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哥快起床!你个大懒虫!太阳晒屁股了!哎呀!你快起床!”
思雨站在床边身着一袭红衣,头发盘起扎上了凤头钗,正在不顾形象的对羽拳打脚踢咬肩膀。
“思雨,咱俩怎么来九歌山了?”
“啊?羽哥别耍无赖!涿鹿大战也没伤到你的脑子,不是说好战后你带我来的么?快起床!今天还要去看奶奶!”
羽匆匆忙忙的穿上道武服,被思羽拽着走出了屋门。
“思雨你饿不饿?”
“我早上亲自下厨做的早饭叫你起来都没吃!饿着吧你!”
九歌山的清晨还弥漫着薄雾,青石铺成的道路通达的方向让人看不清楚,正在有些愣神的时候,思雨轻轻的戳了戳羽递上了两个被荷叶托着的包子:“这次我就原谅你,下次在家里不吃饭跑出来叫饿我就饿死你!”
羽笑着接过包子咬了下去。
两人向前走着,少女时不时蹲下挑选卖货郎架子上的小物品。
“羽哥,你说奶奶她老人家会喜欢什么呢?今天我第一次见她买些什么东西好?”
羽怔了一下:“只要是你送的应该都会喜欢吧。”
少女有些羞红了面颊:“你说奶奶应该会同意咱俩的婚事吧?奶奶不会因为我从军出征身上满是杀伐之气,不像别的女子那般的温柔体贴而嫌弃我吧?”
羽摇摇头:“不会的,她老人家只会感叹你巾帼不让须眉。”
“可是万一呢?如今你启明王的名号天下谁人不知?要是放出风去说你想要娶妻,九歌山的大街小巷都得被媒婆塞满!万一她就想要一个贤良淑德的孙媳呢?”
羽拉起了思雨的手轻声安慰:“那没办法了,只好和奶奶说你已经有了我的骨肉。”
“去你的!”满面通红的少女轻轻敲打着羽的肩膀。
二人打闹着穿过街道,羽和思雨的手中拎满了东西,来到了院门前。
“羽哥,你进啊!”
“太长时间没回来了,我......”
不待羽说完,思雨就已经推开院门。
园中有一个满头白发的老人坐着背对着二人,正在编补鸡笼:“谁啊?我不都说了么,我知道你们好心,可我这挺好的不用总来看我。”
“奶奶,孙儿不孝,才回来看您。”
老人听到声音缓缓的转身,看到了院门口的两人“小羽啊,回来了?”
羽走向老人“是我奶奶,我活着回来了。”
老人放下竹条轻声说道:“兵者凶险,回来就好,回来就好,事情都结束了?”
“一切都结束了奶奶,不会再有征伐了。”
“那就好,那就好,你后边这个女娃娃是?”
羽却是一愣心里在思量着,是说先说自己女伴好还是说什么好,总不能上来就对奶奶说是她老人家的孙媳妇吧?一时不知所措:“奶奶,她是,她是......”
思雨看着羽一直没是出个所以然,就在后面狠狠的掐了一下羽,满面笑容的把手中的东西塞到羽的手中走向老人:“奶奶好,我是思雨。”
老人听到思雨的的名字:“我一直听他们说小羽身边好像有个女将军。”
“就是我呀,我天天负责照顾羽哥的起居。”
“真是个漂亮姑娘,这几年实在是辛苦你了,姑娘你在军营苦不苦啊。”
“羽哥经常照顾,我不苦的奶奶。”
“来来来姑娘快进屋,中午了,想吃啥奶奶给你做,我的厨艺在九歌山出名的好!”
“谢谢奶奶。”
羽看着二人进屋也跟在了后面。
看着二人在厨房忙着,羽的心头涌起了感慨,自己终于是活着与思雨一起回到了九歌山。
奶奶却转头瞪了羽一眼:“小羽,想啥呢?人家思雨姑娘在忙你就干看着?你不会在军营也这样吧?”
没等羽回答思雨却是抢先回道:“是啊奶奶,羽哥他可懒了,我每天照顾他还天天欺负我。”
“小羽啊小羽你这孩子。”
羽在旁边打下手,哭笑不得:“奶奶,我没有你别信她啊。”
“我为啥不能信思雨啊?人家姑娘家负责你的起居你还欺负人家。”
“奶奶啊,我没欺负她,这次我俩回来一是想着看您,二是想着婚姻大事得告知您老啊。”
奶奶听闻却是停顿了一下看向思雨:“姑娘,小羽说的是真的么?”思雨轻咬朱唇点头。
奶奶点头接着看向羽;“去拿柜子上的钱,去糖果铺多买些糖回来,还有各种糕点,每样都买回来,还有思雨喜欢吃啥都买回来。”
“不用奶奶我带着钱了。”
“让你拿就拿,买给我孙媳妇的。”
羽听着奶奶的话来到街道上,多年过去糖果铺子的味道还是没有变,小河石滩旁自己经常坐下看书的大石头露出地表更多了,午日的太阳晒的空气都有着炙热感觉,蝉声在不断的鸣叫,好似回到过去小时候的时光,镇压了背叛人族的天堕与堕武者,人族与兽族也终于签订了山河之约,洪荒时代以来的争斗终于可以安歇了,以后终于可以平静的生活了。
回到家中饭菜已经做好,在等他一起吃饭,奶奶在和思雨说笑。“奶奶、思雨你们在聊什么啊?”
“羽哥快看!奶奶把这枚戒指给我了!”思雨右手无名指上带着一枚镶嵌着蓝色晶体的戒指在向羽展示。
羽有些疑惑因为他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枚戒指:“奶奶这个戒指是?”
奶奶的眼中忽然闪烁出了泪花:“这枚戒指原本是你爷爷的母亲在我和你爷爷成婚时送给我的,你父母成婚我又送给你母亲,在你出生不久你父母在一次兽潮的动乱中殒命战场,这枚戒指被紧紧的握在了她的手中,我想来应该是你母亲最后心中可能有些遗憾吧,自己的孩子还没有长大没有看着娶妻,自己与丈夫却战死沙场了,所以我就想着啊,等小羽你长大,有可以一生相随的姑娘,我就送给那个姑娘,今天我终于等到了。”
“奶奶您放心,我会好好的照顾羽哥的。”
奶奶擦了擦眼泪:“年岁大了,一想起原先的事就伤心,来来来,思雨饿了吧,快吃饭,尝尝奶奶的手艺好不好。”
“奶奶的手艺是我吃过的最好的!”
“我家思雨嘴真甜!奶奶刚才一直絮叨都忘了问你,你怎么和小羽认识的啊?”一边问一边打开包裹糖果糕点的荷叶推到思雨面前。
“我和羽哥啊,最开始呢是在......”
羽看着眼前的二人,一个是自己的亲人、一个是自己的挚爱,温馨的景象是他自从加入军队就没有敢去想象的,怕自己会因幻想失去勇气变的逃避,可是自己舍命的与凶兽搏杀与堕者相争不就是为了这个场景么?
夜晚来临,奶奶已经睡着,羽飞身越上屋顶,不禁又想到,如果奶奶发现自己跑屋顶上会不会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说自己,看着夜空中那皎洁的月亮羽不禁想到小时候。
此时思雨也上来了坐在了羽的身边。
“羽哥,我们多久没有像这样看月亮了?”
“上次应该还是在荒凉岭吧,那次还是靠你的谋划取胜的,而且损失很小,而且还是那天......”
“而且还是那天,在屋顶我和你表明心意,我紧张很久等你回应,结果等你靠在我身上才发现你太累睡着了,我就抱着你也睡着了,没想到后来你醒了竟然在我耳边说悄悄话,说什么等解决兽患就去大泽提亲啊,还有什么带我去九歌山啊,哈哈哈哈。”
羽的脸一红:“我也没想到你醒了啊,还有你当时醒了说一声啊,如果不是后来你憋不住乐了我还不知道你醒了。”
“这可是一直面如平湖温和待人的羽哥唉,当然想听你接下来会说啥,没想到越来越肉麻都说到穿什么颜色嫁衣合适了,实在是忍不住了,话说我当时答应嫁你了么就选上嫁衣了?”
听闻此言羽牵起思雨的手十指紧扣,戒指迎着月亮的散发出光辉:“现在不是已经答应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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