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暗了下去,风越刮越猛,三个人下了飞机就迷失在了一个完全不曾接触过的国度,这里的人都是黑色的头发,黄色的皮肤,说的语言听起来也是晦涩难懂。
鸢尾这时激动的心情才渐渐淡了下来,毕竟虽然来到了这里,但是并不代表着就能很快寻找到父亲或者是苏北,毕竟一个国家的疆域如此广阔,找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接下来怎么办呢?”宇涅从出生至今,也是第一次离开格鲁比亚,之前有玛嘉烈家族的庇佑,而现在三个人的确什么事情都要亲力亲为了,心理上难免会有所落差。
“到底的怎么办,我也不知道……”鸢尾嘟囔着说道,“如果知道父亲去了哪里就好了,可惜我们什么消息都没有,只能没头苍蝇一样乱撞,虽然在同一片天空下,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相见……”
督则似乎并不着急,“不要这么悲观,之前在玛嘉烈家族的时候,有幸认识过一位老师傅,虽然他不是研习古武之术的人,却是实实在在的研究古武者的人,对于古武者,有一定的记载和考察,他之前还给我留下过地址,找到他,或许就能有些眉目了。”
听了师父的话,鸢尾的嘴角又重新翘了起来,一切又似乎充满了希望,但是鸢尾不知道的是,在希望背后往往又是失望,如此反复的,才是人生。
下飞机的地方距离老师傅的所在地还隔着两千多千米,几个人只能继续在机场等待。
看着来来往往与自己肤色完全不同的人,鸢尾也真的感受到了世界之大。
或许在那个小地方自己还是能本认出来,但是在这里,她可以无拘无束的做鸢尾,而不是玛嘉烈家族的掌权者,这简直太棒了!
“母亲,师父,等我们找到了父亲,也生活在这里好吗?我喜欢这里,这里能让我畅快的呼吸,我不想再回去了……”鸢尾知道,她逃避了原本属于她的责任,但是她真的非常想任性的自私一次,不管不顾,只想做自己,不做任何人,也不做任何家族期望她成为的人。
督则点了点头,“我是没问题,留在哪里都一样。”接着看向宇涅。
“我也不想回去,鸢尾在哪,我就在哪,只是不知道……”想到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鸢尾的父亲,宇涅忍不住叹气。
他们做夫妻的时间远远没有做陌生人的时间长,这么多年不见,宇涅的心里也是忐忑的很。
“别担心了,一切都会好的,在格鲁比亚被追杀的日子都熬过来了,在这里没有人追杀我们,我们只要慢慢找就好了,不要怕,万事有我在。”督则安抚道。
三个人近来虽然都是在机场转悠,但是心情却不错。
那位老师傅多年前留下的地址已经有些模糊不清,具体的地点或许找病毒奥了,只能找到一个大概的位置,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苏北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在旅店的床上翻来覆去总也睡不着,没想到师父想到这么周全,不仅让觊觎古武之术的人被反噬,若是古武者出手相助会得到比原反噬力量强十几倍的反噬能量。
手掌上的牙勾几乎已经烧焦了,只有几个小勾还勉强能抬头。
等等!
苏北隐隐发现,这牙勾之前被反噬力量烧焦的地方已经断掉了,反而在新的地方长出了牙勾,这也就是说牙勾是可再生的?
那可不可以用这股力量去对抗那反噬之力呢?
想到这里,苏北一跃而起,再次前往地下赌场。
这次来几乎已经熟门熟路了,为了避免再有那么暴躁的看门人,苏北这次在酒店里拿了一个手电筒,进门之前敲了敲门。
“有人吗?”苏北停下敲门的手,里面却并没有传来任何动静。
难道没人在?几十个人怎么会都没听到敲门?
苏北推开了门,果然一个人都没有,这些人都去哪了?
地下赌场内除了这几个房间被占用了之外,其他地方还是跟以前一样,苏北走到吧台,静静抚摸着台面,上面已经有了许多灰尘,不过苏北却丝毫不在意自己的手掌已经脏了,这里也有一段不错的回忆。
那三个月虽然对于苏北来说是被“监禁”的生活,但是在这里有朋友,有酒,一条小命虽然握在罗茜的手里,但是他从来也没觉得罗茜会真的杀了自己。
或者说从来没觉得,罗茜杀的了自己。
苏北没想到事到如今,自己竟然会想念那段日子。
“喂,那小子,你谁啊?”
苏北转身却没看到人,难道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眼前昏昏暗暗的,苏北感觉到有些天旋地转,再之后,他就不记得了。
只依稀记得最后一个画面是昏暗低沉的天花板。
“老大!老大!人醒了!”
哈瑞斯闻声赶来,果然看到苏北已经坐起身来。
“你怎么不声不响的就来了?我们出去吃饭,回来就见到你自己躺在这里。”
苏北闭了闭眼,眼前的几个人一直不断的重影,他晃了晃脑袋,却觉得脑袋更疼了。
“用不用带你去医院看看?刚在附近找了一个医生来看了看,也没看出什么毛病来。”
虽然他们的命,苏北可能是救不了了,但是这个年轻人敢自己来到这里,这份勇气,他还是佩服的,足可见苏北是一个有担当的男人。
他们吃的这顿饭就算是散伙饭,之后,每个人都不要再妄想做梦了,踏踏实实的把接下来的日子活了,想妻儿的就回去看看妻儿,能不能取得原谅不一定,但最起码去做这件事情了,就不会有遗憾。
每个人都唉声叹气,愁眉苦脸,苏北已经找到了,他们的希望却结结实实的破灭了。
“你还好吗?”哈瑞斯伸手在苏北面前晃了晃,“要不要吃点什么?”
抱着头的苏北停下的动作,疑惑的看着哈瑞斯问道,“不过,这里是哪啊?”
情形不对。
“你不记得之前发生的事情了?”哈瑞斯看着苏北的眼里都是迷茫,似乎不像是忘记了什么,而是全然记不得了。
“什么啊?不过,可以送我回家吗?”苏北抬起身来问道。
哈瑞斯皱着眉看着眼前似乎有些判若两人的苏北,点了点头,“行是行,不过,你家住哪里啊?”
这句话似乎问住了苏北,半晌也没能得到回复,果然,苏北的头更疼了。
“想起来什么了吗?”哈瑞斯试着引导苏北,谁料到对面的人竟然直接昏了过去。
剩下几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没什么办法,只能把他送进了医院。
“大夫,他到底是怎么了?”哈瑞斯和几个人在苏北的床前守着。
苏北的种种化验结果和影像表示,他得了间歇性失忆症,没错,是间歇性的,所以当苏北再醒来的时候,自然非常疑惑的看着周围。
“这怎么回事?哈瑞斯?我怎么在这儿?”苏北这会儿又认识哈瑞斯了。
“你想起来了?”哈瑞斯赶忙将化验报告递给苏北看,“谁知道你过会儿还记不记得,赶紧告诉你,这好像跟你那天给老二疗伤有关。”
苏北看着片子里的影像,的确是脑部垂体受到了什么东西的损伤,医生判断是受到了什么重创,但是苏北这几日连跑跳都没有,唯一经历过的算是大事情的事儿也就是因为帮老二疗伤,伤到了自己。
“这怎么办?既然不能用医学解释,那肯定也没办法用医学治好啊……”哈瑞斯虽然不是什么重情重义的人,但是苏北毕竟是为了他的兄弟才变成这样。
“那就出院吧,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苏北说着就掀开被子下了床,护士看到以后赶忙来制止。
“这个患者,你怎么能私自下床呢?快躺下!”
哈瑞斯已经推开门,谁想到,苏北又乖乖回到了床上,“护士,请问我得了什么病啊?”
几个人对视一眼知道,苏北又忘记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没办法,哈瑞斯只能留在这里,等待下一个苏北醒来的时刻,哈瑞斯赶忙让苏北录了一段VCR,说明这件事情,并且在苏北的胳膊上简明扼要的写下了这件事情的经过。
苏北再醒来的时候,果然又忘了这一切,不过看到VCR和胳膊上的留言,很快就明白了事情的经过。
回到地下赌场,有的人在喝酒,有的人在打牌,大家都把这个当做是最后一次的狂欢,明天不知道他们会在哪里,甚至不知道谁还活着,而谁又会因为反噬的力量太过强大而离开这个世界。
“喝!干杯!去他妈的古武!这个世界就该有古武!”
“再来!再来一局!谁都别跑!”
“来!来!来!压上!压上!”
苏北醒醒睡睡,后来需要记起的东西越来越少,也就是间歇性失忆症的症状似乎有减轻的迹象,不过这种日子并不好过,如果是苏北现在一个人行动的话,就非常不方便,几乎是不可能的。
“罗茜!你交给我的事情,我办妥了!”迈克尔高兴的喊道。
正在浇花的罗茜皱了皱眉,迈克尔赶紧收住了声音,捂住了嘴巴,“放心吧,没人知道。”
“你再喊几次,基本都知道了。”罗茜没好气的说道,迈克尔也不生气,一副讨赏的样子。
“谢了。”罗茜看都没看迈克尔,眼睛还是在花上,不过这句话却让迈克尔高兴不已。
“不过你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啊?”迈克尔真的是给点阳光就灿烂,这会儿就觉得自己和罗茜是朋友了,赶忙打听起来。
罗茜指了指身后的门。
迈克尔还是没反应过来,“啊?怎么了?什么啊?”
“出去。”罗茜冷冷的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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