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文明自然发现了是谁动的手脚,直接就打去了弄臣的剧场,
很可惜弄臣早就猜到了对方的要打上门,早就跑去了音律的地盘避难,
可是这并没有打消文明去找弄臣算账的冲动,因为弄臣在祂的剧场里留下了三百六十度,环绕立体式的笑声。
这让文明的怒火更盛,离开了彩色剧场直奔缄默之地。
果然让文明找到了色彩,被找上门的色彩死不悔改,还不停的嘲笑文明是个蠢货,
神战一触即发。
原本老老实实在家里听听音乐,唱唱歌的音律遭受了无妄之灾,
两个源几乎将缄默之地拆了一遍,最后战局越扩越大,仇视文明的腐朽站在了色彩这边,
而厌恶色彩和腐朽的规则加入战斗后,力挺文明,然后线团越缠越大,最后除了两位最老实的音律和梦境,
所有的源都打成一团,
在打斗中文明的蓄力一击,不小心把将音律的支柱打碎了一半,
支柱就相当于这个世界的规则,而源们则是这些规则的人格化,
一旦支柱断裂,那就代表着构建世界的一块基石消失,
好脾气的音律也生气了,祂可不管是不是色彩搞的事,
支柱可是你文明打碎的!
祂愤怒的将归属于文明之下的两个权柄撕了出来,
分别是狩猎和农耕,
文明理亏只能忍受下这个屈辱。
所有的源都因为支柱的破碎也无心再战,纷纷离开,只有色彩笑的格外开怀,然后又被音律揍了一顿。
将打扰祂休息的家伙们都赶走之后,祂将狩猎与农耕打成了钉子,把音律的支柱牢牢架起,
然后自身回归本源去填补了支柱的缺口,
音律就此隐没。
所以那些信奉文明的流浪旅人,一旦遇上乐师和画家必定要打架。
发散出去的思维被重新拉扯回密闭的小黑屋。
许都将注意力重新放回眼前的乐谱上,
其实这一大堆里面只有两张乐谱是来自其他乐师的遗产,不过他还是把这一堆都收下了,
他操纵着触手将盛放着幻影的蓝水晶放到了桌子上。
“这点可不够。”许都伸手将箱子扣上,
查理兹抱起水晶盒子不断的在脸上蹭来蹭去,英俊的脸都因为挤压发生了变形,
变形的嘴巴含糊不清的说:“知道,知道,不会白拿你的幻影,好少见的幻影类型……”
他咕咕哝哝的说。
这个水晶盒子里装的幻影不是别的,正是在京都那场大乱中升华自虔诚,悲悯,恐慌三种情绪的幻影。
许都将箱子收进阴影,无视了对方一副痴汉的表情,
然后走出了这间暗室。
重新推开大门,明媚的阳光洒下,照耀在许都的手上,
许都的手瞬间融化,就连灵魂都受到了灼伤,
只能藏匿在阴影之中的乐师吃痛,嘶了一声,赶紧把手收了回来。
还是没有习惯啊,他叹了口气。
丝线将放置在门口桶中的黑伞勾了出来,许都拿在手里,撑开大伞。
这才走出了教堂,
兴许是刚才的阴雨,将人们困在了家中,此刻天空放晴街道上的人多了很多,
许都走进人流,如无法融进人流,
无论是东方的面孔,过人的身高,还是特立独行的大伞,都让行人不自觉的避开了他。
许都乐的清闲。
回到了自己临时的居所,许都迫不及待的将乐谱从箱子之中都拿了出来,
他筛筛捡捡将其中的两张乐师的遗产拿了出来。
《野蛮人的圆舞曲》《春日》,
这就是乐谱的名字,并没有署名,
许都也无法得知这究竟是谁的作品,不过通过许都的打眼一扫,能感觉到这两样作品的优秀。
他拨弄着泛黄的纸张有些手痒,想演奏一下试试效果。
将房间设下屏蔽声音的薄膜,瑟琳娜小姐来到了他的身边。
最先演奏的《春日》声音绵软,就像是在水中的宁芙们在嬉戏欢闹,
来自春的旋律催促着草木生芽,催促着溪水重流,
平淡又漫不经心,就像是我们度过的无数个春天一样,
夹杂在冷冽的冬与热烈的夏之间,温和的春总是在人们不经意间忽略。
房间之中木质的地板生长出新芽,家具抽枝开出了花,
纺织娘和蟋蟀的鸣叫声从房间的角落里传来,
一切欣欣向荣。
可是随着许都能量的输入,一切发生了改变。
抽枝的嫩芽迅速腐烂,开出的鲜花颜色暗淡,散发出淡淡的恶臭,
热闹的虫声消失,变得寂寥起来,
这里的春天仿佛受到了珀尔塞福涅的诅咒,
春,暗淡下来。
演奏至此,许都在小提琴上的手指停止了揉弦,
他叹了一口气,
“这并不适合我。”这首曲子所需要的情绪需要希望和快乐,
可是浑身充斥的负能量的许都根本拿不出这样的情绪,
初春演奏的像是迟暮。
他遗憾的将这份乐谱收回了自己的阴影。
他定了定心神,将刚才的失望暂时摒弃,第二首乐曲即将开始。
《野蛮人的圆舞曲》,
这首曲子的重点并不在圆舞曲上,它更注重的是野蛮人,
开头的小节中的重音塑造出了一位野蛮富人,他大口的饮酒又大口的吃肉,
华贵的衣服上沾满油渍和香料,他扯开领结,解开扣子,
肆意享乐,纵情大笑,
可是在第十六小节,重音却跳脱起来,
这位野蛮人穿上了不合身的礼服,站在了舞台之上,他牵起心仪女士的手,邀请对方共舞,
可是捏脚的礼仪却逗得女士哈大笑,
野蛮人倒也不恼,反而越发的开心,他挪动着蹩脚的舞步,跟着女士的节奏跳起了双人的舞蹈。
他越跳越兴奋,就像是马戏里的狗熊,一个不注意紧紧吸住的肚子放松下来,
肚皮上的扣子被崩飞出去,在叮当一声中乐曲戛然而止。
许都坐回了椅子上,小提琴被收回阴影。
他揪下了桌子上长出的小花,用手指碾碎,
留下了一指尖有些黏手的汁液。
这是一首很典型的幽默曲,他倒是能演奏,但是效果太鸡肋了,
仅仅是强制听到乐曲声音的所有生命随之舞动。
算是控制技?可是《在各各他山》的精神控制更强,
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许都只能也将其收回阴影之中,让它在角落里吃灰去吧。
不过这两首前辈的曲子还是有很多可以借鉴的地方,
他很喜欢《野蛮人的圆舞曲》中那种重音跳跃的处理方式,显得滑稽俏皮,
《春日》中那种平淡的讲述感,也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
他准备这两天写出一篇新的乐曲,为迎接即将而来的新曲灵作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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