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有凤来仪作者：紫晓
第六章灰色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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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从爹的书房出来的时候，心中翻涌的情绪比天空最能变幻的云彩还要善变，我也不知道我此刻需要思考什么，或者应该作些什么。然后，我看到云青笔直的身影远远地守在那阴影里，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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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已经回到自己家中，云青也可以稍稍放松自己常年紧绷的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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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走近他，“怎么还没有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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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等小姐。”云青简短地道，跟随着我的步伐走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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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回家了，你也该好好休息休息。”我低低地道，听了云青的话，我说不清心中的滋味是怜惜还是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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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并不觉得现在就安全了。”云青的声音响起，我回头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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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俊脸没有表情，微黑的肤色使投射到他脸上的阴影也显得那么模糊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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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淡如水的瞳眸灼灼生光，清凉潋滟，我第一次在他的身上发现一种别样的精致漂亮，难怪纪情会痴迷得不肯回头，想想，他今年也才二十六岁，很鲜活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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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会留意的，你也要多多保重，不要全部都为了我，也要为自己好好活着。”难得地，我有机会跟云青说这样的话，早已习惯了他的陪伴，却从来没有试图和他交流，我想，我是失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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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尽量。”云青停下了脚步，怔怔地回答我，我没有回头，能不能清醒要靠他自己，而我，绝对不能给他怜悯的……回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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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下身后的云青，我脚步不快，但我希望他不要跟上，而他，也明白我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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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以为你这丫头生来感情就残缺不全，看来不是，只是你善于克制罢了。”身后，传来别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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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诧异回头，竟是云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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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翩然从树后转出，显然我和云青的对话他一宇不漏地听了去，而他也十分坦然，并不觉得有偷听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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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动如山，微微一笑，“大哥好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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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似海的眸子锁定我，半晌，淡淡一笑，“如此镇定，不愧是他欣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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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哥口中的“他”又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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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京师，竟会陷入这一片如同沼泽般阴暗潮湿晦涩神秘可怕的局势里去，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这一片迷雾重重到底什么时候才会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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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替他传一个口信，他知道你回来了，要我问你一声好，还有，”云梦海突然住了口，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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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就这样对视着，云梦海话说到一半，不作声了，我还在等着他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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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睁大眼睛，明白了，那人就是这么说的——“替我向她问声好，还有——”那人没有再说下去，也许是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也许不应该再说什么，可是云梦海却把他的迟疑也一并带给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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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睛一亮，云梦海就知道我明白了，转身便走，快得我根本没有时间问他一个让我万分疑惑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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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明是四皇子雷渊的伴读，怎么会替太子九天捎给我口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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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的第一个晚上，我就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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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浴过后，我散着头发，身上再没有穿别的衣服，只简单地披了一件白衫，已经回家了，我不需要再绷紧脑弦，提防着任何隐藏在暗处的危险。尽管我在这里生活的时间并不长，但莫名地，心底还是觉得异样的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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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树影婆娑，寥落地撒下斑驳的阴影，我没有点灯，任凭自己沉浸在如水一般滑凉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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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抽出那一对魁星笔，就着冷冷的夜色，仔细地观察那上面的异样——那两只原本带笑而俊美的凤凰，此时已经怒目圆睁，翎毛全张，巨大的彩翅震起回旋的飓风，几欲破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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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双异样妩媚俊美的凤眼，正全力地盯着我，似乎急切地想向我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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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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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紧紧地攥着笔，上午就在跨进京师城门的刹那，我猛然感到身上出现了两股交替盘旋的热力，直冲脑门，虽然没有对我的身体造成任何的伤害，但仔细感应，竟是来自我怀中的魁星笔，这份诡异是笔墨也难以形容的。今天一天忙活，没有时间查看到底出了什么事，直到现在，我才能把笔拿出来，认真地检查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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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上面的凤凰明明是纯金打造的，却时时刻刻仿佛都会自己活动，不仅诡异，更加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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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更可怕的是——我对此丝毫不感到排斥，似乎很容易就接受了这份科学根本无法解释的诡异，相比而言，我觉得我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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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啊凤凰，如果你们是真的凤凰，那我是不是应该趁着你们如此诡异还没有成精的时候就把你们毁掉？”我嘘了一口气，自言自语地看着魁星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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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不是我眼花，我使劲揉了揉眼睛——我真的看见那其中一只个子较小的凤凰竟然抖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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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那天的梦境根本就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在我身上、却不能被凡夫俗子的肉眼看见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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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你蹙眉发愁的样子，我就觉得我做得很不好。”“低沉而温柔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惊喜地回头，一道白色身影翻窗而入，动作潇洒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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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我轻叫，不是说不让他出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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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从御书房直接偷偷过来的，恐怕连我父皇也没有想到我会如此胆大包天。”他轻轻一笑，突然打横抱起我，转身将我放进房中的躺榻中，“窗口凉，你要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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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我轻轻地叫，眼中开始湿润，我不想这样，可是突然觉得自己心中那空掉一块的地方正猛烈收缩而酸痛，眼泪不自禁地就想流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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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乖，不要哭，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应该早点过来。”清歌轻轻将我揽紧，低声哄着我，我才知道我的泪水已经流了下来，打湿了他身上华贵的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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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擦擦泪水，微微将他推开些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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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的他，跟往日又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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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知道他是皇子，却从来没有见他正正经经地穿过一回皇室的正装，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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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的他，总是一身简单淡雅的白色长袍，质料中等也不见得多么贵重，笔直顺溜的长发也随随便便地扎起，松散中自显一份随心，只有他那无意间流露的气质才让大家真正觉得他身份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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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天，也许是刚从御书房赶来，不及换上便装，他那漂亮的长发被一丝不苟地束起，以翡翠簪白玉冠固定，玉石的柔润光泽更将他那清雅俊彦的面庞衬托得洁若冰雪，贵若明玉；他外罩轻薄透明的绢丝白袍，内着白色锦袍，锦袍胸口袖口领口都绣着张牙舞爪、傲视众生的浮面麒麟，虽然只是简单的银丝织就，却银光耀眼，比金丝更加华贵，更加适合麒麟的圣活高贵，也更加适合此时的清歌；他腰间束一条价值不菲的玉带，使他的身形挺拔，仿若青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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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完美的眉目间，此刻已不仅仅洋溢着温柔，更掺杂了一丝难以觉察的冷厉，清澈的眼底交缠着看不见的尊贵，以及霸气。虽然我的清歌和九天有着本质的区别，但服装决定了身份，在这身象征皇室的服装穿上身的刹那，清歌便不自觉地收敛了自己与衣服不合的气质（即使那才是本牲），而释放出其他潜在于他体内的、更加符合皇子身份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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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真正的皇子风范，庄重、雍容、尊贵得让人不敢**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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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温柔完美的清歌，却原来也有这么高高在上的尊贵的一面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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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我痴迷的眼光太过明显，清歌放松了搂我的力道，转而抱起我，自己躺在榻上，却把我放在他胸前，让我彻彻底底地以他为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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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知道这样是你舒服一点，还是我舒服一点。”我咕哝道，在他身上翻了一个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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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我以为是我舒服一点，不过现在看来可能是你舒服一点吧！”清歌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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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活该！”我伸手一掐他的鼻子，看到他紧紧地皱了一下，我忍不住笑起来，只有这样，我才觉得，我们的心是贴近的，我不喜欢一身贵气的三皇子清歌，我要的，就是单纯的清歌，或者是凤十三都好，可是贵气的清歌，让我觉得——离我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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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不管我在外人面前表现出什么样子，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分辨，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我还是我，永远是你的清歌。”看透了我的心思，清歌叹了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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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怕有一天连我也看不清，你的性格太复杂了——”我咕哝，一个凤十三我还能接受，万一要是再多一个十四、十五的，那就直接把我送进疯人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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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皇家子女大部分都有好几个面具，即使是九天，也许他本身的性格太过明显，以致于遮住了其他面具的色彩，但只要你有留意，就会发现，我们也是身不由己。”清歌轻声耐心地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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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但是你今天来不是跟我讨论这个吧。”我扬起笑，在好不容易的相聚时刻，我为什么要提一些让大家不高兴的话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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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这么笑，我宁可你不笑，也不要你装笑！”清歌遽然抱着我，我顺从着他，心里——点点酸，点点痛，点点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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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知道我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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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池把你院子里的地形图给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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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这家伙——”我的尖叫声还未扬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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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大声，要是让丞相知道我凤清歌做了采花大盗，你猜他是先杀了我再****还是先要我们成亲再到我父皇面前请罪？”请歌戏谑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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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时刹住声音，狠狠白了他一眼，他一听我不叫了，十分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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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希望你叫的再大声点，这样咱们就能早早地成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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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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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想嫁？可是我父皇好像很乐意的样子！”清歌笑着，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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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浑身一颤，看向他，他的嘴角犹带风淡云清的笑，可是明邃的清潭眼眸中已经了无笑意，深深的忧色攫住了他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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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知道——”我说不出来，浑身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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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点了点头，温柔地将我扶进他的怀里，“别怕，万事有我。今天来，我就是有重要的事情告诉你，你要及早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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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使劲点头，清歌的话，当然要听，我甚至没有像往常那样好奇地问他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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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这几天可能要见你，你要随时做好心理唯备，不管他说什么，你一律顺着他的意思，但不要做得太明显，或者，你就直接推到我身上，万事有我，他疼我，不会拿我怎么样；还有，你现在待在京师，最好什么事情都不要做，丞相被罢免，我和九天被软禁，我担心淑妃娘家的黑手迟早伸到你的头上，这里是京师，我暂时不好动用江湖力量来保护你，身份暴露是其次，主要是避免引起内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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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放心，我这点眼色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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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清歌沉吟了一下，似乎不知道该不该说，咬了一下牙，他不情不愿地开口，“”你如果有机会，就去看看九天吧，我想，他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听说他现在精神很萎靡，希望他振作起来，他——现在是伤透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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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讶然看着他，他力图平静，可是俊美的脸庞在我的注视下却渐渐变了色，一阵红潮慢慢袭上，他终于忍不住双手棒住我的头转向一边，我“噗哧”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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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不希望你去看他，可是他那犟脾气，我也没撒了。”他闷闷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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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大方的弟弟，你一点都不吃醋？”我故意刺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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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别过了头，“只是去看他一眼罢了，看一眼就走，不要多做停留，我想他应该不会胡思乱想吧。”说到最后，连他自己的声音都沮丧下来，又怎么说服得了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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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就是我的清歌，全心地爱着我，却永远不懂什么是自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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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搂着他，轻轻亲了一下他的唇，他意扰未尽地顺势凑过来想要接着吻，我点住他的唇，“还有什么，一并交代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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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太后走前留下一道遗旨，要我奉命娶三个名门闺秀为妃！”清歌漫不经心地道，一心想吻住我躲闪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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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我猛然一下推开他，睛天霹雳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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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清歌的头磕在榻背上，发出“咚”的一声大响，可是他根本没有机会哀悼自己的头，就被我的脸色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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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蓦然想到自己刚刚说的话，“不要急，我话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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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给我说清楚——”我揪住他的衣领，狠狠地瞪住他，不是说严禁女色吗？我以为他一生也惹不到这些风流韵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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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太后是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想以这种牺牲三个女孩的未来为代价补偿我，她根本不知道我的病是假装的，但是父皇说，我有没有病自己心里清楚，所以，我想选择谁也完全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我唯一担心的是，”清歌迟疑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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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我冷若冰霜，吐字如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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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今天才知道，父皇留下了那三个女子，我推测，他绝不是为了试探我，而是试探你，试探你对我的心，以及试探你的本事！”清歌苦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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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敢这么对我，难道我就那么好欺负？”我冷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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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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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皇上一连串的举动我都可以漠视，可是这次他彻底踩到我的底线了——不，是他彻底炸掉了我的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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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名门闺秀？哼，等着瞧吧，敢觊觎我的男人，我就让你们有幸尝尝我裴夜凰从来不用来对付女人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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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算了，我看还是我打发了她们吧，很容易，用不着你亲自出马！”清歌胆战心惊地道，我此刻眼中闪烁嗜血光芒的模样实在让他担心至极，不是为那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担心，而是担心我解决了人却给自己惹了一身腥，那几个丫头好歹也是出身名门，身后有人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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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女人的战争你一个大男人搅合什么？”我娇斥，“我就让你父皇看看，我是不是比他当年抱得美人归的英姿更加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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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我该拿你怎么办？”清歌无奈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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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要好好地待在一边感受我的爱就行了！”轻轻一拍他的胸膛，摸摸他的头，喝，已经肿了一个包，虽说我的反应是人之常情，不过我这下手也太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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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清歌当然不会做任何对不起我的事情，我百分百信任他，但是乍一听到那种事情，我还是不免被醋冲昏了头脑，直接拿他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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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痛吗？”连忙给他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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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你心中舒服了，我这根本不算什么。别的夫妻打架会留下别人一眼就能看见的伤，我这包藏在头发里，绝对没人看见，真是幸运。”清歌弯弯着深邃的眼睛，却一本正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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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我抿着嘴，想不笑，可是还是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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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还剩最后一件，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情要办。”清歌看着我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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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怔，这娶妃难道还不是大事？还有什么大事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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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一看我茫然的样子就知道我根本不知道，他的眼光温柔下来，温暖的嘴唇在我耳边摩擦呢喃，“还有最后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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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柔地棒过我的头，做了一件他一进来就想做的事情——深深吻住我艳若玫瑰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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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意，在我们辗转偎依的灵魂之间，满满地，幸辐地存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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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的甜蜜激荡，足以让我们忘记经历的一切美好或者不美好的事情，忘记一切彩色的或者灰色的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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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记一切，让我们的灵魂相互归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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