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夫罗彻底崩塌。
捂着肩膀的他万念俱灰。
汉兵的强大,远远超乎他的想象。
还有那几个极为厉害的武将,杀人如同割草。
那般简单的屠杀,是他作战千次也未曾见过的厉害。
情绪剧烈波动,于夫罗仿佛看到阴曹地府之中的索命恶鬼,正在一步步逼近。
正在奋力击杀南匈奴骑兵的张辽,远远的看到捂着肩膀不断驱马向后退去的南匈奴统领。
怒气陡然间攀升,张辽驱动战马,直冲而去。
“都给我闪开!”
暴喝出声,他把沿途阻拦的南匈奴骑兵纷纷挑落下马。
一往无前冲入到敌阵之中。
于夫罗顿时惊恐。
那年轻小将目光死死盯在他身上,仿佛拥有无尽的仇恨一般。
这让他胆寒。
单手驱马疯狂逃窜。
但他却惊奇的发现,无论他怎么变换方向,无论怎么改变速度,依旧无法甩开身后的那个年轻汉人骑将。
对方的骑术极其高超!
“胡狗受死!”
张辽猛追,“今天,我也为雁门城的所有牺牲的人报仇雪恨!”
城墙上的惨烈,已经能够透过燃烧的火把看清一二。
女人在城墙上向下望来,人人浑身浴血。
连城中女子都已上墙杀敌,足以见城池中的男子已经所剩无几。
战斗的惨烈远远超乎张辽的预估。
于夫罗慌不择路。
但依旧无法从追击中逃离。
无奈的他只能回身想要困兽犹斗。
但只有单臂的他,连武器都拿不住,又怎能战胜强大的敌人。
张辽一枪刺去,带着极致的仇恨,想要刺穿对方的胸膛。
于夫罗两眼暴睁。
穷途末路的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只能面对长枪来袭。
“枪下留人!”
一声嘹亮的吼声响起,张辽顿时改变枪法。
由刺变拍。
直接把于夫罗拍落下马。
“许庄主。”
张辽回身看去,发现许言驱马前来。
而刚刚的吼声,正是对方发出。
询问的目光从他眼中流露而出,他想要知道对方为什么要留下这个该死的贼首。
“这样杀死他岂不是给他个痛快?”
许言驱马来到张辽身旁,手中无双战戟指向摔在旷野地面上痛呼的南匈奴统领。
张辽面色一变,“那按许庄主所言……”
“当然是先捆了。”许言望着城头上说道:
“然后带入城中。”
“让全城的男女老少们一人一刀割之。”
“让这厮品尝世间最为惨烈的刑罚。”
“不疼够一万刀,不让他轻易死去!”
许言狠厉的声音让张辽目光暴闪。
“对对对!”张辽翻身下马,从马背上解下麻绳。
干净利落把于夫罗捆个结实。
刺啦一声撕下对方的衣角,狠狠塞进于夫罗的嘴中。
“你小子现在想死也死不了。”
他眯着眼睛,目光如刃。
“等会把你带入雁门城,让你知道这世间真正的惨烈是个什么模样!”
话语声如同天下最为锋利的刀,深深刺入于夫罗的胸膛之中。
“呜呜呜!!”
于夫罗剧烈挣扎。
然而来自肩膀上的箭伤,以及被堵住的嘴和捆住的手脚。
使得他一切的努力都好似泡沫一般,根本无法带来任何的改变。
只能任由力气消失在夜色之中。
根本无从反抗。
手持无双战戟的许言回马冲向敌阵,怒吼道:“尔等贼首已被俘!”
“还不投降,更待何时!”
炸裂一般的吼声响彻开来,震颤昏暗的夜空。
新庄统领们顿时领悟许言的意图,他们带着骑兵纷纷高呼。
战场之外,步兵和民夫们同时响应。
超过十万人的吼声汇聚在一起,如同利箭摧毁南匈奴骑兵最后的心理防线。
有人扔掉武器,翻身下马投降,立刻引得其他人跟随。
眼前的战斗他们再也不想面对。
单方面的屠杀,使得他们根本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
即使他们其中最为武勇的南匈奴武士,也砍不透对方骑兵的盔甲。
但对方的武器,却能够轻松把他们的皮甲斩开,甚至直接把他们的身体斩成两半。
好似坚硬的骨头在汉人骑兵的武器前,如同野草一般不堪一击。
装备上的巨大差距,使得南匈奴骑兵信心彻底崩塌。
根本再无勇气与汉军骑兵对战。
即使还有七八千人,但依旧提不起任何战意。
越来越多的南匈奴骑兵下马投降,跪拜在夜色笼罩下的旷野上。
被四周的篝火照亮,更加凸显他们脸上惨败的惊恐。
城墙上爆发出震天一般的呼声。
“我们胜了!”
“胡虏骑兵投降了!”
“援军威武!”
“汉人威武!!”
阵阵吼声在城墙上此起彼伏。
无论官兵还是普通百姓,全部陷入到巨大的兴奋之中无法自拔。
但兴奋初过,悲伤又涌上他们的心头。
想到自己战死在城头上的亲人和朋友,所有人不免悲从中来。
原本高亢的呼声顿时消失,城墙再次被无尽的悲伤笼罩。
最开始申请登城帮助坚守的年轻女子擦干眼泪,她提议道:
“我等应该打开城门,迎接援军入城!”
“另外,帮助援军打扫战场。”
“若是有机会,与援军申请处理那些该死的南匈奴俘虏!”
话语声引得城墙上所有人赞同。
“对!”
“开城门,迎援军!”
“申请处置胡狗!”
城墙上群起响应。
人们朝着阶梯跑去,随后打开城门。
吱嘎!
沉重的城门缓缓从内打开。
已经连续关闭几日的雁门城,再次开启。
恍如隔世,所有存活之人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几日的战斗使得他们遭受巨变。
年轻的女子带队,举着火把向旷野的战场上跑去。
其他人跟随,整支队伍从来没有过这般信心。
旷野上,七八千的南匈奴骑兵投降。
按照新庄将士的命令,分成百人小队,蹲在地上两手抱头。
蹲姿使得南匈奴的腿力快速消耗。
本就没有多少体力的南匈奴士卒,在蹲上一阵之后两腿发软,酥麻难耐。
再无多少行动力。
但凡有异动,怕是连腿都迈不开。
在许言的命令下,防线外的庄兵和民夫们拎着麻绳冲入。
见人就捆。
把南匈奴俘虏按照百人捆成一串。
边捆边骂,庄兵和民夫们尽展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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