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是殷瑛给元斟换的衣裳。
里衣没换,只换了中衣和外衣。
锦衣配贵胄,元斟又恢复了从前矜贵凌厉的模样。
只是眼底那抹刻在骨子里的冷硬,在望向殷瑛的背影时,松软塌陷。
薛祁待殷瑛走后,忙从暗处出来,“殿下您没事吧?”
元斟冷哼。
“倒是小瞧了建安侯府的人,你去将杯盏取来。”
薛祁取来后,凑近闻了闻。
“殿下,有浅淡的香气,同茶香十分相似,难怪不曾发觉了。”
“一同送去太后的殿中。”
“那送茶水的丫头呢?”薛祁问。
元斟眸光一暗,“杀了。”
薛祁点头退下。
自家主子的意思是,那丫头得死,但却须是另一种死法。
太后歇息的云谢殿。
苏穗一口咬定了她没有设计陷害安王,只是同楚恒情不能已才一同入了乘风殿。
也不知乘风台是先贵妃在时的住处。
还先发制人请太后降罪。
仇英听闻此事,也忙赶了来。
她只要一想到有人效仿从前郑莘的行径欲对安王行那种不堪之事,就极度震惊和气愤。
她们怎么敢的?!
元微端坐着,“楚公子为何不说话?”
“我,我...”
谁来救救他啊!
他一直闭口不言就是知道此事是说多错多,都躺一张床上被逮着了,还能说什么啊!
但他又不能纵容苏穗将这盆脏水盖到他头上啊!
仇英趁机道,“想来苏三小姐一介女流也没这个胆子,莫不是建安侯在背后出谋划策?”
有同仇英交好的贵女附和,“可不就是嘛,若是能攀上安王殿下这处高枝儿,侯府的困境自然也可迎刃而解了,自是万没想到,建安侯府竟让嫡女去爬床,当真是闻所未闻。”
“这有什么,这建安侯明知文二公子的为人,还想将二房的嫡女说与过去,更是想趁机谋夺嫁妆呢,这苏三小姐如今算计安王,也不甚稀奇了吧。”
...
苏穗被嬷嬷死命押着,“太后,臣女冤枉啊,臣女万没有算计安王殿下啊,这都是误会,楚恒,你说话啊,事已发生,你吞吞吐吐的,这样的做派,岂非反倒叫人看不起!”
楚恒一怔。
苏穗这是在威胁他。
可楚恒心里已经慌做了一团。
他不想娶苏穗。
长姐曾说过,再是偷吃贪腥,娶妻也要娶贤,不然轻则家宅不宁,重则颠覆门风招人唾弃。
如此一想,心中顿时有了方向。
“不是!不是这样,苏穗在撒谎,她就是在算计安王殿下,我屡次相劝,她皆是不听,我便亲自去到乘风台,意欲阻止,却没想到,她见安王殿下不在,就对我下手,还请太后为我做主啊!”
楚恒再蠢笨,也是世家子。
他当然知道,如何说,既能维护安王的声誉,又能指认苏穗,还能将自己摘出去。
首位上,太后已然收起了平日里的慈眉善目。
“你方才为何不说?”
“是迷香!”楚恒捶了捶脑袋,“苏穗对我用了迷香,就在乘风台寝殿中,对,还有宫女,给我送了茶水,我喝了一口就觉得不对劲,现在才清醒过来,太后尽可派人去查!”
殿中熏香是真,但那杯凤凰单枞可不是他喝的。
只要太后着人调查,就能发现他此举是在维护安王,太后定会对他从轻发落!
太后身边的得力嬷嬷去而复返,将调查结果小声同太后说了。
元微离得近,干脆明目张胆凑近了听。
苏珍儿站在元微身后,她四处瞧了瞧,都不见殷瑛,心里有些慌,但又不敢表现出来。
但要数在油锅上煎炒的,只有苏穗一人。
眼见楚恒背叛,她也开始攀咬。
“太后,臣女冤枉啊,这都是楚恒指使臣女做的,臣女没有那个胆子敢对安王殿下动手啊,但楚恒逼臣女逼得紧,他想攀附安王,臣女也是没有办法啊。”
此事苏穗本意就是对安王下手,所以她明白,一定会闹到太后跟前,她早就做好了准备。
“太后,若要真的认定臣女设计安王殿下,不如您让安王过来,看臣女是否说谎?”
只要安王说她陷害,那就侧面说明他二人有染,届时再改说辞,即便成不了安王正妃,也能捞个侧妃当当。
可是,太后还没说什么,元微冷笑。
“九皇叔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其余贵女也深有同感。
瞧这句句不离安王殿下的样子,像是还盼着同安王殿下有个什么牵扯!
莫不是太后在此,真想骂上两句不要脸。
元微对太后提议,“嫂嫂,既这二人无媒苟合,便索性交给建安侯府和安昌伯爵府自行解决罢了,左右赐婚也不是不可以,但只辱没先贵妃寝殿这一条,也需得重罚。”
太后也是这个意思。
一个伯府,一个侯府,伯府没落了,但建安侯府,却是同端王有说不明道不清的关系。
但端王又毕竟是陛下皇叔,部下众多,没个十几年,难以连根拔起,眼下只要不是谋反,还真不好发落降罪。
那便,只有拿建安侯府开刀了。
太后正要让身侧太监拟旨,有贵女匆忙从外间而来。
随之而来的还有殷瑛和元斟。
两人特地一先一后,分不同方向而来。
苏穗见到安王一喜,脑海中快速思量对策,根本没理会那名贵女落在她身上的怨恨眼神。
楚恒一见此人,吓得眸光躲闪。
“长姐。”
此贵女不是别人,正是安昌伯爵府外嫁的嫡长女,楚恒的长姐楚瑞。
如今年过三旬,保养得宜,十几年前在安昌伯爵府尚算鼎盛时,嫁给了定德侯。
此番被请来,也是作为长辈,帮忙相看的。
没想到,她一心想给楚恒物色个家世人品皆贵重的世家女,楚恒却在此处闹出这般的大的事。
楚瑞对太后行了大礼,“太后容禀,楚恒断没有这个胆子敢在先贵妃的殿中设计安王殿下啊,此事疑点诸多,楚恒也定有行为不妥之处。
但安昌伯爵府这座小庙是万万容不下侯府小姐这尊大佛,况如今太夫人身世成迷,实在不宜慌乱结亲啊。”
这番话,既是在认错,也是在表明立场。
一众贵女中,也有陇西赵氏的姻亲,眼看提到了此事,忙道:
“太后,臣女也有话说。”
“说。”
“臣女母亲乃陇西赵氏旁支的嫡女,曾数次想见侯府太夫人,皆被侯府以太夫人身子不爽利推脱了去,是以,身为同宗女,竟是十几年不得拜见,此次臣女得知陇西嫡脉的老太爷病重,前来寻太夫人回上一封家书,那人竟...”
元微忙道:“那人可是死了?死在扬子江中?”
此事她同太后八卦过。
“正是!”
贵女磕头,“那人死前曾让人送来一封书信,说侯府太夫人乃是冒充赵氏女,但信中并未阐述详情,故而家母也不知真假,更是不敢将此事闹大,如今,还望太后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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