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皇子,萧天洛就看了一眼祝久儿,此前就想过安北侯府明明是赤峡大战最大的赢家,但一直悄无声息,恨不得完全隐身。
现在四位皇子悉数成婚,皇帝终于给了他们正式的差事,这是要开始练蛊了,谁成蛊王,谁就能继承大统,真正的博弈拉开序幕!
“王爷,”祝久儿嫣然一笑:“想必无非六部或九寺之一。”
“欸,你这丫头怎么这么扫兴呢,这十五个去处,你就不肯猜一个?”安王悻悻然。
“王爷,十五个里面挑一个,听您口气四皇子必定是挑了一个不寻常的去处,晚辈便不猜了吧。”祝久儿像只小狐狸似地笑笑。
萧天洛倒是在心里嘀咕了一下,大楚如今的主要部门也是六部九寺。
六部为吏部、户部、礼部、兵部、刑部、工部。
九寺则包括大理寺、太常寺、光禄寺、卫尉寺、宗正寺、太仆寺、鸿胪寺、司农寺、太府寺。
吏部主管官吏的选拔、考核和任免。户部负责户籍、财政、税收等经济事务。礼部掌管礼仪、科举和文化教育。
兵部负责军事组织和边防事务。刑部处理司法案件和法律事务。工部负责工程建设和水利等公共工程。
大理寺则是最高司法机构,负责审理重大案件。太常寺掌管礼乐和文化活动。光禄寺负责宫廷膳食和祭祀用品。卫尉寺管理皇宫的警卫和仪仗队。
宗正寺负责皇室事务和宗族管理。太仆寺掌管皇家车马和畜牧业。鸿胪寺处理外交事务和朝贡接待。司农寺管理农业和水利。太府寺负责国家财政和物资管理。
“大小姐不猜,不如晚辈来猜,一般大众以为四位皇子必选六部,六部当中工部率先会被排除,那可是出了名的泥腿子部门。”
“而兵部与四皇子无缘,”萧天洛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大厅人多口杂:“对否?”
安王抚着胡子笑呵呵,尔今兵部尚书是程家人,皇后的娘家,其余皇子自投罗网吗?
“吏部、户部、礼部、刑部,依四皇子的将门出身,如若是在六部,他会选刑部。”
安王手指轻叩,便想到初见萧天洛的情景。
着实是翻天覆地了,他想。
“若是九等,九寺当中……”萧天洛眉心皱结:“宗正寺或太府寺。”
一个可接触到宗族,一个则是负责国家物资与财政。
“噗。”安王含着的茶水险些喷出来,这小子没猜得太准,也就八九不离十。
“四皇子主动请命去了宗正寺,这让争抢吏部、户部的几位皇子大跌眼镜,本王那皇后嫂嫂更是攒了一肚子劲,结果发现自己打在棉花上。”
“大皇子进了兵部。”安王说道:“二皇子进了户部,三皇子进了礼部,五皇子年纪半大不小,陛下也给了他一个差事,进了工部。”
“四皇子是唯一一个选择去九寺的。”
“没错,这安北侯府也好,贤妃也罢,四皇子也好,一个个怎么就缩起来了呢?”
萧天洛心道莫不是要放大招,从现在的结果看来,皇后的三个儿子都占尽好事。
看似是赢面,但在皇帝那里已经输下一城,非聪明人所为。
而四皇子这种太过低调的选择,也不算聪明,藏锋芒可以,但藏得如此明显?
这莫不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纵观下来,萧天洛还真拿不准哪位皇子能突围而出,想到这,他就庆幸宣武侯府至今没有站队,最有倾向的四皇子也因为赤峡之战生了嫌隙。
“这些都尘埃落定了,不提了。”
本来是安王起头,他倒又及时打住了。
“今日你们也看到了,现在城中暗流汹涌,不知道何时才消停。”安王看向街道。
那里,一群巡捕模样的人正对街道上的百姓随机抽查:“最近出门都要带鱼符。”
这种想法何止安王,附近桌的百姓都看到盘查的情景,都小声议论起来,外地来的学子们更是惊慌:“这鱼符和路引都要随身携带,我们可得把东西看好了。”
“哎呀,这你可提醒我了,听闻这次春闱假试卷案中,就有嫌犯抢夺他人身份。”
“听闻本尊惨死在郊外,恶人借着他的身份犯案,还诱哄了不少不知情的考子。”
“王爷,王爷,”萧天洛把注意力在街上的安王叫回神,说道:“上菜了。”
酒也上来了,萧天洛提壶替安王斟酒,顺口说道:“往后晚辈去了算学,还有书院的课要上,时间也就不多,眼下久儿又有孕……”
啪地一声,听到身后的声响,萧天洛回头,只见身后一人手中的扇子掉落,正弯腰拾起。
正是那程武,不过今日程武是便装,从走路姿态来看,伤已经大好。
祝久儿见状颦眉,听闻自己有孕,程武这般失态,令她汗毛倒竖!
程武只听到有孕就心中晦涩,心中打翻了调料味,现在是什么滋味都有。
他强忍着情绪捡起手中的折扇,抬头对上萧天洛凌厉的眼神,挑挑眉道:“巧啊。”
“原来是程大人,今个是休沐?”安王抢先一步搭腔:“伤可是好了?”
“多谢王爷挂怀,不过一点皮外伤罢了,”程武强忍着心头的愤恨,笑着道:“还没恭喜大小姐与萧公子,这次是要喜得麟儿了?”
听到这话,萧天洛和祝久儿都听出点别的意思。
安王更是觉得这话就差没指着小两口的鼻子说你们宣武侯府盼儿子。
这程武真是鬼迷心窍了,自打从皇兄那里得知这程武居然大咧咧地承认看上了祝家大小姐,安王就觉得程武是准备豁出去了。
那廷杖把他的脑子打坏了!
萧天洛岂是容他人挑衅之人,更不要说还是觊觎他女人的男人,正欲开口,祝久儿纤柔的手指按在他的手背上,转头冲着程武如绽开的昙花一般笑道:“多谢程大人衷心祝福。”
老实说,这的确戳到了程武的痛处。
若是萧天洛与他针锋相对,他心里还能舒服些。
偏偏是祝久儿,她十分懂得如何伤人心窍,明知道他的心意,明知他话里有话,还能如此淡然地应付,衷心,她难道听不出来他的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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