面颊,指下触感极好,令人爱不释手。
纳兰镜闻也不说话,描摹他的每一寸,从眼睛到嘴唇,每一处都如精雕细琢般,锦瑟也不反抗,不论纳兰镜闻做什么,不论再过分之事,他都会无条件顺从,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底线。
他就是属于她的,从上到下,从身到心,完完全全属于她,哪怕纳兰镜闻现在让他去死,他也会毫不犹豫,哪怕万劫不复。
纳兰镜闻一抬眸便撞进那双满是爱恋的眸子,是卑微过后极是的爱恋,她的手顿了顿,拿起他的手,同他十指紧扣。
“本王送你的戒指,为何不戴?”
锦瑟身上没有一件首饰,哪怕给他置办了许多,他身上也是素净的,没见他戴过。
锦瑟闻言愣了愣,看向自己空荡荡的手,随即莞尔一笑,轻声道:“太贵重了。”
纳兰镜闻皱眉,刚想说什么,锦瑟知晓她接下来的话,将脑袋轻轻靠在她颈窝处,道:“王爷送奴的东西,奴都有好好收着,奴只要看着,便觉得高兴。”
“王爷送的戒指,奴绣了个香囊,将戒指放在了里面,贴身戴着呢。”
他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紫色的香囊,香囊上面绣的是一株海棠,绣工精湛,栩栩如生。
粉白的花瓣如丝绸,细腻如霞光,就如同那晚海棠月下,依靠在树下垂首自怜的男子,一眼惊鸿。
锦瑟知晓她在看香囊上的海棠,他垂眸低声道:“这是当初,奴与王爷的初见。”
他们初识于海棠树下,明月皎皎,隔着漫天零落的海棠花瓣遥遥相望,一眼万年。
他将香囊里的戒指拿了出来递给纳兰镜闻看,后者将视线从那株海棠上移开,落到他掌心中的那枚戒指上。
她拿起那枚戒指,坐直了身体,锦瑟坐在她腿上,不明白她想做什么,但还是跟随着她顺势直起腰,纳兰镜闻执起他的手,将戒指缓缓戴进他的无名指。
锦瑟的手指关节处,原本有厚厚的一层茧,如今只剩下薄薄的一层,不似当初那般伤痕累累,白皙如玉,煞是好看,同这枚戒指当真是配极了。
“锦瑟,自当配锦瑟。”
锦瑟从来都不是红楼中小倌的名字,从来都不带有侮辱性,锦瑟是宝物,亦是美好的象征。
锦瑟垂着眸子,漆黑的眼睫微颤,红唇抿着,只是定定地看着自己的手,不发一语。
半晌,他抬起头,那双漂亮的眸子宛如秋水潋滟,清晰地倒映着纳兰镜闻含笑的眼睛。
他好像在纳兰镜闻的眼中,也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锦瑟一时间有些怔愣,慌乱错开视线后,又好似想起什么,从怀中掏出另一个香囊,是同他的那一只一模一样的,双手捧着,小心翼翼地递给纳兰镜闻。
“这是,奴给王爷绣的香囊,还望王爷不嫌弃。”
纳兰镜闻想也没想便接了过来,系在腰带上,“如此可好?”
锦瑟唇角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乖巧地点了点头。
纳兰镜闻伸手再次将人抱在怀中,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抱得很紧,力道极大,却不会将怀中人弄疼。
锦瑟不知她怎么了,也不问,顺从地待在她怀中。
纳兰镜闻叹了口气,附在他耳边,道:“刚刚裴云彻的话不是故意的,锦瑟别往心里去,他就是那般性子,说话不经过脑子,莫要同他计较。”
锦瑟乖乖点头,“奴知道的,奴知道裴少爷对奴没有恶意,裴少爷只是太喜欢王爷了,奴都知道的。”
锦瑟一直都很乖,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因为太乖了,纳兰镜闻才觉得太让他委屈。
纳兰镜闻闻言,又将人搂紧了几分。
“你这样,叫本王如何能放得下心让你一人?”
“以后都乖乖待在本王身边,好不好?”
锦瑟将脸埋入纳兰镜闻的胸口,直到鼻尖全萦绕着她的气味,全身神经放松下来,像是找到了能庇护自己的港湾。
“好。”
他永远不会离开纳兰镜闻,哪怕她不要他。
他再也无法一个人了,若是没有纳兰镜闻,那么一切都毫无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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