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结局没死几个人。
《仵作》主要配角身份都是小人物,并不是什么世子王爷那样身世背景高贵的人,就跟女主的出场身份也是个小透明仵作一样。
但即便身份低微,每个人也都隐藏着不为人知的身世背景,说悲哀也是悲哀,但说惨,好歹没死。
每个人隐瞒的都是自己的痛楚,中后期的案件就在不断将他们掩盖伤痛的衣衫剥开,向大众揭示他们的伤口。
她们悲哀、痛苦,用尽全力也只能让自己看起来活得还不错。
就好像“李常清”这个角色一样。
现实中重男轻女家庭众多,以女性身份受到诸多不公待遇的更多,所有有相同遭遇的人,都能在她的自白中感同身受。
每一起案件的结束都昭示着一个主题,都能让部分人从中寻找到自己的影子。
虽然时代不同,但多数人的感受是共通的。
跟《嫡女重生》轰轰烈烈的虐度比起来,这本更加贴近现实,平静到你流泪了也是不知不觉的。
以鬼神之说揭露人心。
西奥多看完朋友发来的翻译版本,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
他激动的捂着嘴,他发誓,这本是他目前最喜欢的一本!
西奥多从未看过这个类型的小说。
或者说,这个华国作者每一次都在刷新他对小说的认识,每一次都带他见识全新的小说题材。
漂亮国也不是没有侦探小说。
但是看的感觉不一样,国家不同,时代背景不同,所发生的案件也不同。
他第一次看见所有案件与鬼神之说、民俗恐怖串联在一起。
即保留了作者原本的写作风格,让她回到了熟悉的领域大杀四方(T^T),又在这基础上做了创新,带读者领略了一个全新的小说领域。
西奥多原本对这本书可犹豫了,因为《祖师奶》他对作者的这个领域有点阴影。
但最后看了眼简介,还是放不下。
他还是选择在正中午打开的书,结果一口气看到了晚上,还是被吓得死去活来。
而且是怎么做到,每一起案件他一个不信鬼神的人,都相信是妖魔鬼怪干的了,作者还能给它圆回来。
甚至还能给他在小说里上一课。
好像在敲着他的脑袋,告诉他要相信科学。
那前面描写的这么恐怖,纯粹是恶趣味是吧。
西奥多也是个常年逛国内论坛的人,虽然只能看懂一部分中文,但是他会找翻译。
他觉得自己是西方国家最了解这位华国作者的人,这是个恶趣味非常浓的作者,喜欢耍人玩。
但是还是有无数人在排着队给她耍。
西奥多意犹未尽的看着文档最后一个字叹了口气,日常被卡他已经习惯了。
还好他现在也有能发泄的途径了。
西奥多打了个电话,“对,再上架两册吧,卡好点。”
卡得正好是一个重要配角死亡节点,也是小说治郁的开始。
上了两册,能让读者正好看到他死亡。
又正好让他死得戛然而止,又正好没有下文,得等一段时间才有后续上市。
西奥多都不敢想,他国家的人会疯狂成什么样。
那帮零元购知道自己抢回去的后续是什么样的吗。
威力堪比炸药哈哈哈哈。
西奥多光是想想嘴角就抑制不住的上扬,冲散了些许看《仵作》溢出的悲伤。
他走出卧室,迎面就撞上了他母亲。
西奥多母亲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他刚才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她好心提醒道:“西奥多,我们国家的人找不到作者,但是不代表找不到你。”
“你要知道,你的兄弟姐妹也正在看小说,要是让他们知道这是你的生意,希望某天我回家不会看到你被打死在家中。”
真是没有个完整的童年,成年了来找回了。
西奥多母亲觉得他儿子真是没脑子,作者敢这么做是因为他们国家没人找得到她。
他是吗。
—
【“在我小时候,一个女人,能养活三代人。”
父亲,丈夫,儿子。
三代人,吸着同一个人身上的血肉,这样的事情,她见多了。
花娘咽了口唾沫,她与莫知雨交好多年,知晓无论如何她都能看出真凶,而她杀了人,不管手段如何高明,都瞒不过她的眼睛。
她也是最早发现这个仵作之中最没有存在感的人,可能是整个京城最厉害的人。
她跟她因为一起案件相识,她借着案件的由头跟在她身边,与她交好,是怀了不轨的心思的。
她想杀人,又想要逃过牢狱之灾,她知道自己不聪明,但跟着聪明的人多学学,总能学一招瞒天过海的招式。
但也正是因为交情深,她才知道无论如何都瞒不过去,她在赌。
“我娘年幼时,被她父亲卖进了青楼,用卖了她的钱,一家人给儿子做了一顿好饭。我是她在青楼生下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客人哄骗她,说生下来就给她赎身,她太想逃出去了,就信以为真。”
“可惜被辜负了,那男人转头去玩了青楼另一个女子,我娘因为生产身子也不比从前好看,生意也差了。”
“我五岁那年,她迎来了她第二春,这个男人不嫌弃她生过孩子,是青楼女子,花光所有钱将她赎回家。”
但其实,只是因为那男人听了个道士的话,说他时运不济是前世造孽太多,业力在身,要想转移业力,可以娶一个不干不净的女子回去,让她承受他身上沾染的因果。
但那道士只是江湖骗子。
那男人娶了她娘回家,一段时间后发现没有变化,才发现自己上了当受了骗,因为娶了生育过的青楼女子,还被人耻笑。
便将所有怒火发泄在了新婚妻子身上。
花娘只记得娘亲兴奋地跟自己说,未来有依靠了,她们有家了,她可以不用活在青楼里了,未来也不用担心她步入她的后尘。
但她们当时都不知道,满怀期待的,踏入了另一个地狱。
很快家里揭不开锅了。
那男人便让她娘重新接客,在小木屋里,随便搭了个木床。
他甚至不用锁着她,因为女儿在男人手上,她逃不走。
花娘很清楚,自己是母亲脚上无形的枷锁,她走不了,她也走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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