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楚峣不知道。
漆黑的房间里,他蜷缩在一个角落,双手紧紧的抱住膝盖。
黑暗中像是埋伏着一只巨兽,仿佛下一秒就会扑过来。
他用力的缩着身体,企图把自己裹成小小的一团。
坚持住,楚峣,天一会儿就会亮了,到时候就能看到妈妈的遗物了。
可是好黑啊,妈妈,我害怕。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好不好。
楚峣紧绷着身体,却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黑漆漆的好可怕,有没有人啊?
我会听话的,不要把我关起来。
谁能来救救我,或者说说话好不好。
不要丢下我一个人。
妈妈,我乖,我不出声,你快回来。
哥,你也不要我了吗?
楚生透过红外摄像头,看着楚峣颤抖害怕的模样,顿时哪哪都通畅了。
“哼!我说过的,就算和陆峥结婚,我也有的是办法拿捏你。”
“想反抗,下辈子吧!”
楚生手里把玩着一支银色的饰品,是一只凤凰的形状的胸针。
“没想到这个破玩意儿,还有这种用处。”
“果然是垃圾,大贱人留给小贱人的东西也没什么稀罕的啊。”
“除了眼睛这里有两颗米粒大的红宝石宝石之外,整体材质都不知道是什么做的,也值得巴巴的留在盒子里。”
一旁的聂刍和毕子骞陪着楚生附和着调笑了几句,全然没有对逝者的一丝尊重,张口闭口贱人狐狸精。
“对了,你们是怎么把人骗过来的?”聂刍太好奇了,楚峣明知道面对楚生讨不了好,可最后不仅自己过来了,还乖乖的走进黑屋子里。
楚峣有密闭恐惧症,特别是黑漆漆的房间,他们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楚生神秘一笑,得意洋洋的摇头晃脑。“哼,我让人去告诉他,想要他妈妈的遗物,就乖乖跟着走。”
聂刍惊讶之余,继续问道:“就这?那他怎么会进小黑屋的,之前哪次不是要我们动手把他扔进去。”
“哼!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就这么个破玩意儿,他可是想要的很。”
楚生说着,把手里的胸针一下一下抛在空中,又落回手里。
“我就让人和他说,只有在这间房间待够八小时,保险柜才会打开,他才能拿到这个破东西。”
“那你就不怕陆峥来找麻烦,我看这个小贱种和他妈一样狐媚的很,要不然怎么才结婚,陆指挥官还没吃到嘴,就这么护着他。”
说到这,聂刍恨的牙痒痒,吐出的字都带着恨意。
毕子骞“咯咯”笑着接过话来:“切,我们才不怕,我们一直都没露面,到时候小贱种想告状都不可能嘿嘿嘿嘿。”
聂刍惊叹于这一次楚生居然手段的高明。 “我去,高啊!只要我们抵死不承认,谁能拿我们怎么样,调监控都没办法。”
被夸赞后,楚生更是洋洋得意起来,几人瞬间笑做一团。
而他们不知道的是,陆峥几人的身影在皇宫到处穿梭,就连楚天河也派出更多的人手协助他。
偌大的皇宫,陆峥不顾形象的奔跑起来,一扇扇门被猛的推开。
“砰”
厚重的木门砸到后面的墙又反弹回来,巨大的响动不绝于耳。
“阿峥,你先别急,那么短的时间他不会离开皇宫的。”
“先分头找,皇宫大门我已经调人守住了,保证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祝余努力的安抚着好友的情绪,可收效甚微。
看着好友脸色愈加苍白,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担忧。
三针抑制剂的副作用不可谓不大,要是再不回去做淡化治疗,会对身体产生极大的影响。
就算等级往后退一阶都有可能。
就在这时,陆峥奔跑的身影突然停在了拐角处,快速地抬起手。
祝余他们看见陆峥的手势后连忙稳住身形。
放轻脚步走近就听到一个懒散刁钻的声音响起。
“二弟呢,为什么我到处都找不到他。”
楚霁满脸不耐,抬手欣赏着自己修剪圆润的指甲。
“大皇子,我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连您都不知道我更不可能知道了啊。”一个佣人苦着一张脸欲哭无泪。
这些个皇子,整天把三皇子当猴耍,变着法的欺负。
与其在这问自己,还不如想想他们平时捉弄人的手段推测一下呢。
“你好好想想,他肯定是把楚峣带去哪了,烦死了,居然没约上我。”楚霁面色不虞,嘴里不断抱怨嘟囔着。
佣人叫苦连天。“我想不出什么啊,我只是个传话的,大皇子你就让我走吧。”
“废物,皇宫怎么会招了你这种废物进来,你们这些人,良莠不齐,质量简直低到极点。”
“你告诉我,二皇子让你传什么话。”
楚霁反复的逼问,一副你不告诉我就别想好过的恶毒模样。
就在拐角处的陆峥马上就要失去耐心要走出来亲自逼问的时候,那佣人才小声的凑到楚霁耳边说了些什么。
楚霁听完后,对着佣人翻了个白眼。“你早说不就行了,耽误我那么长时间。滚吧!我要去找二弟,欺负小哑巴的事情,怎么能少了我呢。”
楚霁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出言撵人,自己也抬步向着走廊的方向走去。
也许是怕小哑巴不经玩早早的让人失去兴趣,楚霁的脚步也加快了几分。
“哼,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神神秘秘的的背着我。肯定是聂刍这个混蛋撺掇着让二弟他们不要带我的。”
“聂刍,一会儿我叫你好看。”
楚霁自言自语的嘟囔着,而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身后却一路尾随着几人。
陆峥的心高高的提起,呼吸仿佛都快凝滞下来。
上一世,在他的调查中,才知道楚峣在皇宫到底是怎么长大的。
就算后来他们结婚,因着自己的态度,楚峣都生活在地狱里。
一个三皇子的称号,却没有带来相应的对待。
反而因为这个称号,楚峣从小备受欺凌。
而聂蔓蔓手段高明,从来不在人前暴露一分一毫。
另一边——
楚峣牙关咬的死紧,牙龈在重压下依然渗出血丝。
全身泛起的战栗带着无望蔓延开。
所有自我安慰的勇气和力气都消失殆尽。
起初咬紧嘴唇的痛感似乎还有一点效果,在恐惧如同潮水一波一波来袭时,能让他还有余力面对。
到最后,口腔里满是铁锈味,嘴唇已经麻木的没有知觉。
楚峣就用力的咬住自己的手腕、手臂,一切能让他带来疼痛的地方。
皮肤被撕咬拉扯得泛白,可是他停不下来,不敢停下。
否则呜咽声会破口而出,一旦软弱的阀门开启,他会坚持不到天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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