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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心有所思,不多时,一个高大的男子,浓眉大眼,和张飞的形象颇为相似,他一手拿着盾,冲入了帐中之后,双眼怒视着项羽。
项羽的手不着痕迹地落到了剑鞘之上,面带惊讶地问道:“这是何人?”
“这是沛公的随从卫士,樊哙。”张良温润的声音响起。
“好一个壮士!赐酒!”项羽豪爽地道。
无忧站在张良的身后,却不由地皱起了眉头,这个樊哙护主心切也就罢了,项羽岂能敌我不分?阵营在何处却不知道呢?低下脑袋的时候,却见到张良正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樊哙是豪爽的人,一饮而尽。
无忧敬佩历史上的项羽,即使最后,他一败涂地,霸业未成。
如果要跟着阿良,今后,和项羽就是仇敌了。可是,他多么可爱,还留有当年江湖儿女的气质。对于壮士,他是尊敬的,否则,怎么会对一个擅闯营帐的敌方将士这般宽容?
倏地,无忧的手一紧,低头一看,却是张良握住了无忧的手。
和石兰的选择是一样的。她会跟着阿良走。他的眼底已经有些担忧了,无忧对着他浅浅一笑,示意他放心。
半晌,刘邦要出门如厕,顺便招上了张良和樊哙。
无忧的手一松开,张良对着无忧浅笑。同样是让她放心的神色。
刘邦一行人出了营帐,项羽独坐高位,大手不断地抚摸着杯盏。席间的范增已经面带愠色,看着项伯的眼底更加有了责难。他一定是知道的吧?
“洛姑娘,老夫有一事不明,可否请教姑娘。”范增起身,从容地走到无忧的面前,项羽望了两人一眼,微点头,范增便伸出手来,示意出账。
“范先生,您请。”
出了营帐,范增摸着自己雪白的胡子,沉声道:“洛姑娘,当真是失踪了十年?”
“范先生,昨日,多谢少羽相救,和石兰秉烛夜谈,一叙情怀。”
范增眼底的怀疑之色退却了不少。她出现在项羽的军营之内,并且和刘邦的谋士眉来眼去,难怪人家会怀疑。定下鸿门宴的政策,也就是昨天的事情,而走漏消息的人,自然不是无忧,而是项伯。可范增会怀疑无忧这个不速之客,也是情理之中。
“那么洛姑娘有何打算?”
“我本就是一个小女子,将来相夫教子,便是无忧的心愿了。”
“那么,老夫明白了。”范增转身。和聪明人说话就是轻松啊。范增自然是担心她会帮助刘邦,泄露项羽军队的一些机密,可是,诚如无忧自己的回答一样,范增也想到了她只是一个女人而已,不是范增重男轻女,而是,此刻的历史现实就是这般。
而无忧也说过,只是相夫教子,并不会干涉到政治。好歹当年也是相识一场,他自然是不会为难无忧。
“洛姑娘,看来,要后会有期了。”范增一笑,带着沧桑的眼底闪过了一丝难得的祝福。无忧想着,只要自己跟着张良走了,此后,一定难见面。
“范先生!请稍等。”无忧拦住范增,道:“范先生,少羽少年得志,难免浮躁,况且英雄气概,江湖气质,范先生是少羽手下最为重要的谋士,但要提点得当。”
范增回头,饱含深意地看了一眼无忧,少羽少年得志,浮躁,江湖儿女的气质占多,鸿门宴一场宴会就能看出了。范增心里自然是清楚的很,看着无忧,只是频频摇头,道:“洛姑娘,决心要随张良先生而去?”
“范先生,无忧只是一个女子,一生得一良人便足以。无忧不会忘记,少羽,石兰和无忧的友情,不管今后如何,无忧也绝不是出卖朋友之人。”
范增眼底多了一丝沧桑,一个智慧的老者,似乎对于无忧一眼便看出了少羽的险躁,妇人之仁,感到一丝芥蒂。
“老夫自当提点,洛姑娘,请入帐。”
无忧和范增刚刚到了营帐内不久,张良便回来了。去的是三人,回来的却只有一人。
“沛公不胜酒力,酒不能辞,又闻将军有意督过,脱身去,间至军中,使子房奉上白璧一双,敬献将军足下,又奉玉斗一双,敬献范先生足下。”
张良话落,几个侍女打扮的女子奉上了白璧和玉斗。
项羽接过白璧,安置在桌上,俊眉微微蹙眉。
“碰!”
声音传来的地方是范增所在的位置,一双洁白的玉斗已经被他摔碎在地上。
苍老的容颜上满满都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项羽仅仅蹙着眉头,范增已经起身,一挥衣袖,怒道:“竖子不足与谋!吾属皆为沛公虏矣!”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项羽,带着愤慨看向张良,叹了一口气,便夺门而出。
张良的笑一直都在。整个人看上去都是温润谦和,然而,无忧知道在鸿门宴里,化险为夷的人,正是张良。范增怨愤项羽,其实还有一种无奈的感情在其中。而面对张良,的确,对于范增而言,是个劲敌,但是范增为人正直,不会为难与张良,从前也是旧相识。
无忧看着项羽,他此刻就像是一个不知错在哪里被长辈骂的孩子一般。
被自己最为尊敬的长者骂是不足与谋,他的心里该是难过的吧?
无忧想要走上前,手却被边上的张良紧紧握住。
她浅叹一口气,为什么局面会这么无奈?
“夜深了,张良先生不如就留下吧。”项羽的话中带着一丝丝的疲惫。
“如此,多谢。”张良微微行礼,又道:“那么子房,就告退了。”
项羽摆摆手,无忧被张良拉着,也只能跟了出去。
一路被张良拉着走,一直到了边上的灌木丛,他才停下来。
“忧儿……你可还好?”
“我……”
无忧一把抱住张良,抬起小脑袋,笑岑岑地道:“我想死你了。”
张良似乎没有料到无忧会这么主动地抱他,一时,居然愣在了原地。
“忧儿……今天的事情。”张良看到了无忧眼底的一丝伤心,用手拍着她的背,道:“忧儿,你会怨我吗?”
“不。一切都是注定的。”无忧摇摇头,她岂能怪张良呢?历史原本就是这样,不可改变的。项羽也许适合当一个好朋友,好哥们,可,真的不适合当一个君王。他,没有那样的权术。而刘邦恰巧是符合了一个君王的标准,阿良,也算是千里马遇上了伯乐。
“忧儿,跟我走吧。”
“好。”
他望着她,似乎要把她望到自己的心里去。
一轮圆月挂在空中,映着雪景,皎洁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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