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凝猛然听到声响,立即转过头来:天啊,居然是爷到了!于是她赶快起身行礼请安。王爷面无表情、不动声色地问道:
“在给谁祈福呢?”
“回爷,是宝光寺。”
“噢?为什么?”
“宝光寺去年遭了灾,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妾身甚为惦念,特来祈福。”
“你怎么知道宝光寺遭了灾?”
“妾身也是听旁人所说才知道的。”
冰凝不想多说!当初救火、施粥的时候就没有想让别人知道,现在,面对这个与自己话不投机半句多,甚至可以说毫无关系和瓜葛的夫君,她更是懒得开口,多说一个字都嫌费力气。这是她心中的故事,不需要与人分享。
王爷却是在心中思忖着:听说?哼,是听玉盈姑娘说的吧。
一想到玉盈姑娘,他的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写了那么多的信,全都是鸿雁一去别无消息,但是他仍然坚持不懈地遥寄去他的思念。玉盈不可能没有收到信,她只是不敢回复罢了,也许是不愿意回?就是因为担心她的妹妹吗?
玉盈离开京城的小半年里,他也曾经非常担心她会被年家别有用心地许配了夫家,因此他特意派了粘竿处的太监到湖广探查。结果却是让他万分欣慰,年府根本没有为玉盈姑娘托过媒!可是,玉盈已经十六岁了,年家怎么会连媒人都没有托请呢?难道是?
从佛堂回到怡然居,冰凝的心终于踏实下来。刚刚在佛祖面前许了那么多的愿,祈了那么多的福,相信,宝光寺一定会顺顺利利地躲过这一场劫难,也许,更会是浴火重生呢!一想到这里,她的心情总算是好转过来。
月影见小姐和吟雪两个人回来了,赶快奉上热茶,让小姐驱驱寒气,又忙不迭地送上来热巾,让小姐好好地暖和一下身子。两个丫头一边紧张地忙碌着,月影一边抓紧时间对吟雪说:
“吟雪姐姐,刚刚紫玉姐姐过来了呢。”
“这么晚了,紫玉过来干什么?她不用当差吗?”
“今天正好不是她当差,以为这么晚了,你也不用当差了,就找你来闲说会儿话。”
“噢,福晋回来了,她也只有大晚上才能出来了。”
“是啊!不过,她看你没有在,就跟我闲聊了一会儿呢。”
“呵,又有什么好消息?不会是说福晋也被诊出喜脉来了吧?”
“哈哈,吟雪姐姐,你太,太有意思了,要是那样的话,咱们王府可是三喜临门了!”
“月影,你这死丫头还有心思笑呢,你怎么这么吃里扒外的,小姐真是白心疼你,白对咱们这么好了!”
月影才是个十岁的小孩子,人小,心思当然也没有吟雪多,刚刚只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没想到正戳到了自家小姐的痛处。虽然挨了吟雪的说,月影也觉得吟雪说得对,自己确实太对不起小姐了,于是赶快给冰凝赔不是:
“小姐,您千万别生气,奴婢知错了。”
“吟雪,你无缘无故地说什么月影呀!我那天白跟你说啦?你要是忘记了,我现在再明白无误、郑重其事地告诉你:你家小姐我,不稀罕!月影,你别听吟雪那丫头的,你什么错也没有!”
吟雪见冰凝嗓音一下子高了很多,脸色也沉了下来,知道小姐是真的生气了,也知道自己闯了祸,于是赶快承认错误:
“小姐,您别生气了,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道小姐不稀罕。”
见吟雪和月影两人都小心翼翼地不再吭声,冰凝也知道自己刚才那股无名火发错了对象,有本事就跟爷去发火,跟爷去较量,那才算是真本事呢,冲两个丫头发脾气算什么能耐?于是她赶快换了一个话题,企图让气氛轻松、缓和一下:
“对了,月影,刚才紫玉跟你都聊什么了?”
“噢,她说刚刚爷在书院罚弘时阿哥跪了一个时辰呢!”
“啊?我说爷怎么会三更半夜地不睡觉,还去了佛堂呢,原来是刚刚在书院里罚了三阿哥!”
“刚刚爷也去了佛堂?”
“可不是嘛,我和吟雪先到的,结果没一会儿爷就到了,被爷撞个正着。对了,紫玉没有说三阿哥为什么事情挨罚吗?”
“好像是说功课没有答上来。李侧福晋听说之后,急得哭哭啼啼,赶快就寻到了书院,又是替三阿哥说好话,又是给爷请罪,弄得爷也没办法。李侧福晋不是生病才刚刚好一些嘛,爷怕她身子受不了,可是又要罚弘时阿哥,最后只好让秦公公把她架了回去。不过,弘时阿哥原本说要罚一个时辰的,后来好像也没到一个时辰,爷就让他回去了。”
“天啊!爷怎么这么……李姐姐居然是被架回去的?”
“听说,这还不算什么呢。”
“啊?这还不算?弘时阿哥才几岁啊,就罚跪一个时辰?”
“奴婢也是奇怪呢,听紫玉姐姐说,以前有一次,三阿哥顽皮,把爷准备送德妃娘娘的寿礼,好像是一尊白玉的观音像给打坏了,气得爷不但足足罚了三阿哥两个时辰,连晚膳都没让吃。”
“那弘时阿哥还不饿坏了?”
“那一回,李侧福晋陪着三阿哥一直跪了小半个时辰,爷都没有理会,还说‘有其母必有其子’,将来早晚得把三阿哥宠坏了。”
吟雪一听到月影说起王府里这么秘密的事情,立即来了精神,也不顾冰凝正听得心惊肉跳、担心不已的样子,赶快插话道:
“啧啧啧,李侧福晋也有过挨爷教训的时候?我还以为她有多了不起,从来没有犯过错呢。看来爷真是铁面无私,再受宠的主子犯了错也逃不了挨罚。”
冰凝一见吟雪来了精神,怕她在怡然居里说习惯了,到了外面也还是一个大嘴巴,管不住嘴早晚要闯祸,于是赶快说道:
“行了,月影,别再说了,背地里嚼主子的舌根,万一被别人听了,少不了又得挨罚。”
“嗯,奴婢知道了。”
“噢,对了,三阿哥是不是今天家宴的时候,李侧福晋身边的那个小阿哥?”
“就是他,咱们王府里只有这么一个阿哥,当然就是他了。”
“唉,今天虽然是第一回见到这个小阿哥,长得虎头虎脑的挺可爱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在宴席上看到他的时候,我怎么总有一种一见如故的感觉呢?”
“小姐以前见过弘时阿哥?”
“没有啊!我怎么可能见过呢?这可是第一次见着呢。”
“那也许是您指不定哪天在府里的其它什么地方见过,只是没当他是弘时阿哥罢了。”
“嗯,也有可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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