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资料啊,你忘了吗?”
闻言,安相相眨了眨眼,心跳很快平复,“只是这个?”
小英笑容微僵,“这还不够?”
安相相细细打量她,总觉得她话里有话,跟自己说的不是同一件事,碍于某种求生欲没敢往下问。
“跟我来吧。”
说着便转身往上走,到了门口,安相相见小英要进门,连忙制止,“你就站在门口,别进来。”要是不小心被哪个大嘴巴看见了,明天他又得去磕头。
小英愣住,露出了他读不懂的眼神。
安相相扭头不看,快速进屋原主房间,从角落里抱住一个纸箱,里面都是原主早些年用过的课本和笔记,已经积了厚厚一层灰。
随手拍一拍,怕小英等急了跑进来,来不及收拾的太干净,又迅速返回。
书很沉,小英用尽力气才站稳。
她看了看书,再抬头望站在门口的人,忽然发现此时的安相似乎变聪明了。
在从小到大的印象里,安相就是个没有少爷命却有少爷病的歪苗,目中无人不说还蠢的可以,就跟电视里有心机却不会掩饰表情的反面角色一样,什么歪心思都写在脸上。
现在怎么回事?
学会表情管理了?
赵英心里嗤笑。
那又怎么样,狗改不了吃屎。
安相相怕小英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退几步到门后,手扶着门说:“路上黑,你慢点走。”说完就把门关上,几秒后听见逐渐走远的脚步声,紧绷的肩膀才松懈下来。
被折腾了一顿,丝毫睡意也没了。
安相相挽起袖子。
把明天的活挪回来吧!
……
翌日。
安相相艰难翻身,然后滚下床。
“好痛……”
鉴于昨天山上山下来来回回跑,搞卫生搞到大半夜,喜提废人一个。
肩膀、手臂、腰、还有两条腿,全都酸痛的不得了,安相相在地上挣扎很久才爬起来,表情痛苦地穿好衣服,拿上一袋挂面,扶着墙一步一个台阶去二爷家。
大清早,来往的都是赶着去山里干活的,还有大姑娘小媳妇结伴去河边洗衣服,老头老太太坐在门口,跟来往的人打招呼。
“相崽?今天起这么早?”
安相相抬头,嗯,不认识。
“今天上班。”
“哦,那你动作得快点,还有半个小时就打不上卡了。”
安相相:……
怎么山里也要打卡?
安相相望着一门之隔的二爷家,心里估算吃碗面的时间,默默转头往回头。
二爷原坐在门口吃早饭,听见有人喊相崽,就探头看,结果见那小子扶着墙走的比他还慢,也不知道在干嘛。
“相崽?”
等人回过头,二爷摸摸腮帮,莫名觉得相崽的眼神有些牙酸,活像是没吃饱饭的狗。
“吃饭了吗?”
安相相摇了摇头,两顿没吃了。
二爷叹了口气,头缩回去,没多久拎着个塑料袋出来,里面装了三个馒头,手脚利索地上来,“别仗着年轻不吃早饭,不然以后什么病都能找上你。”
“谢谢二爷。”
安相相确实很需要这三个馒头,也不客气,接过来后把挂面塞给二爷,软声询问:“二爷,我不会做饭,以后能去你家吃吗?我会自己带食物。”
二爷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
“不问一问二奶?”
二爷闻言嗐了声,“自从你堂伯堂大娘出去打拼后,家里就我们老俩口,你来家里还能添点热乎气,你二奶不会嫌你的!”
安相相不由露出笑容,“好!”
事情谈妥,安相相提着馒头走了,二爷背着手往下走,摇头嘀咕:这小子,以前怎么没发现笑起来这么舒爽。
……
路上。
安相相拿出馒头,发现里面还夹了梅菜肉丝,一口咸香得流油,不知不觉吃完了,见塑料袋里漏了些肉丝,想了想捏起来吃掉。
摸了摸肚子,有点撑。
四下看也不知把垃圾扔哪,索性团了团装进口袋,随即跟着上工的果农走,排队打上卡,又跟着他们去另一座山。
事实上,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哪个工位,完全不清楚该干什么。别人都拿着务农工具,只有自己两手空空,也不知道自己干嘛来了。
“相崽!”
安相相寻声望去,一个带着冬帽的中年男人对着自己用力招了招手,吆喝道:“愣那做什么?拿上家伙走啊!”
此时男人的基本信息也浮现出来。
名叫赵大宝,是原主的组长,一起照顾荔枝树的。
安相相不由松口气,回身从务农房里找出跟赵大宝一样的修枝剪跟上。
“你就在这边修修苗,到中午十二点就能回去了,下午两点再来,知道不?”赵大宝手一挥给他划了一片地。
安相相记住自己未来工作的地方,见赵大宝要走,连忙问:“等下,你还没说怎么修。”
“之前不是讲过吗?”赵大宝皱起眉。
安相相木着一张脸,“我忘了,能不能再说一遍?”
赵大宝挺不耐烦,拿一棵荔枝树做示范,语速极快,“这批树是今春才种上的幼树,趁第一个冬天进入休眠期,要先把树型修出来。”
说着“咔嚓”一剪刀把树苗修成了三叉型,“像这样就行了,枝桠太多不利于果树提供营养,否则影响明年的产量。”
安相相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提着大剪刀去隔壁,把幼树上弱枝剪掉,只留三个主干枝。
赵大宝站在边上看了会,没看出什么问题转身走了,毕竟一整座山都是幼树,活多的不得了。
脚步声越来越远,周边很快安静下来,只偶尔听见几声不知名的鸟叫声。
安相相不急不徐,甚至觉得挺解压。
每天只要修修树,朝八晚六月薪两千五,这点钱在大城市在根本不够看,可农忙时并不用过来,其实也算不错的工作。
这么说,顾向云不就是农场主?
安相相突然思维发散,想起植物大战僵尸,而自己是祸祸植物的僵尸,目标是吃掉顾向云的脑子。
……
一个小时后。
安相相搓搓冻僵的手。
亚热带最冷月并不冷,到了中午能保持在10摄氏度左右,也许他病还没好透,身体里寒气重,所以才这么冷。
再抬抬胳膊,顿时酸爽。
安相相不经叹气,最近几天会特别难熬,等熬过这几天,就又要打水了。
真是个恐怖的循环。
到中午定的闹钟响起,安相相拎着大剪刀往回走,看着掌心红红的一处,寻思着下午得去镇子上买几副手套。
下山途中,路过小英家门口,她嫂子王芳抱着孩子在门口跟邻居聊天,看见安相相连忙叫住,“相崽!小英有事找你!”
说着,王芳朝屋里吆喝。
安相相视线落在王芳的手腕上,一只冰种镯子一晃而过,被衣袖快速遮住。
抬起眸,王芳露出几分尴尬的笑。
这时小英从厨房出来,穿着黑黢黢的围裙,挽起的手腕上干干净净,连那条银手链也不在她手上,然而小英的表情并没什么不对,只走过来说,“你昨天给我的书都是初中的,我已经高一了,要的是下学期的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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