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石姬在自己的小屋里享受了几周悠闲的度假时光时,剪刀又进来禀告说大门外有人求见。
石姬顿时就不高兴了,斥责道:“不是告诉过你吗,不管是谁一律赶走!”
可剪刀却回道:“可那是群跟我一般大的孩子啊,而且还说是来拜师的。”
孩子?拜师?这是什么套路?石姬关掉了电视,起身准备去瞧瞧。来到大门口果然见一群半大的孩子杵在那里,他们见门口只出现两个小宫女,又恢复了打闹。
只有一个少年上前来对着石姬和剪刀行礼道:“敢问两位姐姐,长公主答应见我们了吗?”
“我便是,你们来做什么?”
那少年掏出一个竹筒递上来:“奉秦王令,前来拜师学艺。”
石姬去掉漆封,拿出兽皮张开一看,上面写着:送你的玩具;
这嬴政搞什么鬼,不清不楚的,难道他以为我很喜欢捉弄人吗?我就算捉弄人也不至于和一群小孩儿过不去啊。
石姬眉头皱了皱,问这少年道:“你叫什么,你们都是些什么人?”
那少年拜道:“我叫蒙恬,我们都来自武经院。”
“武经院?做什么的?”
少年答道:“秦王令:凡军中累功将士阵亡后,其子入武经院,其女入纺织司。大秦奉养至十六岁。”
石姬直接问道:“你爹死了?”
蒙恬脸色通红,支吾道:“没,没有。”
“那你为何在这儿。”
蒙恬羞得恨不得找地缝钻进去。
“问你呢。”
“我…我父亲听说秦王要让长公主教武经院,所以……”
石姬扫了眼那乱糟糟的熊孩子堆道:“看来这里跟你一样走关系进来的不少哇。”
蒙恬不答,石姬又问道:“纺织司的情况呢?”
蒙恬回道:“武经院不能比的,那边听说为了争进纺织司的位置已经打死打伤上百人了。”
“这是为何?”
“因为丝绸,丝绸一斤价值黄金百斤,且有价无市。就算是要倒贴钱我想那些人都会抢破头的。”
“哦?这么有意思吗?你们先在这等我,我去去便回。”
石姬直接来寻嬴政,赵高赶紧打开书房门,石姬进来便问:“小子,你这是在搞什么名堂?”
嬴政似乎预料到石姬会来问一般,淡定道:“如师父所见,一点收买军心的小手段而已,毕竟马上要打仗了。”
“打仗?”
嬴政点头道:“赵国在欺负燕国,我看不下去,决定帮燕国一把。”
看着嬴政脸不红气不喘的样子石姬吐槽道:“你还是个好人哩。燕国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啊?”
嬴政马上点头道:“咦?对啊,燕国是得好好谢我才成。”
石姬给了嬴政一个白眼,走到书桌前把那个竹筒拍在桌子上:“你这又是什么意思?”
“我说了,只是给师父一点娱乐用的玩具。”
“玩具?”
嬴政诱惑道:“师父难道不想实操一回全面战争?活生生的人可比游戏里有意思的多哦?师父可以想象一下,带着自己练出来的兵,横扫天下,纵横疆场,不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吗?”
石姬被说动了,哪个少年没有个将军梦呢?
“也,也不是不行啦。”
嬴政见状又趁机打铁道:“养军队可是件很花钱的事呢,师父是不是也应该多付出一些劳动呢?”
石姬岂能不知嬴政又在打什么主意,连忙摇头拒绝道:“像以前那样干显然是不可能的,况且我想用不了多久民间就会出现仿造品了。”
“这怎么可能呢?我可是集很多能工巧匠研究了一年多都没见成果的东西。”
石姬笑道:“一个小小的纺织司怎能比的上天下人的智慧呢?虽然刚开始肯定比不上我做的,但只要走出第一步,终会成功的,毕竟这东西可比黄金值钱太多了。而来源却仅仅是小小的蚕茧。”
嬴政皱眉,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那该如何,对原料保密吗?”
石姬摇头:“已经晚了,其实可以换种法子,我也不用那么累。”
“师父请说。”
“饥饿营销。虽然我不知道是哪个混蛋发明的,但这种方法无疑是能赚取最大利润的。控制出货量,抬高单品价格,假如当市场上有上千件丝绸时,它值上千块,但如果市场上只有百件丝绸时,它会值上万块,只有一件时,它便是无价的。明白了吗?”
嬴政想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那我以后便只做半个时辰生丝,织布和做衣服便交由纺织司,这样效率最高,售出部分咱俩五五分账。”
嬴政刚开始还听的津津有味,可一听到五五分成便立马急了:“师父你要钱做甚?”
“养你给我的小兵啊?”
“可那些人要不了这么多钱养啊?”
“我得发工资啊,我得管饭啊,兵器甲胄这不都是钱吗?”
“工资?白吃白喝还拿钱?”
嬴政感觉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
“怎么,我的兵怎么养你管的着吗?”
在石姬强硬的态度下,嬴政被迫签订了屈辱条约。
石姬回来后,便问蒙恬道:“武经院在哪?”
“在西边坊市附近。”
“带我去。”
等一行人来到武经院所在地时,石姬看见了不少抽着鼻涕的穷苦孩子,穿的破破烂烂的,此时校场上聚集了许多孩子,粗略估计大概有个一千人。
这时,身后从石头屋跟来的一个关系户小孩兴奋的嚷道:“终于要学仙法了吗?”
石姬转头看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说:“我相信你能学到的。”
石姬本来打算让这些少年们列好队,好数一下人头的,可他们压根就不懂什么叫队列,无奈,石姬只好从头开始教他们,可石姬没想到管小孩是这么难的一件事。
明明叫他站好了位置不要动,过一会儿便不知歪到哪里去了,直到折腾到天快黑了,连个简单的队列都还没成型。
这让石姬产生了自我怀疑,这时,那个少年蒙恬走上来说道:“长公主大人,小人有一方法可以使队伍成行伍。”
“哦?你说说看?”
“饭时已到,长公主可用食物诱之,只分百人让其自行成队,行伍成着可先用饭食。”
石姬一拍额头道:“你他娘的还真是个人才!”
当下吩咐女仆剪刀道:“去坊市里买五头猪回来,蒙恬你找几个人在这架五口大锅,就按你的方法来,前五个百人队有肉吃,后五个看着他们吃!”
剪刀有些为难道:“小姐,我没钱啊?”
“你没钱?”
石姬看着剪刀这一身的丝织品,说道:“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身衣服能买下十个坊市了?算了,你带人去找纺织司要钱去买吧,买猪的事你别插手,我怕你把自己卖了都不知道。”
“我……我哪有那么笨!”
事实证明,五口香喷喷的猪肉大锅比什么说教打骂都好使,队伍成型极快,但石姬只让排列最整齐的最快的五个百人队吃肉,剩下的啃骨头喝汤吧!
第二日,石姬便开始教稍息、立正、向左看齐、向右看齐、这些军训时常用的东西了,晚上继续立五口大锅煮肉。
等一个月后军训结束后,石姬看着踢着正步的一个个方阵有了种穿越回去的错觉。
等队伍走完又重新布好方阵时,石姬开口宣布道:“即日起,军中每十人一个十夫长,每百人一个百夫长,每千人一个千夫长。士兵每月十钱,十夫长每月五十钱,百夫长每月一百钱,千夫长每月一千钱。”
看着下面这些火热的小眼神,石姬笑道:“这些钱不是这么好拿的,我会有很多考核的,合格的当拿钱的战兵,不合格的去当伙夫和杂兵。优秀的当十夫长,更优秀的当百夫长、千夫长。相信我,这些项目会把你们变成真正的男人的,我保证。”
在又一个月后的评比日,嬴政亲自到场观看,这让现场的气氛达到了高潮,在走向阅兵台的时候嬴政看着满校场的光屁股蛋,冲着石姬笑道:“怪不得你说还不能让王公大臣们来,实在是有碍观感。”
“这些都不重要。你等着瞧好了。”
嬴政坐在石姬旁边道:“那我拭目以待喽?”
很快嬴政便见识到现代练兵法所造成的震撼:每百人一排,在经过五百米障碍跑后进入一百米的泥地匍匐前进,再跳过那两米高的木墙,又进入一百个俯卧撑,之后便是最终的泥坑摔跤环节。
嬴政总算明白过来这些人为啥都只穿一条兜裆布了,嬴政很好奇地问道:“为何你的少年兵短短两个月便有如此体力?”
“天天给肉和蛋吃,每天坚持跑步,便是这样了。”
嬴政一阵无语。
这时,台下传来一阵欢呼,石姬笑道:“看来,我们的将军出现了。”
蒙恬在将最后一个对手压在身下后,他只感到一阵恍惚,周围的欢呼声,加大了他的恍惚感,直到他被同胞们抬起来的时候他才隐约的感受到了什么,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让他很兴奋,让他很自豪。
很快众人抬着他来到了台前。蒙恬仍处在那种失神状态,直到他听到了秦王的声音,才清醒过来这一切意味着什么:荣誉、赏识,功成名就!
“你叫什么名字?”
“蒙…恬。”蒙恬连忙跪拜道。
“蒙武的儿子?”
“是。”
石姬将一个花草编成的花环递给嬴政,嬴政看着这潦草的奖励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走下去亲手将花环戴在了蒙恬头上,鼓励道:“我希望以后还是你第一。”
“我绝不会辜负大王的期待!”
石姬过来道:“好了,你们都去洗洗然后准备吃饭了,今天肉管够。”
一听有肉吃,刚才还热闹的校场一下子便空了;
嬴政转过头来问道:“接下来师父准备如何做呢?”
石姬歪头想了想:“下个月是兵器课,再下个月是阵战对抗,以后还会有兵法课,骑术课,箭术课,骑射课。总之,他们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嬴政听着一阵无语,实在忍不住问道:“师父这是在练兵还是在练将军呢?”
石姬反而很调皮的回了句:“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我是在帮他们实现梦想!在我这里,每个月都会评比,将军和士兵的界限很容易打破,每个月士兵可以挑战十夫长,十夫长可以挑战百夫长,百夫长可以挑战千夫长,不得拒绝,再用待遇分化,保证人人都想当将军,而不适应的弱者会被淘汰当伙夫,你看那几个不合格的便要做煮饭的伙夫了。”
嬴政看着那几个垂头丧气的家伙问道:“他们是谁?”
石姬笑着回道:“哦,我对他们有印象,当初蒙恬带着他们来找我拜师,都是些关系户。”
“这么说,蒙恬是他们里唯一一个争气的?”
“算是吧。”
戏看完了,嬴政望了望西沉的太阳,该回去准备做正事了。
临走前嬴政问道:“这次我秦国攻打赵国,师父不去凑个热闹?”
“你还真是喜欢欺负赵国啊。”
“没办法,韩国实在太弱小了,不过那里有个人我倒是很感兴趣。”
此时在韩国的一场宴会上,“韩国羸弱。国小民寡,毗邻强秦,百姓常背韩而向秦。长此以往,国将安存?”韩非在宴会上表达着自己的政治主张,惹的大家都很不高兴。
有一贵族停下抚摸舞妓的手,干笑道:“那依韩公子之见,韩国该何去何从呢?”
韩非自话自说的时候言语很流畅,但跟人交谈时就有些结巴,韩非试着矫正过,可最后无奈放弃了。
“这…点,我在…书…里表达…的…很清…楚。”
可没等他接着说下去,就有另一个贵族打断他的话道:“韩公子这话还是留着给大王说吧,今日,我等只论风雅,不谈国事。”
这些贵族远离韩非去别处玩乐了,韩非相当失望,看着奢靡的宴会不断摇头,他这副样子别人也不想过来自找没趣,渐渐的韩非已呆不下去了,只好回家。
路上一些民众都热情地向韩非打招呼,韩非也强笑着回应,走到家中,踏进那破败的小院,韩非顿感韩国如自己的屋舍般摇摇欲坠了。
这时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传来:“没想到韩师兄却住在这等地方。实在让人唏嘘。”
韩非转头看去,见到李斯时有些诧异,他有些警惕的问道:“李师…弟来…此…何事?”
李斯笑道:“师兄不请我进去吗?”
韩非想了想,还是请李斯进来了,二人在狭小的会客厅内坐好后,李斯看着寒酸的屋子感慨道:“没想到师兄作为韩国公子却受如此待遇。”
“多余…的话不…必说了,我记得…你现在为…秦王做事,来我…这做什么?”
李斯见韩非仍是十分警惕的态度,便从怀里拿出了信来放在桌子上道:“我特来送秦王的信。”
“秦王?”
韩非一动不动,并没有过来拿信,李斯知道事情基本黄了,但他还是说道:“秦王十分仰慕师兄的学识,特派我来请师兄去秦国做官。”
韩非很是讶异秦王的做法,可他还是拒绝道:“请师…弟替…我谢秦…王厚爱,只是韩非…是不…会背弃韩…国的。”
李斯听到回答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如果韩国背弃师兄呢?”
韩非皱眉,十分不悦的说道:“韩国…之事,韩非…自当之。”
李斯听罢便起身拜别道:“既如此,师弟便请告辞。”
等韩非将李斯送出门时,李斯临别又多说了一句:“希望你我下次见面能同饮一杯酒。”
韩非送走李斯后,越琢磨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他想到了什么,便立刻动身前往王宫,可却在宫门口被侍卫拦了下来。
韩非很不高兴“我乃…韩国公…子韩非,面见大王…有要…事相告!”
可那侍卫不仅不让路反而指着一旁的告示牌。
上面写着:结巴与狗不得入内!
韩非看罢只觉五雷轰顶,良久,他叹了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往宫外走去,背影显得格外凄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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