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夜色渐起。
“呼……呼……”
某处民房之中,张南睡的正酣。
呼噜声不断响起。
拥有通道口的院落内,焦触坐于石凳上,两对眼皮不断打架。
浓厚的困倦之意上涌,使得他整个人频频点头,完全坚持不住。
他不知道的是,某处隐蔽的观察口中,两只铜铃般的大眼盯在他身上,好似看到天下最为诱人的猎物。
“杀!!”
突然,一阵嘹亮的喊杀声刺破黄昏末尾的宁静。
赵云张飞两人带队再次杀出。
“什么情况?!”
焦触跳起,却发现院落中不远处的通道口中跳出一个黑脸大汉。
手持长矛笔直向他冲来。
惊慌之中,他伸手去摸石桌旁的战斧。
然而对方的速度却远超他的想象。
仅仅两息时间便已冲至眼前。
“呔!”
张飞暴呵,挺起丈八蛇矛便刺。
焦触大惊失色,连忙横移躲避。
“你这黑厮……什么?!”
刚要出声谩骂的他,却发现对方的长矛便招。
原本如同雷霆般的刺击之势,现在却转为蜿蜒如蛇的轨迹。
噗嗤!!
一计变招,张飞手中丈八蛇矛轻松刺穿焦触的胸膛。
“你……你这糙汉武艺居然如……如此精湛……”
手握矛杆,口吐鲜血的他,根本不敢相信刚刚那精妙的一记变招,是从眼前这种糙汉手中用出来的招式。
“哼!”
张飞冷哼道:“你这井下蛤蟆,何时见过地表上广阔的天空?”
“这般稀松的变招都接不住,着实废物!”
抬起一脚,踢飞对方手中的武器。
张飞用力一挑,把奄奄一息的尸体当场挑起。
“尔等贼将已死!!”
“还不速速崩塌!!”
如同惊雷般的吼声在院落中炸响。
原本闻讯前来驰援的官兵当场被震颤。
两眼暴睁,惊恐的看向如同天将下凡般的张飞身上,官兵难以置信天下居然有如此大力之人。
长矛挑起的尸体,在半空中向四周喷洒鲜血,再次深深震撼每一个官兵的感触。
所有人心底的战意当场崩塌。
转身就跑。
他们可不想与那样强大的叛贼首领对战。
焦触的武艺他们清晰知道有多么高强。
然而却在动乱中轻松被杀。
足以见那贼将有多么厉害!
“呔呔呔!!”
张飞挑着尸体从院落中冲出,在天空中仅剩的一点夕阳余晖中边吼边跑。
“狗官军!!”
“都给老子好生看看!!”
“你们所谓的强大将领,死的多么简单!!”
“多么惨烈!!”
“不想死的就赶紧给老子逃!!”
一众骨干带着民兵跟随猛冲。
在混乱的村落中袭杀官兵。
有组织有士气的民兵战力爆棚。
官兵完全不是对手。
崩塌之中死伤极其惨重。
另外一侧,张南被喊杀声惊醒。
拎着长刀站在院落口仔细聆听,他听闻一道惊天般的炸裂粗吼。
官将被杀?
那岂不就是焦触身死?
张南拽过小路上一个奔逃的官兵,便大声询问。
得知焦触被叛贼首领所杀,而且尸体还被挑着行于村落之中,张南更为惊骇。
当机立断的他立刻带领亲兵奔逃。
沿途收拢溃兵,但却没有组织丝毫的反攻。
眼下的他只有一个想法,赶紧离开这个如同中魔的村庄。
他再也不想面对神出鬼没的叛贼!
赵云手持长枪,按奈住追击的心理。
锋利的目光盯在带队逃出庄口的武将身上。
“放你一马。”
“总督大人的计划,需要人释放消息回去。”
“等到下次再遇之时……”
赵云挺枪而立,目光变得更为锋利。
官军大溃败。
如同无头苍蝇的官兵,逃出庄后依旧不敢停下。
不管不顾方向,朝着旷野便是猛逃。
他们已经身为惊弓之鸟。
但凡旷野上出现任何动静,他们都害怕从某处通道口内跳出一队叛贼。
对方那凶狠且拼命作战的模样,让他们极为恐惧。
比喝了符水的黄巾反贼还要吓人。
村庄中,张飞赵云两人带队会合。
骨干们带领民兵振臂高呼。
胜利带给他们巨大的信心提升,使得士气直冲云霄。
然而,沸腾的情绪之中张飞却眼角带泪。
“翼德大哥,这是为何?”
心思细腻的赵云发现张飞脸色的变化。
张飞别过头去,抬手偷偷擦掉眼角溢出的泪水。
“没……没什么。”
“风沙吹进了眼睛。”
“唉!”
回过头的他脸色略微转好,叹气道:
“这地道真是让人又爱又恨。”
“想从前大哥带领俺于二哥两人去进攻铁庄。”
“就是被总督大人利用地道战,形成神兵天降之势。”
“一举击溃俺们。”
“现在,轮到俺带兵利用地道干翻冀州官军。”
“真是又痛快,又悲伤……”
想到逝去的大哥,张飞神色又变得黯淡。
赵云走近一步,手掌拍在张飞肩膀上。
“翼德大哥莫要悲伤。”
“你现在的所作所为,玄德在天有灵必然全部看在眼中。”
“身为大哥的他绝对会欣慰。”
“你能有如此进步,而且还在执行他爱民如子的行动。”
“等到将来你再见他之时,玄德必会夸奖翼德大哥。”
张飞动容。
来自眼前年轻人的劝解,使得他情绪略宽。
“子龙兄弟。”
“你是个好人。”
张飞收拢情绪,随后再次挺直胸膛,粗声道:
“咱两个配合,一定要把总督大人安排的计略达成。”
“干死冀州官军!”
“解救冀州北地五郡的穷苦百姓!”
他的话语引得四周的骨干和民兵们再次高喊。
“解救冀州穷苦百姓!!!”
偌大的吼声汇聚在一起,仿佛刺穿逐渐落下的夜色。
北地五郡民兵之心,悄然之间升华……
……
“呼……呼……”
夜色下,张南带队已经不知道奔逃多远。
幸亏有些月色,可以让他们勉强看清道路。
“休息一会儿!”
他下令之后,便直接坐到路旁的一块大石头上。
喘着粗气的他却不敢停下思考。
溃兵四散而逃,必会把消息带回中山主城。
这里发生的一切再也无法遮掩。
尽管明知袁谭必然会暴怒,但他却不得不决定亲自返回中山主城,诉说这次的战事。
一番思索的他,想到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把所有的罪责全盘推到死去的焦触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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