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雏凤清声第七十六章 心似白云作者：紫晓
第七十六章心似白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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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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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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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静蓝，空透如水晶，偶尔浮过一机白云，却又行行止止，停驻在山顶处化作丝丝缕缕淡雾迷烟，小作休憩。夹岸高山连绵起伏，山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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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郁郁葱葱，间或传来一二声动物啼鸣，格外清晰嘹亮。江里不止我们一艘客船，三三两两的大小船只或被我们甩在神后，或者好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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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在我们前头，颇显一番宁静的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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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甲板上铺着大块的竹席，而我，就悠哉悠哉地躺在竹席上，舒舒服服地睡我的大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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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初了艄公和几个舵手，没有旁人，清歌便将显眼的面具摘下，直接在脸上****起来。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办到的，也就几件简单的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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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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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三下两下就把他自己变成一个平凡中略显清秀的普通书生，而我，只能一直坐在旁边呆呆地看着，惊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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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在现代看来，这只是一种出色的化妆术，但显然我还是小看了****术。这种在古代闻名已久的化妆术，竟然可以跟现代那种高科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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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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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妆相媲美——用珍贵药物制成可以任意改变五官的形状的种种柔软的“肉瘤”只要将它捏成自己想要的形状（不会轻易变形，除非住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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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拳），然手贴在脸上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副作用。还有那些以假乱真的假头发、假胡子、假眉毛等等，在我的强烈反对下，清歌才没有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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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假东西贴在脸上。但是我却为自己找到了一些染发的颜料，将自己乌黑的发梢和额前的些许刘海给染上一截鲜艳的紫色，然后一路上，我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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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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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这截紫发傻笑*——前世，我的发梢也染过很少的一缕，但是因为身份问题不能太明显，现在，我终于一偿夙愿，同时也可以当作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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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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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的思念（我更思念背后有一撮匝起来的、染成五颜六色的头发的夜爵），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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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见我无比喜欢那些没有毒性的颜料，干脆每种都给我买了一些，够我用上大半年了。一路上，所有人都盯着我的头发看，回头率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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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看得我心情超爽，呵呵，差点就想把清歌也给染一撮，可惜他抵死不从，我只好望发兴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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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染成，那我和他不就般配了吗？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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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笑得这么诡异？”清歌调侃的声音传来，跟着他优雅地盘膝而坐，将手中盛着两杯茶水和葡萄的托盘放在一边的小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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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我真的怀疑你行走江湖这么多年都没有被人拆穿身份，你看你，兴手投足间天生的贵族气抹都抹不掉，哪有什么豪情磊落的江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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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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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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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吃葡萄，一边闲闲无事地批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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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一张****过的陌生面孔，我没抬手赏他一个黑眼圈已经是我记忆力超好了，要我再你平时那样对他亲昵，对不起，实在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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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那双眼睛依然是清歌的眼睛，明澈纯粹如头顶的天空，看着我时，荡漾的柔情依然是那么动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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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情磊落？我一点都没有吗？”他居然抬起撑着自己全身重量的双手，认真地上下左右翻看，好似在检查一个机器而不是他自己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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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一点都没有，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不对，是我跟凤十三第一次见面时，你倒是很有江湖豪侠的风度，可是现在嘛，你自己说说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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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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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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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毫不含糊，二话不说首先捍卫自己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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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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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嘴巴翘成这样，是想让我亲亲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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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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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承认，只要清歌不再是清歌时，我最好不要自讨苦吃，这时候的他，绝对不是笨嘴拙舌的我能够应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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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别生气了，我****给你听好不好？”话锋转的太快，典型的凤十三式。我不仅哀叹——让我的清歌回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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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不行，你现在就死了这条心吧，等我玩腻了，自然会让他出来！”他撇着嘴一口道破我的心思，我的心思有这么好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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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再吹那天的调调，不然我会扁你！”我无精打采地点着曲子，话语却呼吸嚣张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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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扁是什么意思？”问虽问了，却没等我回答，因为他知道我从来不回答这些不好的回答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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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站在船头，船行进的速度不快，风迎面拂来，大小正好，将清歌的头发和衣服吹得身后飘起，更将他笔直如松的身形完全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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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起，顿时惊起几只觅食的鸟儿，扑棱着翅膀从我们眼前飞过，划过眼前平静的江水，刹那间微波乍起，从无到有，因点而面，由弱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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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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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细微迅速膨胀，涟漪圈圈，倒映着碧山青鸟，开始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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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间涟漪突止，江上无风，万里一空，心中一惊，这静，却是如同警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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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江底涌出泡沫，涟漪开始围绕泡沫收缩，直到那中心开始急速旋转、痉挛、变形，仿佛人生再也不由自己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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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锐响划破长空，江面遽然卷起浪涛，如平地惊雷，刹那改变了所有人的命运，悲欢、离合、喜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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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伤心、无奈，分沓而来，摩肩接踵，挨挨挤挤，错乱纷繁，令人心烦意乱，几欲作呕，就在此刻，一股清泉潺潺流淌进心田，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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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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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世间的一切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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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声至此张终于峰回路转，一扫前景，透着极致的清越豁达，空旷自在，虽没有豪情满怀壮志凌云，却又有一种****的洗尽铅华的清狂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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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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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洒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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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地踱到清歌身边，与他一起迎着风，沐浴着清新的空气，伴随着他那动听的箫声，张口唱起了许冠杰的歌，这是我来到古代后，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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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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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有了想唱歌的兴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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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一声笑，滔滔两岸潮，浮沉随浪只记今朝。苍天笑，纷纷世上潮，谁负谁胜天知晓。江山笑，烟雨遥，涛浪汹尽红尘俗世几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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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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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笑，竟若寂寥，豪情还剩了一襟晚照。苍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痴痴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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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碧水，蓝天，青山，白帆，一一在眼前定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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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大自然的美景，是那么自由自在，那么心旷神怡，那么让人无限神往，难怪古代的人都愿意隐居（面对现代那些污染的面目全非的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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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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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说诗人，就是傻子也会哀叹着离去，哪还有什么隐居的诗情画意？）我不由得想起一句很有名的话——“心随白云长自在，意如流水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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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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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能和清歌一直这样平静而幸福地待下去，那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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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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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了一处城镇的满仓口边，天已经晌午了，艄公问我们是在船上吃，还是上岸吃饭，那还用说嘛，看着热热闹闹的码头，我二话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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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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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就要上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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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旁边便是热闹的街市，古代跟现代都是一样的道理，靠近江河或者大海的地方，一般都会先繁荣起来，这就是所谓真理的力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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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了一家看起来干净体面的酒楼，我和清歌上了二楼雅座（所有的酒楼构造都有一个固定的模式），要了几道清爽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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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洒楼在此地估计有些规模了，一楼占地面积估计就有四五百平米，单伙计就有好几个，宾客如云不说，竟还有个唱曲儿的小姑娘，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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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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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个年老的父亲抱着二胡为她配乐，专门候着为宾客唱曲助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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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我连忙捣捣清歌，“我们要不要来个曲儿，那姑娘长得很标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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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净的皮肤，清瘦的瓜子脸，水汪汪的大眼睛，娇小瘦弱的身形，颇有几分小家碧玉的气质，虽然比不上我来这里后看到的各色美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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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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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有一番动人的楚楚韵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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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唯恐天下不乱！我们静静地坐在一边就好，想听曲的话，马上会有别人点，码头是最龙蛇混杂的地方，我们还是少出头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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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低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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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可是如果没人点，那我再点！”我也不是不知道出门在外小心谨慎的道理，但是还是和清歌讨价还价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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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唱的才是真正的绝妙好歌。要不我们马上回去，你再唱给我一个人听怎么样？你唱的那么好，外面这些人的歌现在又怎么入得了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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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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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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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深情款款地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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甜言蜜语，绝对的甜言蜜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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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么想，可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脸，笑成了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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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嘴！回去再收拾你！”娇嗔了清歌一眼，我笑着转头看身那唱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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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个宾客点了一支曲子，女孩慢启歌喉，细声细气地唱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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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第一句，我便皱起了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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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她的声音不好，她的声红，音色都很不错，在现代稍微捧捧也能捧成个二线歌手，关键是她这个选曲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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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觥筹交错的吃饭时候，在这个宾客正满面笑容地和同桌大吹特吹之际，她竟然唱起了一首无比哀怨的苦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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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才唱到第三句，那宾客就大声骂起来，“哪里来的吊丧的小婊子，我是让你唱快活曲子的，不是让你来哭丧着脸，老子花了钱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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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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买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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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姑娘一惊，歌声顿时停了，同时这边的喧闹也传进了精明的店小二的耳朵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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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客官，怎么生这么大的气？这对您的身子不好，不就是对这个小歌女不满意吗？我马上让她走人！”店小二陪着笑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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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那个红牌姑娘呢？那曲儿唱的才叫好，我可是冲着她才常来的，没有她，我以后也不会光顾了！”显然是一个熟客，宾客大声嚷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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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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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边听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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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客官说到哪里去了，秦姑娘这两天请假回老家了，小店是怕客人们来了觉得单调，所以才让这小姑娘试唱的，要是早知道她会搅了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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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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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兴致，小店早就把她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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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这种样子也敢来卖唱，趁早撵人不然连你们的生意也给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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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话音刚落，那小姑娘猛然下跪，脸上已经布满了泪水，“求求大爷，千万不要把我撵走，我娘还病着，还等着我赚钱给她买药治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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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是被撵出去，我娘就，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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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人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仿佛这才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我一看到他这亲的表情，就知道小女孩要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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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那很可能需要钱，也不是只有卖唱才能赚钱——”客人故意拉长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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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抿起嘴微笑，显然也猜到客人在打什么这些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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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大爷恩典~~~”小姑娘恳求着，眼泪不停地滚落。而她身后，那老人什么都没说，表情木讷，只有仔细看，才能看来那木讷深处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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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百姓的木讷，也是百姓的苦痛，天日只有彻底消除这种木讷和苦痛，才能真正实现太平盛世的理想！”我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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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攥了手中的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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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不要跟我回去，放心，只要你跟我回，好吃了好穿是少不了你的！”客人得意地道，咸猪手就往小姑娘的嫩脸上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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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正好拿着竹筷，顺手一甩，正好笔直地射进那客人的虎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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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声凄厉的惨叫，顿时惊起了一酒楼吃饭的人，只见那客人的虎口鲜血长流不止，一支筷子还颤巍巍地插在那里，大家顿时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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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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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江湖仇杀之类，不知谁一声大喊，其他人仿佛醒悟过来，一个个发了疯似的往门口跑，店小二们拦都拦不住，纷纷叫苦连天——天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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宾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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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吃了一半，根本就没有付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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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这一片混乱，清歌伸手揽住我的腰，直接从窗口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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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没有吃到，我肚子饿得咕咕叫，只好在街头随便吃了一点东西，不过想想就觉得过瘾，想不到我的力气已经在渐渐恢复了，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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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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恢复到前世那样的水平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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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那对父女，酒楼会怎么处置？”我突然拉住准备回去的清歌，“我们要不要回去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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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安慰地拍拍我的手，“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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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安排？你一直都没有离开我身边啊！”我疑惑，清歌这一路上都遵循着对云青的承诺，坚决不离开我半步，连我上厕所他都守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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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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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真是糗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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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回去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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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远的，我们的船还停在码头，可是艄公却一脸惊俱地站在岸边，一别想进船又不敢的样子，看到我和清歌回来了，仿佛像见到了救世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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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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般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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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可回来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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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知道。”清歌文雅地微笑，打断了艄公惊慌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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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什么事？你干嘛神神秘秘的？”我好奇地道，伸手推开了船舱的门，顿时吓了一大跳！船舱里，莫名地多了一大堆箱笼，箱笼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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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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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父女正一仍茫然地看着我，他们身边，坐着两个眼露精光的蒙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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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跟在我身后进来了，那两个蒙面人顿时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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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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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吧！你们做得很好！”清歌笑道，声音又是那种凤十三式的沙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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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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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我一副呆若木鸡的样子，清歌好心地解释，“这是川蜀一带最大的游龙邦的两位当家，我请他们善后了，你过来见见，顺便谢谢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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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傻乎乎地转向他们，他们的眼中同时闪现一摸惊艳的神色，接着就是尴尬了，“参见盟主——夫人。”最后两个字，声音小得像蚊子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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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噗哧一声，忍不住笑起来，“夫人的确怪难喊的，就叫我——”我也不知道叫什么，我看向清歌，清歌会意，“你们暂时就叫她公子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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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我们成了亲，你们再改口不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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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我的脸上顿时飞起红霞，这清歌，说话什么时候这么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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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位当家的眼中闪过笑意，齐道，“是！属下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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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转头看向那父女，父女俩似乎还是没有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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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三当家，这对父女是她路见不平想救下的，我们也不能带走，你就帮他们安顿好吧！”清歌简短地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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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近小女孩，仔细地观察她，她虽然出身贫苦，但身上的气质也远比一般女孩来的好，眼中自有一份固执，刚才的我的出手也许吓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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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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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恢复的很快，眼中惊惧未退，却已经能看清眼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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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公子！”她说着就要跪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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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不用，我也是看你孝心可嘉，才出手相救！”我温言，连忙扶住她，“你放心，这两们大哥是我们难得的朋友，他们会帮你治好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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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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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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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眼中泛出了泪水，“谢谢公子，但是，小女子怎么能平白受公子恩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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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要以身相许吧？我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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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有什么关系？人与人，本来就是要互相帮助的！”我连忙装高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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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平白的恩惠小女子受之有愧，公子若不嫌弃，就收小女子做一名洒扫的丫头，小女子出身寒苦，这些活儿绝对难不倒小女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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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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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犹湿，可说出的话却无比认真，而且，我从她的眼中，并不有看到丝毫想攀高枝的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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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不应该撒手不管了，我沉思，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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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大哥，你们游龙邦是川蜀最大的帮派，想必也是有一定根基，会不会缺少一些伺候的丫环？”我兴奋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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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面当家对视两位一眼，其中高个的爽快地道，“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们还真缺几个人手。不过要问问这姑娘愿不愿意，我们不签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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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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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多只是三年期限，凭自己的劳力挣钱，每个月领月银，而且咱们那里规矩严格，没有人敢欺负你，姑娘在里面尽可以把它当作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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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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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可以预支银子治你娘的病，然后从你的月银中扣。”高个子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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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你愿意吗？”我微笑着问小姑娘，“你可以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和家人，也可以就近照顾你的父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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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公子，谢谢公子——”小姑娘一叠声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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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木讷的眼中慢慢渗出了泪，喃顺地念叨，“好人哪，真是好人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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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清歌互相看了一眼，心中泛出了真正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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