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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包厢内,灯光迷魅,打出一道又一道光怪陆离的光影,乐声靡靡,响在耳侧却令人有种远在天边的错觉。
深陷酒色合围中,薄少恒面色淡若枯井,兴致缺缺。
今晚的这场聚会,他没想过要来,只是慕草微软硬皆施,硬将他拖来,倒没想到一来就碰到那个让他恨不得掐死她的女人,他陷在爱恨两难的境地里无法自拔,她倒好,呼朋唤友好不痛快,仿佛没事人一样出现在他的面前,挑起他的神经线。
有些傻的认为她是不是来找自己的,更傻的居然还期待她会过来抱着自己说对不起,说昨晚的都是浑话,让他原谅她,可现实很残忍,她只是站在那儿,站在被左右人群包围的中间,拿一双平静的足以令他心寒的眼眸看着他,没有丝毫动作,连打一声招呼都感觉显得多余。
她够狠,他自愧不如,够无情,将他的心揉碎成碎片,将他踩在脚底下践踏,耍的他像个傻子一样!是的,在这场兜兜转转的纠缠里,薄少恒就是个十足的傻瓜!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让他心心念念,想忘记一秒都难,总时不时的跑进他的脑海里,引爆他的情绪,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他在脑海里揉碎了一遍又一遍,怎么抹也抹不去。
他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入了魔,何必为了一个女人如此作践自己!
耳边慕草微的声音还在响彻,问他到底怎么回事?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吵架了,要不要他支点哄女人的招?
哄女人?他嘴角勾起肆意嘲讽的笑,哄了她,她也未必领情,那就是一个心如铁石的女人!他嫌他有些烦了,将酒杯扔进他怀里,起了身,冷声道:“我出去下!”
慕草微还以为他想清楚了要去找席闻鸦,顿时双眼放光,“去吧,去吧,跟人家好好说,别绷着脸,会吓坏女孩子的哦!”
薄少恒完全不理会他的舌燥也不打算解释,径直出去往洗手间走。
和瑜美人聊的并不算热拢,可她偏偏喜欢找她说话,三句不离试探,离得近了,还意外发现她嘴上的伤,惊疑更浓了些,眯了一双勾了紫色眼影的凤眸看她,瑜美人不是无知少女,她嘴上那被唇膏遮掩的伤痕怎么看都像是被人撕咬过,那印子不凑近了看还真无法注意到。
席闻鸦没时间留意她的神色,只因在场人员开始纷纷喝酒助歌闹腾起来,她另一边坐着的女生拉了她起来融入到那群嬉闹的人群中去,玩的是一种小游戏,叫007,由开始一人发音“零”随声任指一人,那人随即亦发音“零”再任指另外一人,第三个人则发音“柒”,随声用手指作开枪状任指一人,“中枪”者不发音不作任何动作,但“中枪”者旁边左右两人则要发“啊”的声音,而扬手作投降状,出错者罚酒一杯!在场都是年轻人,挺热衷于这种助兴的游戏,玩的都挺嗨的,期间,席闻鸦被指到过不少次,出错不少次,罚了好几杯酒下肚。
烈酒加了冰,入喉熊熊燃烧,席闻鸦不敢再喝下去,怕再下去自己醉酒闹事,以去洗手间为由躲出去透气。
刚出门没走几步,迎面而来的男人令她措不及防,连躲避回身的时间都没有,就与他眼对眼碰上。
他的眉目像是染了冰霜,令人不敢直视。
他脚步略顿了下,继而依旧往前走来,那目光穿透了她看向虚空,越来越近的距离里,席闻鸦都有些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酒香味以及男性阳刚的气息,她垂了眼帘微微低了头,心跳如鼓。
却没想到他视若无睹,直接与她擦肩而过,眼皮都不曾掀动一下。
席闻鸦看着他的脚步在地毯上静静踩过,身影划过她的身侧,想了想,启唇说了句:“家里的钥匙我留在客厅茶几了,我的行李我过几天会去拿,先放你那儿几天,你放心,今晚我便不回去了,不会让你看了烦心,你也不用住在外面了。”
薄少恒的脚步滞了滞,她说完见他没回复也不再多说什么,抬了脚步便走。
薄少恒眸底犹如结了一层寒冰一般冷冽,这就想跟他划清界限了,门都没有,既然惹了他,就要承担后果。
他想完刚要转身,一个男人从他身边擦身过去了,喊了声:“小席!”
“副经理!”
席闻鸦回头诧异的看着大步而来的张晗,眸里有诧异。
“出来透风吗?不介意我跟你一起吧,里面太闷了,都是烟味跟酒味。”
张晗也喝了不少酒,脸色潮红,但眼神还算清明。
席闻鸦微微点头,眼角余光扫到薄少恒大步踏入了包厢,胸口窒息了下,看来真是厌极了她,连施舍一眼,说一句话都觉得多余,也罢,他们之间确实需要冷静的想想,给彼此一个空间。
与张晗并肩走着,两人找到了一处露台倚着栏杆停下,外面的风很冷,吹在身上令人寒颤,席闻鸦却仿佛没感觉,神思还停留在薄少恒转身的那一刻。
“外面有些冷!”
张晗感觉到外面的温度,顿时看了她一眼,看她衣着单薄,刚想绅士的脱自己的外衣,却发现自己的大衣也跟她一样遗留在包厢里了,眸色闪了下,急急道:“等着,我去拿大衣。”
“不用了,这风吹着挺好的,能让人清醒不少。”
席闻鸦扯住他回去的步伐,张晗却有些坚持,肃然道:“身体要紧,这风吹多了生病了就不好。”
“那吹一会就回去,反正我们站的时间也不长。”
他不知道那严肃的模样像极了一个小老头,她以前没少取笑他。
张晗有些妥协,想想等他回去拿了外衣在回来,她又回去了,也不划算,也就作罢,“那好吧,就吹一会。”
席闻鸦深呼吸了下新鲜空气,看着远处夜色阑珊的夜景,压下心头的一切烦躁。
张晗看着她的动作,说道:“你……心情不好,怎么,第一天上班就感觉有压力吗?”
席闻鸦没想到他观察这么敏锐,不过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已经被他尽收眼底,她扯唇笑了下道:“没,只是喝酒喝的有些难受。”
“那就少喝点吧,今晚早点回去休息,等下我帮你跟辛姐说一声。”
张晗还以为他不会喝酒所以喝酒难受。
“嗯。谢谢!”他的提议席闻鸦正有此想法。
张晗笑了下,然后想起什么,说道:“以后私下里不用叫我副经理,叫我名字就可以,当然你也可以跟着研晟喊我一声张大哥,只要你不嫌弃。”
“那还是叫你名字吧,那是研晟的专属称呼我就不跟他抢了。”
席闻鸦其实叫他副经理也觉得变扭,不过喊他大哥更觉得变扭。
张晗摇头失笑,问道:“你跟研晟是怎么认识?”
“呃,教堂偶遇!很俗的,估计你不会想听。”
席闻鸦想起她跟研晟坦白的时候是在教堂,那应该算是他们姐弟的重逢,也算第一次吧。
“可是我挺想听的。”张晗眼神闪烁了下。
席闻鸦想了下道:“那好吧,就给你说说!”
她当即把跟研晟相遇的过程说了下,不过自然没说她自己的身份,也隐藏了一些内容,有些半真半假的像编故事。
张晗听完沉默了下,突然说了句:“研习以前也很喜欢去教堂的!”
席闻鸦看着他,那一瞬不知该如何接口,他回眸看她怔了下的样子,还以为她不认识研习,解释了下说道:“研习是研晟的姐姐,你没听研晟说起过吗?现在这个公司就是她开的,她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不过有时候也有些傻乎乎的,是个傻丫头,你跟她有点像。”
席闻鸦心里震骇了下,没想到自己已经很努力遮掩自己以前的习性了,还被张晗看出相像来。
一说起研习,张晗的话特别的多,滔滔不绝的开始讲述研习创业的过程。
席闻鸦听着,第一次听到张晗口中的自己,看着他双眼散发着闪光点一般讲的兴致盎然,明明是那么熟悉的自己,现在却令她自己都感觉有些陌生了。
她是太投入席闻鸦这个角色了吧!
张晗一口气说完,发现自己好像有些说多了,有些歉然道:“不好意思,我今晚可能喝了点酒,话有些多了,你不会烦了吧。”
“没,你说的挺有意思的。”席闻鸦勾了唇笑,倒真没想到以前经常损自己的人,心里对自己的看法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看外面的风有些大了,终归担心她身体受寒,张晗提议道:“回去吧,这里太冷了,再吹下去估计会受不了。”
席闻鸦想想他好意,身体也要紧,不再坚持,点点头答应。
回去的路上,没想到瑜美人找出来了,这女的盯的够紧的,一刻也不放过,看到张晗跟她一起回来,明显皱了皱眉,张晗的脸色也有些冷,瑜美人跟他打招呼,他冷淡点了点头就往包厢走。
席闻鸦没空去猜这女的心里在想些什么,进了包厢后拿了大衣跟包就去跟辛姐打了招呼说头疼要先走,她确实有些头疼。
辛姐关心的问了几句也不好再强求,让她回去休息。
张晗也拿了外衣跟辛姐说送送她,一个女孩子这么晚回家自然令人不放心,辛姐笑眯眯的看着他们走,不意外的也看到刚出去的瑜美人也赶了回来拿了外衣包包便往外冲的身影。
这出戏,可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瑜美人想追的,可惜电梯在那一会,好巧不巧全部不是下去便是上来的,她任是错过了,气的她咬牙切齿,等她等待电梯下去,张晗的车子刚好开出去,她只能在原地恨恨的跺了跺脚。
席闻鸦给张晗报的地址是之前一人住的小公寓,在车上,她有些累,先闭了眼休息,张晗也不好打搅她,等到了地方才叫醒她。
席闻鸦推开车门的时候,下面有些黑,没看清路面,高跟鞋踩到了石子踉跄了下,差点摔倒,还好她扶住了车门才幸免。
张晗下了车过来扶她,觉得她有些醉意,坚持要送她上楼,席闻鸦也不好推却,也就由着他,等到了家门口,她率先开了口道:“好了,我到了,谢谢你这个护花使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
家里好久没住人,估计蒙了一层的灰,席闻鸦也不好意思让他进去喝杯茶,况且今晚她真没心情招待他。
“好,晚安!”
张晗也没有打算去她家坐坐的想法,看她到了也就放心,转身回去了。
席闻鸦从包包里掏出钥匙开门,才开了门,一股尘土的气味已经扑鼻而来,她进了屋,开了灯,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没有黑鸦的叫唤声,也没有温暖的空调开好了等着她,更没有那个男人的身影,这里冷的像个冰库,毫无温度。
但,这里是席闻鸦的最好的避风港,累了,倦了都可以回来休息,不会担心流落街头,她有些庆幸没卖掉这公寓。
她放下包,脱掉大衣,先开了卧室的空调,再去接了一盆热水,将家具都擦拭了一遍,打扫了下屋子,一场卫生搞下来热了不说,还出了点汗,她铺好床再去洗了澡,倒在床上便不想动弹了。
这里的衣服还遗留了些,她当初并没全部带去,总算有了用武之地。
被窝里起初很冷,她下意识的往旁边靠去,触及的依旧是冰冷,没有往日里那个温暖的怀抱,她动作僵滞了下,趴伏在那儿,有些寂淡的笑了下,才多久,她竟然已经习惯了他躺在身边的感觉,习惯了从他身上获取温暖!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她叹了下,将一个枕头塞进被窝里,然后抱在手里,轻轻道:“晚安!”
枕头软软绵绵的跟薄少恒那有些坚硬灼热的怀抱完全不同,但抱在怀里也算是一种慰藉。
薄少恒终归没慕草微玩闹的闲情,在那儿喝了几杯酒便准备走了,慕草微方才看他独自回来便有些失望了,也隐隐明白这两人闹的似乎有些大了,要知道薄少恒已经很少有这种冰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
仿佛将他自己隔在了另外一个世界,不容许别人踏足他的领地,就算亲如兄弟也终归有些隔阂,他无奈,只能叹息。
薄少恒出门的时候,隔壁的房门正巧开着,里面灯光和人影影绰绰的看不真切,但也让他看了个七七八八,没看到席闻鸦的身影,他穿上大衣便走了。
开车回了家,家里没有人,茶几上放着她所说的钥匙,黑鸦还是在他脚边转悠,他眸里有冷嘲,她都说不回来了,他却还兴冲冲的往家里冲,简直中了毒,没法解了。
进了卧室,房间里几乎还弥留着她早上离去的香气,他一点点看过去,地上被摔得粉碎的手机已经不见了,床单铺的整齐,她将一切都收拾的妥妥当当的,仿佛什么事情都发生过一样,床头柜上还摆放着她每晚必看的书籍跟杂志,换衣间里,她的衣物都还在,他昨晚用来捆绑她的皮带也被挂回了原位,洗手间里也一样,东西都整齐的摆放着,什么都没少,可唯独少了她。
她将她自己带走了,却留给他一个充满她的气息的屋子,可真够狠心的。
他闭了闭眼,不再让自己受到这些物件的影响,不再去想她,他已经想的够多了,他找了睡衣去洗手间洗漱。
可是睡在两人曾今亲密无间的床上,哪里是他不想想便可以控制的,被子上沾染着她的体香,枕头上有她的发丝,被窝里恍惚都还有她肌肤遗留下的温度,他刹那间都产生她还躺在自己身边的错觉,想伸手去搂抱她,压在怀中狠狠折磨一番方才能以泄心中之火。
昨晚一夜没睡,前晚也没睡,可他今晚依旧没有想睡的精神,越想越恨,觉得凭什么自己在这里因为想她睡不着,而那个女人估计现在睡的正香。
他掏出手机按下那铭记于心的号码,几乎毫不迟疑的便按了拨打,有些恶劣的想要吵醒她。
席闻鸦真的睡着了,刚睡去没多久,她的头有些疼,应该是喝了酒的缘故,昏昏沉沉的倒没法想太多的东西,几乎在浑浑噩噩中睡去的,手机声响的时候,她困意难消,闭着眼便放在耳边接听了,几乎用鼻音哼了声:“喂!”
听着她带着困意的声音,薄少恒突然仿佛失了声屏住了呼吸不敢说话了。
席闻鸦眼皮打架很严重,嘀咕了一声许久都没人回答,她都没发现,手机渐渐从她手里滑落在枕头上,她的呼吸开始变的平缓,薄少恒听着那头传来的呼吸声,理智虽然占据了上风,让他不该再被这女人牵着鼻子走了,可暴躁的心居然没出息的安定下来,不忍心打搅,只是躺下身,静静的听着她的睡觉呼吸声,仿佛她就在身边,他们睡在同一张床上,相对而眠。
他跟自己说,就没出息这么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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