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临江县,聚贤居,钱玉山、李泰寿和赵天望三人准时出现在上等雅间。
约定的时间都过了,还没有看到他们,赵天望略显着急的说道。
“玉山兄,他们怎么还没到,不是说好中午吗?时间都过了,怎么还没看到人?”
“天望兄,稍安勿躁!也许是路上耽搁了,他们的身份比较敏感,来之前肯定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咚!咚咚!”
这时,敲门声响起,几人特意吩咐了掌柜,敲门之人不可能聚贤居的人,不用想也知道三人要等的人到了。
“这不,说曹操曹操就到。”
钱玉山起身打开了房门,示意门外的人进来。
门外来了三人,身穿黑袍,头上戴着黑色的面纱斗笠,用以隐藏真实身份。
进入房间,关上房门,三人拿下头上面纱斗笠。
“啸天兄,狂刀兄,许久不见,不知二位近来可好?”
“钱玉山,客套话就免了。”
“还未请教旁边这位仁兄尊姓大名,可否介绍下?”
“旁边这位是合作伙伴之一,叫刘一刀。”
“刘兄,久仰!久仰!之前谈合作的时候二位从来没有提过刘兄,不知今日为何把刘兄带过来了?”
“钱玉山,不必惊慌,刘兄跟李青竹血海深仇,可以说是自己人,诸位大可放心。”
“啸天兄,不是玉山不相信刘兄,只是玉山对刘兄一概不知,贸然跟刘兄合作,一个不小心怕是连骨头都不剩。”
“既然刘兄跟李青竹血海深仇,想必刘兄对李青竹过往非常了解吧!”
“玉山不习惯拐弯抹角,想问下刘兄跟李青竹有什么仇?是否可以透露下李青竹的来历?”
“当然,要是刘兄觉得玉山说的话太过直白,也可以选择不回答,那咱们之间的合作可就不好说了,刘兄,啸天兄,狂刀兄,你们意下如何?”
“没问题!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问题,玉山兄既然有所顾虑,那咱们就敞开的说。”
“这件事情还得从二十多年前说起,临近北渊之地有一门派,门派名为炼血门,门派传承功法名为《血锻功》。”
“血锻功?那不是李青竹自创的功法吗?怎么成了炼血门的传承功法?”
“诸位莫急!啸天兄和狂刀兄第一次听到时也跟你们一样惊讶,你们都被李青竹骗了,《血锻功》根本不是李青竹自创的功法,而是炼血门的传承功法。”
“在下和李青竹师出同门,同是炼血门当代掌门的亲传弟子,李青竹是本人的师弟。”
“虽说李青竹是师弟,但其练武天赋可以用妖孽来形容,短短十年的时间就修炼到了掌门师父的境界。”
“有个天赋妖孽的徒弟,掌门师父颇为欣喜,当即将《血锻功》后续功法传给李青竹。”
“获得后续功法的李青竹并没有像以前一样进步神速,五年时间,也未曾突破,开始怀疑掌门师父传给他的功法是有问题。”
“某一天,李青竹趁掌门师父离开门派,偷偷溜进炼血门禁地,偷走封藏在禁地中禁止修炼的初代版本《血锻功》。”
“拿到初代版本《血锻功》,李青竹更加确定掌门师父传给他的功法有问题,因为掌门师父传授的《血锻功》和初代版本《血锻功》有诸多不同。”
“其中有一个快速提升修为的秘法,掌门师父肯定知道有快速提升修为的秘法却不告诉他,这让李青竹怀恨在心。”
“习得秘法,李青竹的修为快速增长,很快就达到了掌门师父也未曾达到的境界。”
“与之相对的是炼血门长老和弟子的数量快速减少,随着失踪的人数越来越多,掌门师父开始着手调查此事。”
“因李青竹的天赋太过妖孽,掌门师父从未怀疑过他,这也导致后面有更多长老和弟子失踪。”
“随着越来越多的证据指向李青竹,掌门师父也不得不开始怀疑李青竹,第一时间跑到禁地确认禁法是否还存在。”
“进去后,发现禁法确实失踪了,掌门师父对李青竹怀疑多了几分,便在门内设下圈套等凶手上钩。”
“不出所料,凶手上钩了,凶手确实是李青竹,他确实修炼了禁法。”
“炼血门门规之一是不得修炼禁法,修炼禁法之人将来必定给门派带来灭顶之灾,发现偷学禁法之人必除之。”
“为了不给门派带来灾难,纵有万般不舍,掌门师父只能含泪选择大义灭亲。”
“然而,李青竹的修为早已超越炼血门众人,还练就奇功《鬼隐迷踪》,门派众人根本奈何不了他。”
“李青竹本就对掌门师父怀有恨意,此时,看到掌门师父设下圈套围剿他,心中的恨意到了极致。”
“既然门派不仁,那就不要怪他不义,李青竹没有选择逃跑,准备用炼血门众人来突破更高的境界。”
“炼血门众人一起出手勉强与李青竹打成平手,随着炼血门一方的伤亡越来越多,众人越发无力,李青竹的实力却没有丝毫减弱,最终,仅剩掌门师父一人独自支撑。”
“本人身为炼血门大师兄,那时却不在门派,跟着门内的几位长老云游去了,云游过程中,颇感不安,带着几位长老赶回炼血门。”
“回到门内,刚好看到掌门师父倒在李青竹剑下,此时,掌门师父尚有一丝气息,临死前让本人务必击杀李青竹。”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本人和几位长老还是朝着李青竹杀了过去。”
“本人和几位长老算得上炼血门最强战力,加上李青竹之前消耗了不少,双方的实力旗鼓相当。”
“经历漫长的战斗,本人身受重伤,倒在地上昏迷不醒,不知道后面发生什么事情。”
“醒来后,已是半年之后,救助之人是炼血门刚进门的弟子,那晚闹肚子一直待茅房,因此,躲过了一劫,幸亏遇到了那位弟子,本人才捡回了一小命。”
“与本人一同回来的长老并没有倒在炼血门,伤势恢复之后,本开始寻找长老们的踪迹,最终,确实找到了长老,不过,此时的他们早已成为一具干枯的尸体。”
“从现场战斗的痕迹来看,长老和李青竹应该是两败俱伤,当时,还以为李青竹下场跟长老一样,就不再追查此事了。”
“直到六年前,一次偶然机会,从一位友人口中听到李青竹和《血锻功》,想到天下没有那么多巧合的事情,便赶来临江县打探一二。”
“看到李青竹一瞬间,可以确定他就是炼血门的李青竹。”
“令本人没想到的是李青竹的修为竟然恢复了,全盛状态下的李青竹,本人绝不是对手,想除掉李青竹,只能找人合作。”
“在临江县住了一段时间,打听到啸天兄、狂刀兄与李青竹的仇怨,想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本人找到他们,准备与他们合作一起对付李青竹。”
“里面提到的掌门师父其实还有另外一重身份,那就是本人父亲,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本人一定要杀了李青竹为父报仇。”
“以上就是本人和李青竹的来历,诸位对本人和李青竹的来历可有疑惑?”
“刘兄说《血锻功》来源于炼血门,可有证据?空口无凭,毕竟玉山只从帮主口中听说过《血锻功》,除此之外,再也没有听过《血锻功》,更不要说刘兄口中的炼血门。”
“玉山兄没听过炼血门也合理,临江县距离北渊之地甚远,炼血门算是隐世的门派,北渊之地知道炼血门的人都很少,更何况临江县。”
“要证明《血锻功》是炼血门的传承功法就更加简单了,玉山兄不妨看下本人手中这份卷轴。”
钱玉山从刘一刀手中接过卷轴与赵天望、李泰寿一同观看,看完惊讶的说道:“《血锻功》第十一层?《血锻功》不是只有十层吗?怎么还有十一层?”
“谁告诉你们《血锻功》只有十层?李青竹吗?”
“呃!”
“想必你们也能看出卷轴中的内容和《血锻功》同源,这正是《血锻功》的后续功法,不知这可否证明《血锻功》来源于炼血门?”
“可以,不过,不知《血锻功》后续还有几层?”
“《血锻功》共有十二层,听说李青竹只提供前十层,想必是为了更好的控制你们。”
“不知刘兄可否提供完整的功法?”
“事成之后,本人自会给各位奉上完整的功法。”
“刘兄说李青竹掌握着快速提升修为的方法,作为掌门之子,想必也掌握相应的秘法,不知刘兄可否提供?”
“炼血门已然消失,提升修为的秘法又不是什么机密,在此之前,本人给啸天兄和狂刀兄提供了一份,玉山兄既然想要,那多给一份也无妨。”
钱玉山三人仔细研究快速提升修为的秘法,终于知道了护法们为什么要回收尸体了,原来尸体是一株药材,秘法的内容是收割药材,滋补己身,提升修为。
“刘兄,秘法虽好,但不太人道。”
“玉山兄,若是秘法人道,秘法不会是炼血门禁法了,更不会封藏在炼血门禁地。”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玉山兄难道想坐以待毙?不过是一群无用之人,消耗掉也不会有人在意。”
“啸天兄,狂刀兄,你们应该试用过秘法,不知效果如何?”
“我们可不敢大肆培养药材,五年半的时间,堪堪十层圆满,即将突破到第十一层,若是药材充足,一两年足以。”
“刘兄可知李青竹为何还不动手?按理说,李青竹早就可以动手了,为何到现在都还没动手?”
“百年血参。”
“百年血参?”
“没错!百年血参是突破《血锻功》第十二层的关键。”
“必须使用百年血参才能突破《血锻功》第十二层?”赵天望疑惑的问道。
“是的。”
“那看来《血锻功》十二层拿来也没用,天望长这么大都没见过百年血参,想突破十二层几乎不可能。”
“啸天兄,狂刀兄,此言可信否?”
钱玉山不能确定刘一刀之言是真是假,转头看向罗啸天和柳狂刀。
“大可放心!”
“玉山相信二位的承诺,最后一个问题,何时动手?”
“不急,等诸位《血锻功》突破到十一层再动手也不迟,动手之前,啸天兄和狂刀兄自会通知三位。”
“玉山兄,秘法需要的药材还请三位多多关照。”
“刘兄客气了,药材之事玉山定当全力以赴。”
“临走前,啸天还有一事需要诸位帮忙,老夫最小的儿子罗峰失踪了,这是小儿的画像,麻烦诸位帮忙寻找一下,若是能提供相应的信息,老夫必有重谢。”
“没问题!玉山自会多多留意。”
“那就拜托玉山兄了,不打扰诸位了,啸天和刘兄、狂刀兄就先告辞了。”
“三位不吃顿饭再走?”
“安全起见,不能在临江县多待。”
合作之事结束,三人戴上面纱斗笠转身离开聚贤居。
“玉山兄,你觉得刘一刀可信不?”三人离开后,李泰寿开口问道。
“可不可信重要吗?重要的是《血锻功》后续功法和快速提升修为的秘法,有了这两样东西,刘一刀可信又如何?不可信又如何?”
“《血锻功》十二层,事成之后,刘一刀真的会给吗?”
“他敢不给?罗啸天和柳狂刀两只老狐狸第一个不同意。”
“罗啸天的事情呢?”
“罗啸天又没给报酬,有空就留意一下,没空管他干嘛?好了,该回去了,抓紧时间培养药材,期间,不要回内堂。”
“明白!天望先走一步了。”
“玉成兄,赵天望还是一如既往的急躁。”
“那你就错了,老赵这人可不蠢,心思细腻的很,可不要给表象骗了。”
“明白了,玉成兄,在下也告辞了。”
房间内只剩钱玉山一人,待钱玉山起身离开,在附近监视的人也知道没有必要继续监视了。
最后,监视之人还有一事不明,他竟然见过刘一刀,正因为见过刘一刀,事情才变得扑朔迷离,看来谁是棋手,谁又是棋子,现在还未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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