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易瑾想了想:“母妃,毕竟是未来太子妃的人选,不若,再缓一缓。”
实际上,这几次见到的这些世家贵女们,并没有令他觉得十分合眼缘的人。
她们各个都是端着持着,看似对他有崇拜之情,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觉得,对自己有多爱恋。
平淡且无趣。
淑贵妃眸子微沉:“母妃知道你内心风雅,爱风花雪月。但关于皇子妃人选,你要抛却那些男欢女爱的小心思,要找一个真正体面的女子。你父皇看人向来不看出身,最是注重个人才情修养。你便要衬着他的心意,找一个有才情的,能和你才学相当的女子。”
话落,她又微微叹息一声
“可惜,京中三大才女,那个夏媛已婚配,昭嘉郡主又刁蛮霸道,如今看来,就郑府的大姑娘还算不错。不若,就她吧。”
萧易瑾挑挑唇角,抬眸看淑贵妃:“母妃,你没见到郑妍锦看盛枷的眼神,光是看她的眼神,便是一出缠绵悱恻、爱而不得的大戏了。女子心里已有人,儿臣是绝对不会考虑的。”
更何况,他对郑妍锦也无感。
郑妍锦当属这些贵女当中,最是清高、沉闷的女子了。
淑贵妃神情微顿:“有这等事?郑大姑娘倾慕盛枷?那,盛枷是何意?”
三皇子笑笑:“盛枷?他这人淡漠得很,任何女子对他眉目传情,都是徒劳。再说,他这些年行事果决,身上背负了一些恶名,大多女子即便对他有心,也不敢真正靠近他。”
淑贵妃有些感慨:“当年为你挑选的一个小小的伴读,如今倒也长到了该婚配的年纪。他父亲 清贫出身,靠着做事仔细谨慎,走了今天这个位置。他却是有着一股异于常人的狠厉。
当初在宫里,你被一只恶犬盯上,是他提了一根棍棒,将比他身量还要大一些的恶犬赶跑。那时我便觉得,此人可用。遂将他留在了宫里,做你的伴读。
如今,倒也成了你的得力助手。”
萧易瑾笑笑:“是母亲有眼光。”
淑贵妃微微叹息一声:“只是,本来年前慈恩寺的法师说你的婚事会定在今年的四月,四月都过了,怎么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
“母妃,皇子妃人选宁缺毋滥,不急于一时。”
淑贵妃道:“也只能如此了,说起来,那个叫夏桉的姑娘,也是不错的。可惜,她是的祖父是罪臣。”
萧易瑾想想夏桉。
他摇了摇头:“母妃莫要将标准降得如此之低,她是庶出。”
淑贵妃沉思片刻,微点了下头:“我再继续为你物色吧。”
“对了,万国商贸会的信函早前就送往了各国和大乾各州。届时,宫里会有一场万国朝会,各国使臣会来宫里朝拜圣上。到时你也要好好表现,争取得到友邦的肯定。”
萧易瑾点点头:“是,儿臣明白。”
-
赵幽在大理寺受了杖刑之后,养了十天才养好,夏媛则比他还多卧床了一个多星期。
主要是因为在这期间,赵幽又收拾了她三次。
用鞭子抽了一次,让她跪碎瓦一次,用拳脚踢打一次。
直到今日,夏媛方能勉强下地行走。
床榻上,夏媛喝着红玉喂给她的汤药:“若非还需要他的种,我现在就下手毒死他。”
红玉抿紧双唇:“若到了那一天,奴婢会亲自替姑娘动手。”
饶是她从前在滟芳阁时也常常下毒手,替夏媛处理婢子。
目睹了赵幽殴打夏媛的场面,她还是觉得遍体生寒。
赵幽一旦动手来,根本就不是个人,是个彻头彻尾的恶魔。
让姑娘和她受了如此强烈的苦难。
她恨他入骨。
这时,蝴蝶敲门进了屋。
“二姑娘,奴婢又为你做了些伤药。”
说着,她一瘸一拐地绕过屏风走了过来,将一个白瓷瓶递给了红玉。
夏媛冷声道:“那个贱货又睡了?”
蝴蝶点点头:“姨娘睡得时间,已经越来越长了。”
夏媛目色怨毒道:“做得不错,让她次次在我挨打时,幸灾乐祸得在一旁冷嘲热讽。”
蝴蝶面无表情道:“姑娘,三姑娘铺子的事情,你听说了吗?”
夏媛最近都没有出门,对外界事情所知甚少。
“她的铺子?你是说,泗水街那间?”
蝴蝶点点头:“是的。”
夏媛冷哼一声:“怎么?倒闭了?”
蝴蝶眸光冷凝:“不仅没有倒闭,如今还要成为炙手可热的旺铺了。”
夏媛一脸不解:“她难道,又得了什么名酒的方子?”
蝴蝶目色阴戾:“不是,那个地方,正在建万国商贸区,以后会有各国的商人在那边做生意,那里会是上京城新的商业中心。”
夏媛拔高了声调:“你说什么?”
红玉赶忙道:“姑娘莫急,小心身上的伤。”
夏媛还是忍不住胸腔剧烈起伏。
“为何好事,全都让她赶上了。”
蝴蝶回忆起她之前被夏桉带着去泗水街看铺子的情形。
她说她会有酒坊,她说泗水街将来会人潮涌动,她说她的铺子,会生意兴隆。
还有,她将自己精心算计进侯府时的那一幕。
她对夏媛:“二姑娘真的觉得,她是运气好吗?”
“承认她运气好,已经令我无法忍受了,难道她还是什么锦鲤仙下凡不成?”
“虽说不是下凡的锦鲤,可若是她真的有某种先知的能力呢?”
夏媛破口出声:“荒唐!”
蝴蝶脸上依然没有表情。
“姑娘,你可以细细想想我的话。”
几个月来,夏媛自己见证的事情,一点不比她少。
只要仔细琢磨一番,便会明白,此间种种,绝非巧合那般简单。
蝴蝶出了屋子后,夏媛确实是想了一番,然还没有想明白,赵幽进来了。
她心上一紧,脑子里顿时警钟作响。
-
夏桉坐在清风醉的窗户边,听着双鹤的禀报。
“赵幽的伤势已经大好,已经出府几次了。
上一次是在淮河边上,包了几个花船,饮酒作乐。
今日他带着银子,先是在四方赌场赌了一场,似乎又赚了些银子,心情不错,又去了莳花楼,包了楼里近半数的姑娘。
这会儿正和狐朋狗友在莳花楼顶楼玩乐。
席间似乎与友人谈什么赚钱的路子,谈崩了,与那人打了一架,将那人赶出了莳花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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