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0章难安
直到这时小红才明白当初那个玉蓉是怎么惹恼了主子爷,以至她们两个小丫环凭白吃了瓜落。
“天啊,原来咱们是因为这件事情受了罚,怪不得爷一个劲儿问咱们怎么给她穿的衣裳呢!真是个可恶的女人!上辈子一定是狐狸精投的胎!瞧她那一副凡人都瞧不起的神气劲儿,我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呢,赶情就是这种能耐啊!你说,这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呐!”
“我今儿还敢把话给你摞在这儿,就这疯婆子,肯定要比那个玉蓉还不要脸!”
“啊?你这么肯定?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你没瞧她那个清高狂妄劲儿!比那个玉蓉有过之无不及!居然敢对苏管家指手划脚、直呼其名,还说什么‘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苏培盛罢了’!哼,到时候让她好好看看小小的苏管家的厉害!”
“不管她怎么狂妄吧,不过,我倒是觉得她不应该是扬州瘦马。”
“不是瘦马是什么?”
“我寻思着,感觉她倒挺像是乐坊出来的,应该还是卖艺不卖身的那种。”
“你又没见她吹拉弹唱过,你怎么会认为她是乐坊的?再说了,卖不卖身你又怎么能看得出来呢?”
“你没发现吗?那天咱们说她连给爷提鞋都不配的时候,她被气成那样儿。这么看来,她还是知道点儿廉耻,如果是瘦马的话,就像那个玉蓉,她才不会生气呢,还会跟咱们嘻嘻哈哈地调笑呢。至于来自乐坊嘛,你不是也看出来了嘛,她那股清高劲儿,总觉得高人一头。俗话说,技不压身,没点儿本事她也不至于能狂成那样儿。”
虽然小红说的头头是道,令小青想不出来辩驳的理由,不过由于小红刚刚反驳了她的观点,令小青觉得脸上很是无光,因此即使心里有点儿认可小红的观点,但是在嘴上绝不能输了阵势,于是另外寻了个话题。
“我觉得,咱们猜的可能都不对,瞧她那身打扮,定是嫁过人的。一个嫁过人的女人,都人老珠黄的了,怎么还这么老不正经?还干这种营生呢?”
“别提了,我也奇怪呢,就这么一个年老色衰的货色,不但是个疯子,还是个瘸子,怎么还痴心妄想地打算狐媚咱们爷呢?她这是想讨好爷,还是想恶心爷啊?”
……
不知道是为了给冰凝来一个下马威,好好杀杀她的锐气,还是觉得像她这样一个又老又疯的婆子将来根本不可能入了她们主子爷的眼,小小女人不足不患,因此两个丫环即使是拿冰凝寻开心也从来没有避讳她,相反更是肆无忌惮,极尽讽刺挖苦之能事。
整天里这些不堪入耳的嘲笑讥讽简直就像那可恶的蚊子一样无孔不入,冰凝越是想躲得远远的,却越是躲也躲不开,一刻不停地在耳边嗡嗡作响。于是她拼命地捂着耳朵,拼命地想找一个地缝钻进去,她不奢望这个地缝有多大,只要能将她的耳朵放进去就足够了。
现在她终于知道,这里居然隐藏着这么多的不为人知的秘密!难怪会是如此奢靡浮华,因为住的全是温香暖玉;难怪根本见不到任何人,因为需要保守秘密;难怪丫鬟们胆敢如此出言不逊,因为充满了痛恨鄙夷。是啊,只有不正经的女人才会来到这里,与他行苟且之事!丫环再卑贱,好歹也是正经人家的闺女,干的都是正经的差事,哪里像这里曾经来来往往的那些环肥燕瘦们,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勾当,从事的都是黑天暗日里的营生。
显然,这个绝秘的地方隐藏着巨大的迷团,枉她自诩聪明人,也是到现在都没有搞清楚。如此隐秘的地方,王爷为什么要将她安置在这里呢?
冰凝才刚刚搞清楚这是个什么地方,又开始对王爷的这番安排迷惑不解。依照对王爷的了解,冰凝认为自己之所以被他安置在这个如此秘密的地方,显然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在哪里,但是,难道他就不怕她因此而知道他的这些见不得天日的秘密吗?冰凝还想知道,福晋姐姐是否知道这个地方。不过她对这个问题并没有太大的兴趣,因为雅思琦是否知道无关紧要,她既不可能在王爷面前替冰凝说几句好话,更不可能千里迢迢地前来探望她,带来王爷的消息。现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能够救得了她,除非王爷自己想要打破这个局面。
不过,从另外一个方面来讲,王爷既然将她安排在这里,说明他根本就不怕冰凝知道这些秘密,因此从这个角度来讲,王爷对她是完全放心信任的,可是,他既然如此信任冰凝,为什么就不能信任她和十四阿哥之间真的是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呢?
冰凝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些问题,原本就是对王爷后悔、自责,对福惠阿哥牵心挂念,现在又有这么多的迷团缠绕在一起,解也角不开,弄得她愈发地头痛起来,于是她开始有些怨恨他:为什么要让她知道这些秘密?有什么好!不由得人整天地胡思乱想,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
解不开的迷团令冰凝不胜其扰,而眼睁睁的现实更是令冰凝不胜其烦。一想到这里污七八糟的过往,她简直就是坐立不得,寝食难安!
先说这个寝。从她第一天来到这里就发现有女人生活的痕迹,搞不清情况的她只得是在圈椅中枯坐了一个晚上。当后来她知道这里竟然是个人来人往的地方之时,先是万分庆幸自己的正确决定,继而对这里充满了厌恶,可是她就算是寻遍了整个屋子也寻不出来一块干净的地方可供她落脚。
冰凝不肯去床上躺着休息,对于小青和小红而言当然是无所谓,她爱在哪儿呆着就在哪儿呆着,只要不出了这间屋子就万事大吉。可是对冰凝而言,整日里她只能是坐在椅子上小憩,或是趴在椅边的桌子上暂睡,不出两天就浑身酸痛不已。可是她宁可强忍身体的极度不适也不肯躺到那张不明不白床上去,这是她的最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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