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禅房,宫女说准备了晚膳。
佛子听了第一时间看向自家师弟,果然面无表情,两眼放光。
“请施主带路。”
晚膳被放在给他俩准备的厢房里,长长的桌上摆了十六个素菜。
一路上安相相脚步轻快,但在看到菜色时,心情直接荡进谷底。
没有,一道也没有。
安相相站在桌边,抿着唇不说话。
佛子谢绝了宫女布菜,把白米饭放在安相相面前,威严的面孔差点没绷住。
“师弟,多吃点。”
安相相慢慢坐下,到了这个世界第一次吃十六个菜,然而根本笑不出来。
半个小时后,安相相带着一嘴甜不甜,咸不咸的味道回到房间。
在恭房内把水放完,安相相四下环顾,寻思该把换下来的月事带扔哪里,可想想似乎扔哪里都不合适。
正要再收回扳指里,却发现月事带还是干的,安相相用力拧了下,确实很干爽。
【你闻上瘾了还是怎么滴?】系统一冒头就看见宿主在闻月事带,还挺用力。
瞄一眼蛇汉三的表情。
很好,果然一言难尽。
【只是好奇今天怎么没渗漏。】安相相细细回想,今天明明跟昨天一样胀得很。
【这有什么稀奇的,你昨天走来走去,今天都没怎么动过,没侧漏不很正常。】
安相相心想也是,于是将月事带往扳指里一扔,又拿了条新的出来。
宫女准备的厢房挺大,有独立的恭房和澡池,跟现代没法比,但也有不少巧思。
安相相坐在澡池子里,身边飘着十几个的塞子。
每个都长得一模一样,一边是圆柱形有半个手指那么长,另一边有个刻满雕花的圆球,看上去特别像某种物品。
系统内心麻木,【我之前就想问了,你这塞子从哪来的?】
安相相手里多了个药瓶,【这上面的。】
了凡的扳指里有很多丹药,可能是宗门产物,塞子都是一样的大小规格。
【……我也是服了。】
安相相没答话,埋头把每个都认真洗干净,之后起身拽过布巾擦干水,套了件上衣就光着下半身回到床边。
系统见他弯着腰擦塞子,又瞄两眼蛇汉三,【虽然你看似是一个人,但其实是两个人,我劝你稍微注意一点。】
【他跟来了?】安相相一愣。
【一路都跟着。】
云惊见小秃驴突然停下动作,顿了良久后掀开薄毯钻进去。
眼睛看似只盯着一个方向,实则视线漂浮,看上去像是在找什么。
不由眯起眼,飘到了他眼前。
小秃驴并没有看过来,瞳孔还是涣散的,看来只是感知到他了。
呵,本事不小。
见人在里面鼓捣来鼓捣去,又哼笑了下。
还当他脸皮比城墙还厚,在山洞里都光着身子走来走去,现在怎就变斯文了?
要不是想看看到底哪样的天仙,能勾没有神魂的肉身都动真情,当他乐意看?
都是一样的三瓜俩枣。
竟还藏着掖着,嗤。
云惊转身穿门出去,靠在柱子上看花花草草。
心里一寻思。
小秃驴又看不见他,他为何出来?
云惊转身飘进去。
虽然看不见,但能感知的到。
云惊又飘出去了。
那又如何,小秃驴又不知他有没有在看。
云惊又转身。
能感知到他,肯定也能猜到他在看。
安相相刚穿上裤子,就听系统讶异的说【咦,他出去了。】
【又回来了。】
【呃,又出去了。】
【……又回来了。】
【又……】
安相相:……
……
入夜。
云惊抱着双臂站在床边,俯视床上蜷缩着熟睡的少年,内心一片冷酷。
就那三瓜俩枣,早就看遍了。
有什么见不得的?
云惊越想越莫名其妙,上手撸了一把光头,“一根毛都不长,还真个秃驴!”
“唔……”
云惊手一抽,……没抽回来。
“好舒服……”
云惊看着少年把脸贴在手心里,感受到那一片的柔软,整个人僵住不敢动。
目光胡乱搜寻,总想找个东西来转移注意力,结果看了床幔,看了烛灯,最后不知怎么就落在露出来的蝴蝶结上。
细细的两根绳子,打成的结。
绳子白白的,腰也……
云惊刷的收回手,转身尾巴还没撺两下,就听见小秃驴开始哼唧。
“别走……好不好……”
云惊:……
翌日。
安相相打开房门,迎着朝阳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佛子要去禅房,刚好路过这里,看了他一眼笑道,“昨晚睡得很好?”
安相相点点头,“做了一个好梦,梦到整晚都被冻在冰块里。”
“也就对你而言是个好梦。”
佛子摇了摇头,走了。
安相相淡笑了下,跨过门槛一起去禅房。
今天他和佛子都特意装扮了,里面是一身白色海青,外边半披了件黑色祖衣。
要换成平常,安相相早就热瘫了,可不知怎么今天一点也不热。
就是脖子上几个佛串坠得难受。
两人赶到禅房时天色还早,太阳只露出半边,阳光照在脸上感觉不到一点温度,偶尔小风吹过还有点凉。
经过宫女一夜布置,禅房变化很大。
宽敞的地上放了许多蒲团,横竖笔直,摆的整整齐齐。
最前端还有三个,安相相猜中间下边那个是皇帝的,靠近灵位那两个是他和佛子的。
现在时间还早,只有他俩。
待坐下之后。
“无我。”安相相压低声音,见声音还不够小,又遮住嘴,“皇帝给了多少香火钱?”
佛子满脸庄严肃穆,“一尊金佛。”
安相相嘴巴有点合不拢,“实心的?”
佛子点了点头。
安相相:……
不愧是一国之主,好大的手笔。
“他给这么多,我们要念多久的往生经?”
佛子默了默,“八十一天。”
将近三个月。
安相相瞬间一脸麻木,过了许久,终于有人进门时才低声回道,“无我,我可以让他们准备点辣菜吗?”
否则三个月,真的很难熬。
佛子没应,忙着对来人回礼,之后人越来越多实在不方便说话,他也只能放弃。
今天皇帝带着一家老小过来给太后祈福,除了没资格来的,几乎满座。
安相相敲着木鱼诵着经,嘴巴得吧得吧的输出,实则内容一点都没过脑子。
整个禅房里佛子梵音绕梁,除了他这个早就听习惯的,其他人都一副快要被超度的表情,仿佛灵魂得到了升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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