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两人倾心交谈的第二天,玉盈就向冰凝提出来回年府的事情:“凝儿,姐姐在这王府里也住了一些日子,看到你好好的,心里也就踏实了。昨天咱们说的那些话,姐姐保证,不会跟任何人说的,包括爹爹和娘亲。姐姐也不想他们二老为咱们小辈人担心着急。”“姐姐,为什么?您为什么这么着急走呢?发生了什么事情吗?这里住得不习惯吗?还是谁给您脸色看了?”“不是,不是。姐姐住得很好,很习惯,也没有人给姐姐脸色看。只是,姐姐已经住了这么长时间,虽然王府家大业大,不多姐姐这么一个人,就是加副筷子的事情。可是一来这是王爷的恩典,别的主子都没有享受的风光,妹妹嫁进来才一年就能有娘家来来陪伴,难保别人不会心生会嫉恨,平白为妹妹招来祸端就实在是不值当了,咱们还是万事小心为上。二来姐姐也惦记着爹爹和娘亲,他们年事已高,姐姐实在不放心二老单独在府里,而且爹娘肯定也是心急如焚,也想尽快从姐姐这里知道妹妹的情况呢。”“姐姐!”“好了,这有什么难过的,以前在湖广的时候,天各一方不也是这么就过来了?现在咱们都在这京城里了,相互之间的照应就更是方便多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姐姐,凝儿不孝,爹娘这么大年纪,还要为凝儿操心累神。”玉盈说的全都在情在理,冰凝知道无法再过多挽留,就与姐姐一起去了福晋那里辞行。雅思琦看着天仙妹妹姐妹俩人结伴而来,怎么看怎么都觉得别扭,可是又说不出来别扭在哪里。不过,她还是不露声色地笑脸相迎:“唉呀,怎么才住了没几天就要走了呢!是不是王府怠慢了年小姐?”“没有,没有,福晋。玉盈这些日子,得到了王府的盛情款待,甚是感激,无以为报,甚感惭愧。此番辞行,只是因为惦记着家中二老,心中牵挂不已,才特来告辞。”“唉,你要是这么说的话,我也不好强留了。孝敬侍奉父母可是大事情,再挽留可就会让年小姐留下不孝不敬的恶名,我可是担不起这个罪过呢。”“王爷的大恩大德,还有福晋的悉心款待,玉盈无以为报,唯有施礼以致谢。”说完,玉盈又深深地向福晋施了一个礼。当天午后,玉盈和翠珠就离开王府,坐上了回年府的马车。这一路上,玉盈的心中简直就是翻江倒海,久久不能平静。昨天与冰凝之间那一席关于“志向”的谈话,令她彻夜难眠。凝儿对王爷的态度,既令她担忧,又令她不知所措。不知所措,又没有任何办法,玉盈只有一条路:逃避!因为她根本无法在王府再继续呆下去!凝儿的绝决目光,王爷的深情眼眸,就如同是两副夺人心魄的画卷,永不停息的地交替出现在她的眼前。她要逃离这里,永远地逃离!虽然自从第一天之后,她和王爷再也没有见过面,可是,他知道她就在不远的怡然居,她知道他就在不远的朗吟阁。这是真正的,咫尺-天涯,相爱-不能,欲罢-不忍!如果她没有知道冰凝和王爷的真实状况,她还能自欺欺人地苟且偷生,可是她偏偏知道了这一切,这让她如何能够心如止水地面对这一切?她只有逃避!年老爷和夫人一得到玉盈今天回府的消息,早早地就齐齐聚在前厅,眼巴巴地盼着玉盈的身影。向父母大人禀报了冰凝的情况,玉盈就回到自己的房间。她先让翠珠退了下去,呆呆地坐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忍不住,悄悄拿出那个装满了信的红木匣,此时此刻,面对这个相伴了她一年的红木匣,她连打开的勇气都没有。此前,她不敢接受王爷的爱,那是因为有凝儿,她的好妹妹,她怎么可能为了一己私欲而毁了凝儿一生的幸福?可是事实远非她所预计的那样。原来,王爷躲凝儿躲得远远的,连这个院子都不会来;而凝儿也根本就不喜欢王爷,她要的是王爷穷极一生也给不起她的“一生一代一双人”。凝儿和王爷,两个毫无感情的人,被一根红线死死地拴到了一起;玉盈和王爷,两个相互爱恋的人,却被这根红线生生地分开,命运为什么要这么捉弄人!这是她从来也不曾想到过的结局,她以为凭借凝儿的美貌和才学,王爷一定会爱上她,她以为凭借王爷的俊朗和才华,凝儿一定会喜欢上他。于是她一厢情愿地逼迫王爷向她立下誓言:好好善待凝儿。可是,她错了,全错了!她已经把自己的心封得死死的,不肯向任何人展示它的赤诚与热烈,可是凝儿,为什么要把真相告诉她?她还不如什么都不知道!如果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可以自欺欺人地固守着她的决定。而现在,就在真相大白的那一刻,她的心理防线立即溃不成军,一泄千里,荡然无存。此前,因为凝儿是她的好妹妹,所以她必须心死如灰,必须将爱情的火焰生生浇灭,强迫自己今生今世再也不要抱有任何的希望和幻想。而今,凝儿的那些话,就像是一把匕首,将她漆黑的心灵划开一条缝隙,挤进来一丝丝微弱的、渺茫的希望。虽然她根本不知道,这希望带来的是福源还是祸根,她都不由自主地想如飞蛾扑火般地迎上去,也许是粉身碎骨,也许是浴火重生,也许是希望,也许是毁灭,她别无选择,因为她对他,怀有深深的爱恋。王爷回府之后,苏培盛例行公事地过来汇报今天的大事小事,其中一件就是玉盈的离府:“回爷,另外还有一件小事,年小姐今天回去了。”“什么?年小姐走了?”“是的,爷,您不知道?”“谁同意她走的?”“年侧福晋和年小姐一起跟福晋去辞行。”他的愤怒怎么可能发向毫不知情的福晋?虽然气急败坏,却又木已成舟,回天无力的他只得颓然地挥了挥手。苏培盛犹豫半天,不知道爷这是让他下去呢,还是让他说点儿别的什么事情呢?搞不清状况的苏总管只好将求助的目光转向秦顺儿。秦顺儿当然知道爷的意思,因此他朝门外努了努嘴,苏培盛立即会意,悄然退了下去,秦顺儿也知趣地随着苏总管一并退了下去。玉盈,为什么每一次都是不辞而别?去年一声不吭地去了湖广,今天又在爷的眼皮子底下回了年府!玉盈,你这是要让爷把心掏出来给你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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