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澈接到周妍和孩子失踪的密报时,直接吐出一口鲜血。
最近局势太过紧张。
他忙得脚不沾地。
广西和荆襄的战事全都到了关键期。
南方还爆发特大洪灾和瘟疫!
朝廷里,苏贤经过几年对军队的渗透,也想趁着机会再次斗一斗,扶齐王上位!
他本就担心有人拿妻儿做文章,没想到,他们果然出事了!
……
徐沉带着周妍母子,上船悄悄出了海。
从此以后,周妍隔绝了所有消息。
她的生活里,只有无边无际的海水,偶尔哭闹的孩子,还有关怀备至的徐沉。
他们到了一处四面环水的岛屿。
岛上来往的仆从全是聋哑人。
隔那么一两个月,会有船只停靠,给他们送一些生活用品,便扬帆向大海深处驶去。
周妍知道,这就是徐沉以前说的,要带她过来居住的小岛。
可是,如今到了岛上,她的心情却和当时大不相同。
日子一晃数月过去。
徐沉有几次看周妍的目光欲言又止,对上周妍平静无波的眸光,最终还是无声离去。
有时候,徐沉也会离开岛屿。
一开始是数天。
后来有时候长达一个月。
直到冬天来临。
海岛上气温依旧暖和。
一天晚上,数十艘大船突然靠近海岛,周妍搂着孩子被叩门声吵醒:“周娘娘莫要惊慌,请随末将赵晖返京!”
……
周妍抵达京城时,已经是二月。
她带着孩子回到昔日与赵澈一同起卧的崇敬殿时,眼前一阵恍惚。
屋子里和她离去时没什么区别,连她当时用过的胭脂盒还放在妆镜前,仿佛她只是去哪里转了一圈似的。
植哥儿迈着胖乎乎的小短腿儿这走走那爬爬,咿咿呀呀说个不停。
周妍拿起妆镜前放着的犀角梳,散开发髻,一下下慢慢梳起来。
门外响起沉稳的脚步声。
熟悉又陌生。
周妍的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梳。
植哥儿很喜欢看娘亲梳头发,爬到她的膝盖上,抢过梳子就往嘴里塞,口水胡了一脸。
“淘气,这个不能吃的。”周妍与植哥儿讲道理。
身后响起清冽的男声:“让他试试,他就知道了。”
周妍身子一僵,却没有回头。
一双长有力的臂膀把他们母子二人从背后环抱住。
男人的声音沙哑低沉:“阿妍,我们一家终于团聚了。”
周妍泪落如雨。
“别哭。”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温柔地拭去她的泪水。
“你放心,朕不会再让你们涉险。”
他没说他过得有多惊心动魄。
去年十一月,养在秦贵妃膝下的那个假皇子突然暴毙。
他吓出一身冷汗。
幸好阿妍和孩子没在身边。
他也彻底怒了,奋起一搏。
十二月,首辅苏贤死了,对外宣称是病故。
没人知道,他在内阁值班时,平日里喜欢饮的大红袍里多了某种无色无味的东西。
而这个茶叶,是苏贤又寄予厚望的齐王赵淳送给他的。
次辅彭时吓得赶紧回乡探亲,几个月不敢回京。
周妍一直没说话。
屋子里的东西都没变,可她和赵澈其实都变了不少。
她觉得这个屋子分外地沉闷压抑。
其实,她一点儿都不想回到皇宫,回到这个没什么自由的囚笼。
赵澈便哄着孩子,时不时看她一眼。
没过多久,有内侍在门外禀报:“有紧急军报。”
赵澈果断地把孩子放到她怀里:“你们先玩,朕忙完就回来。”
……
一直到天黑周妍带着孩子洗澡后睡下,赵澈还没回来。
周妍睡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亲自己的唇,衣裳也被人脱掉。
“别……”周妍抗拒。
“别吵醒孩子。”赵澈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周妍紧紧抿着唇,躲开他的亲吻,身子也很抗拒他的靠近。
可是,毕竟孩子就睡在旁边,她真不敢动静太大吵醒孩子。
一不小心便被赵澈得了手。
或许是太久没有做过,又或许她的父孝期还没结束,周妍的眼泪流了下来。
身心都很抗拒这事,只在最后的时候,才勉强感到几分愉悦。
事后,赵澈也懒得去洗,拿脱下来的衣服擦了擦,便紧紧搂着她就睡了:“阿妍,晚安。”
周妍一夜未眠。
他这个人以前那么爱干净,怎么现在如此邋遢了。
即便睡着了,他的脸色都带着几分疲惫,眼下的青色在床头灯的微光下非常明显。
赵澈却不像以前那么迁就她。
早上有人在门外叫他起床的时候,他便拉着她又来了两回。
周妍很不耐烦地推开他。
赵澈不依:“门外有人候着,你想闹出动静让他们知道?”
周妍气得直捶他的胸膛。
赵澈只是捉住她的两只手按在头顶,毫不怜惜地肆意驰骋。
临走时,才扔下一句话:“阿妍,你最好顺着朕,会好受许多。”
周妍泪流满面。
明明上次在这里两个人缠绵时,眼里只有彼此。
现在,两个人却彷佛陌生人,连话都不想说。
赵澈,不再是那个事事都会顺着她的温柔赵澈,她也不是那个温柔委屈自己的周妍。
不过,面对孩子时,他们还都是很有耐心。
赵澈很忙,除了一日三餐和晚上睡觉,基本上见不到人影。
据说商阁老被召回京城重新入了内阁。
周妍对政事毫不上心。
只是某天赵澈抱着她又要寻欢时,说了句:“这里地方太小,孩子太憋屈,总是闹。”
赵澈皱了皱眉,语气很坚决:“不行,除了这里,别的地方朕不放心。”
他曾怀着天真的想法,带周妍出宫散心。
然后呢?
孩子都差点不是自己的。
现在两个人关系成了这个样子,他不想再当那个温柔体贴的丈夫。
他首先要保障的,是他们在自己身边,而且是绝对的安全。
其他的,能舍弃就舍弃。
周妍的眼泪忍不住又流出来。
明明已经习惯了这种相处模式,可是,居然还又难过了。
赵澈替她擦去眼泪,接下来的动作却粗鲁又烦躁,当天晚上按住她闹了整夜。
带着怒气和发泄的意味。
他甚至不允许自己再冒出一丝柔情,以免在处理复杂的政务时被牵绊被左右,最后事情变得复杂且棘手。
他已经清晰地认识到,他目前的能力,面临的境况,不足以让他任性,去宠爱他爱的女人和孩子。
他的爱,只会给他们带去厄运和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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