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这一幕勾起了向雨的回忆,记得师傅曾说,要多少馒头,你这小丫头才跟我走啊?
当时举着一根小手指,我心说一个馒头足矣。
然后师傅就买了十个馒头回来,又大又香的馒头,我说一个,她以为是十个,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师傅知道是一个,但她就是买了十个。
结果那天我都快吃吐了,从那以后,我就很少再吃馒头。
现在许少安问我多少银子可以赎身,我心想着青楼里的那些人都巴不得我走,又怎会跟我要银子呢?
我在她们的面前是一个乖乖女,是一个爱哭的小女孩,但在背地里,我却记得每一个曾虐待过我的人,然后这些人很快就意外的死了。
当她们意识到,这些死了的人,似乎都是在虐待过我后才死的,就都开始避着我,也不敢得罪我,甚至故意忽视我这号人的存在。
以为那些人的死似乎跟我有关,其实她们猜的不错,人都是我杀的!
赎身是不存在赎身的。
可如果非要说个价钱?
向雨有些忐忑的举起了那根手指头,心说公子认为是多少就是多少吧?
然后她就看见许少安拍桌道,“好,一千两就一千两!”
……
清晨,周小蝶起了个大早,寻思着去叫公子上山练功,可敲了半天门,没听见许少安的回应,不免有些急了。
破门而入,却发现床上哪里有人?
心想着公子是去哪了呢?想要出门去找,可刚出门就碰见许少安带着向雨回来了。
当他看见自家公子的那一身行头时,周小蝶惊呆了。
最主要的是,这身行头的背后还有哪个瘦骨嶙峋的向雨,这很难不叫人浮想翩翩!
难不成公子的专情都是装的?这是典型的口中说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只是向雨这姑娘……太瘦,比起苏小姐实在是差太远了,也不知道公子怎么想的。
周小蝶的双眼中满是问号,却是一句话没问出口,怔在那。
“想啥呢?向雨姑娘是我邀请来酒馆做事的新同事,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了,要好好对待人家,让人吃饱喝好,可不能半点亏待。”
周小蝶“哦”了一声,心想着,小酒馆也要朝醉仙居的方向发展了吗?
按照公子的话来说,打造一条龙服务?
“对了,小蝶,粮食的事情解决了。”
周小蝶一听,可把他高兴坏了,昨晚在潇湘馆听沈开那般大言不惭,可把他给担心了一整晚。
在他看来,没饭吃那是大事,比摸青楼姑娘小手要大一万倍的大事!
“难道那沈家又愿意卖粮食给咱们了?”
许少安摇了摇头,“跟沈家无关,咱以后酿酒的粮食,当然还包括咱的口粮,都由苏家来供应。”
“对了小蝶,我打算把咱们这酿酒的法子当做聘礼交给苏家,苏家会帮忙扩大生产,修建作坊,以后这作坊建立起来,还得需要你去看场!”
“梦瑶说了,到时候酒厂建立后,有了收益,这里头有咱一半!”
周小蝶一听,只觉心中欢喜,只是如果他去看厂子了,谁保护公子呢?
“公子,俺寻思着,还是跟在公子身边保护公子才好。”
许少安笑了笑,“知道你忠心,只是有些事,有些人,总归还是要我自己去面对的,你可护不了我一世。”
周小蝶心说能护一时是一时,但见许少安摆了摆手,“小蝶,不和你说了,我得去洗个澡,换件衣服,这陆伯的衣服也特么太臭了,真恶心到我了。”
“还有,我拜了陆伯为师,可能以后晚上都会随他外出练剑,晚上我若不在家,可不用担心,知道吗?”
周小蝶一听有些震惊,昨晚那个指出自己身体病灶所在的那个前辈,竟然收公子为徒?
怪不得公子说有些事情要自己面对,这哪是自己面对,分明是抱上更粗的大腿了呗!
想到这里,周小蝶憨憨一笑,只要公子好就好了。
……
平湖城,唐府!
现任唐家家主的唐远山这会儿正在后院打拳,这练拳的目的,纯粹就是想出出汗,换个说法,这打的是养生拳。
一套拳法打完,从旁边立着的侍女手上取了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看向了唐溪山,问道:
“此去平江,该准备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备齐,都是一些好物件,其中还有一件是二叔从盛京城送过来的,是太后娘娘赏赐的玉葫芦。”
“孩儿寻思着,这平江方家毕竟也是勋贵世家,咱唐家既然要跟方家联姻,那这聘礼就要有足够的诚意。”
唐远山颔首,“你三弟与那方家三小姐说是谈的火热,只要这聘礼过去,方家自然不会拒绝。”
“只是你……不是与苏全寿谈好了吗?怎的现在又变卦了?”
唐溪山有些惭愧的叹息一声,“这都怪孩儿不够优秀,那苏全寿许是见许家那小子最近声名鹤起,又不想退婚了。”
唐远山哈哈一笑,“溪山啊,为父一直都有教导你,做人要懂隐忍,许家那位我近些日子也有所耳闻,我看人家就隐忍的很好,在这方面你的确不如人家。”
“不过……这事现在也并非没有挽回的余地,只要精心计划,好生谋算,那苏家小姐未必就不能成为你唐溪山的妻子。”
“爹知道你一直都喜欢苏家那小姐,既然喜欢那就要全力去争取,不择手段的去争取,明白吗?”
唐溪山双眼一亮,“孩儿,明白了!”
唐远山将手中的毛巾递给了丫鬟,又问道:“摄政王离开平湖城了没有?”
“昨日已经离开。”
“嗯,据我所知,姓许这小子身后最大的倚仗就是摄政王了,那日梅兰书院友宴中那首千古绝唱《将进酒》,其中所提到的楚先生,应该就是摄政王了!”
“你那日与为父说,这许少安为何在衙门口公然行凶,衙门的人非当视而不见,还包庇纵容?这是因为那平湖知府齐风之乃是摄政王的忠犬,摄政王欠了许少安的人情,因此点拨了齐风之对许少安的特别照顾。”
“我看再等上些时日,等摄政王的视线从许少安这小子身上淡去,咱就可以动手了。”
唐溪山一听,双眼一亮,“父亲是要杀许少安?”
唐远山哈哈笑道,“溪山啊,你还是嫩了些,我哪敢动摄政王要照顾的人,我说的是他那酿酒的法子。”
“只是,咱家也没做这方面的生意,为何要涉足这方面,再说沈家每年给咱不少孝敬,这酿酒法子有沈家去想法子获得便是,还用的着我们动手吗?”
“错了,错了!”唐远山一双眼似乎看的很远,“这天上人间所能创造的价值,比起沈家的那点孝敬,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若是我唐家能掌握这酿酒之法,我敢说,只需要五年时间,我唐家能比现在壮大一倍不止!”
唐溪山汗颜,当真如父亲说的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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