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珩又往前推了推。
苏澜眉一皱,细细地呜咽一声,伏在他肩头上,想咬又没舍得。
“念念,你太紧张了,我不好动,放松点儿,听话……”
谢珩语气听着云淡风轻,额上实则起了青筋,哪还有平素儒雅的模样。
苏澜好想抓花他的脸。
放松?
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环境,她快要吓死了,放松个屁!
谢珩刚清清浅浅动了几下,门外又传来夺命敲。
哐!哐!哐!
三声砸门声,反应出了乘云的焦躁。
这糟心的东西!
谢珩皱眉,正要开口,苏澜捂住他的嘴。
他这时出声会被人听出来的。
白日宣淫,她还咋见人?
她紧张得要死,谢珩被她挤得脊椎骨一阵发麻,啄吻着她手心,身下力道又重了几分。
苏澜默默伏在他肩上,忍了半天终于道:“您还没好吗?”
谢珩被她逗笑了:“这么急?”
“真的好一会儿了。”
果然啊,这时候还能走神,心思都在商行的事上。以前竟没发现她这么爱财。
罢了,放她一回。
谢珩倒是衣冠楚楚,随时都能利落抽身,伸手拿了书案旁边的大氅将苏澜裹住,抱进净房。
苏澜看见有热水,咦了一声,看他的眼神都变了,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他按在浴桶边上。
他的胸膛紧压着她的背。
苏澜不喜欢这样,会痛。
谢珩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扶稳她,身下抵住挤入。
苏澜被他娇宠惯了,脾气上来哪里肯吃亏,扭着身子就要闹。
“想尽快结束就乖一些。”
苏澜只好忍了,无力地扶着浴桶,承受从后而来的猛烈。
她身子又酸又涨,还有一丝不明显的痛意,让她狠得咬在他手臂上。
他手臂吃着力,绷着线条流畅的肌肉,她一时没咬动,气得想哭。
谢珩从后将人抱得更紧了些,力道也更重了,埋在她颈边哑声说:“就快了。”
苏澜无语问天。
他怕不是对“快”有什么误解。
好在,这次他好似来的真的比较快,是顶峰时才有的激烈。
苏澜本就虚弱着,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谢珩不想分心提着她,索性将人翻转过来托住。
疾风骤雨,雨打娇花。
婚后第一次的草草了事。
苏澜啥也没说,急匆匆沐浴。
谢珩给她找来衣衫帮着穿好,怎么打量她,都觉得过于浓妍瑰丽,不想给人看了。
“要不戴上这个?”
苏澜看到他手里的帷帽,翻了个白眼儿。
谢珩也觉得有点过,巴巴将帷帽收好,牵了她的手,边走边说:“我送你过去。”
“不用了。”
“怎么?嫌弃?”
苏澜仰头看她,小声说:“您往我跟前一戳,就能看出您是我丈夫了。”
“我掩饰的很好,你注意就行。”
“什么嘛!明明是您一直盯我。”
谢珩撑了伞过来牵她,走在她右侧,把她送去前院会客厅,自己去了书房。
苏澜进屋,江承正端正坐在椅子上,半垂着眸,斯文秀气。
“找我有事?”
江承抬头,见苏澜已坐到他对面,接过府丁送来的蜜枣茶喝了一口。
她面如静玉,未染一分胭脂色,一身素衣,发上也只簪了支兔儿簪。
清清淡淡,端静娴雅。
即便如此,依然是明艳夺目的。
看走路脚伤该是没事了。
江承:“你的伤可好些了?”
苏澜古怪的看了他一眼。
不知道江半城今天抽什么疯,声音这么柔和,看着她的眼神也是温柔羞赧的。
苏澜想大抵是那日,自己不堪的样子被他瞧了去,少年人未见识过,古古怪怪了。
苏澜也有些不自在。
她怎么不回自己呢?
江承心情复杂:“那日我,我见你伤得颇重……”
果然是那日。
苏澜一时也不知能说什么。
“你头还疼不疼?唇角和手腕的伤都不轻,按时用药,别落了疤。”
听到他说这些,苏澜先是微怔,随后抿了抿唇,岔开话题:“你找我有事?”
江承垂下眼眸,低声:“有几个铺子我想关了做别的,但冯老念旧。”
“冯老是读书人,总有那么一份情怀在,他不让你关的可是书斋和纸坊?”
江承点头。
“那一趟街生意红火的多是客栈,还有一家乐坊,一家妓馆。”
“行人和乐妓都用不上书,我想把书斋和纸坊打通,开成酒楼。”
苏澜知道,没有人比江承更会做生意,她想了想:“那便做酒楼,冯老那里我去说。”
“这是近几个月书斋和纸坊的账册,入不敷出,你看一看吧!”
“不必。”苏澜起身,“没什么事,我就先回去休息了。”
“等等。”
苏澜侧头:“还有事?”
江承强捺着情意汹涌:“为什么信我?”
“用人不疑。”苏澜说完笑了笑,“况且你的确深谙行商之道不是吗?”
江承:“可我曾恶语中伤你,也曾误会过你,你看起来不是会以德报怨的人。”
苏澜:“那是自然。以德报怨,又该以何报德呢?我重用你,是要你帮我赚钱。”
“至于过去的事,又不是谋财害命的血海深仇,几句恶语而已,我还没那么小气。”
苏澜说完就要出门,刚踏过门槛的脚又突然收回来,转身看着江承。
江承被她看得没来由的心慌,他说:“怎么了?”
“丑话说在前头,我要苏漪生不如死的活着。你若是背着我帮她,可要掂量掂量,你的身契还在我手上。”
一日为奴,终身下贱。
掌着身契就等同于被扼住命脉,这也是苏澜敢用江承的主要原因。
本是心照不宣,可这样直白抛出来,就显得有些残忍。
江承不是柔顺性子,换做平时必是要怼回去,或者再不给她当牛做马。
想赚银子,老子偏偏不让!
可此时,看着她眉间凛冽,和清澈眼眸中的倔强,他竟发觉自己怂了,只想安抚她别生气。
江承喉结上下一滚,点头:“嗯,知道了。”
这么听话?
苏澜反倒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刚才说话的语气是不是太严厉了?
毕竟,他刚救过自己。
“我就是……那个、那个啥……那个……”
江承看她结巴,忽然笑了。
满目星辰,清朗至极。
“不用解释,我明白。”
苏澜绷着下巴:“谁解释了?我是你的主子,需要跟你解释吗?简直不知所谓!”
她转身就走,却被门槛绊住,眼看就要摔个大马趴,好在江承反应快险险将她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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