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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那时文彬刚刚说罢.突然嗖地一声.弩枪响罢.一支锋利的箭羽顿时射穿了时文彬的心脏.那弩箭从后心射入.箭头从前胸露出头來.时文彬嘴还半张着.闷哼了一声.便向前一倾.扑通倒了下去.将那站在对面的尤一道长吓得面色惨白.慌忙往后退了两步.却见一个黑衣人从太上老君的塑像后面跃了出來.尤一道长看的心惊.恐惧地惊叫一声便向往外走.却不想那黑衣人一个起落便到了那人的面前來.从那紧扎的袖口里弹出一柄锋利耀眼的袖剑來.凉冰冰地顶在了他的喉头.
那尤一道长顿时吓得脸色惨白.动弹也不敢动弹一下.惊慌失措地看着时迁.此时的时迁穿着黑衣带着鬼面獠牙的面具.只有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露在外面.而这两双漆黑如夜的眸子里烁出的慑人目光.让尤一道长不禁有些全身发凉.尤一道长好不容易才控制着笨拙的嘴巴.很是僵硬地吐出两个词來:“饶命.饶命……”
方才尤一道长的那一声惊叫.已经惊动了外面的把守的两个差役.还不等时迁搭话.那两个差役当下听得不对劲便扣扣门问道:“大人.沒事吧.”
那时文彬已经死了.如何做的了声.时迁紧了紧手里的袖剑抵住了那尤一道长的脖子.将下巴朝着那门口一挑.示意尤一道长开口.尤一道长在时迁的威胁之下.犹豫了一下便扬声说道:“沒……沒事.”
虽然如此说.但是尤一道长这声音中的颤抖已经暴露无遗.时迁一咬牙便多留了一个心眼.一手早就从后腰里取出弩箭來.果然.只听得那房门轰隆一声.两个在外面放哨的差役便破门冲了进來.
时迁抬手便是一弩.正中喉咙.将远端的那个差役立刻射死在地.而于此同时.只见时迁脚下步法一动.后发而先至.一闪身便到了那差役的面前.还來不及那差役惊诧地叫人來援.只见时迁一把朝着那差役的嘴脸抓过去.而在他袖口的袖剑随即弹出.行云流水间便好无阻碍地将那差役的喉咙刺了个穿透.而此时.那尤一道长被眼前的血腥和残忍所震惊.惊得一时动弹不得.就在他一瞬间刚刚缓过些劲來.嘴巴刚开.时迁一个旋风腿.在外面的差役发觉之前.先将房门关上.随即闪身过來一把狠狠捏住了那尤一道长的腮帮子.
时迁低声喝道:“想活命.别喊叫.”
那尤一道长看着这鬼面獠牙实在恐怖到了心里去.哪里还敢反抗.全身不禁有些疲软.连手里的浮尘也抖落在了一旁.
时迁说道:“想活命.将那密道告诉我.不然.我就让你去送送他们两个.”
“不……不……要……不要.”那尤一道长吓得脸色惨白.气息早就乱了.当下像是被施了法似得.鸡啄米似地点个不停.
时迁将袖剑往那尤一道长的脖颈上一碰.凉冰冰的利刃顿时让尤一道长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吓得那道长愈发惊慌失措了.不禁有些声音响了些道:“不是……贫道不是那个意思.我说.说.”
“低些.若是再惹來一个.就一并打发了你们.”时迁愈发凶恶地喝道.
那尤一道长点点头.赶紧压低声音说道:“密道就在贫道的房里.就在床下.揭开地砖就是.”
时迁点点头.说道:“这密道除了我.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
尤一道长一听.赶紧点点头说道:“不告.绝对不告任何人.贫道一定保密.保密.”
“哪个是你的房.”时迁突然想到便立刻问出口來.
尤一道长指着着三清宫在侧旁开的一个小门说道:“从这里进去就是.”
时迁说道:“滚吧.”
那尤一道长一听喜上心头.慌忙朝着后面就走.“嗖...”一声弩箭响罢.射中后心.那道士扑通一声倒地死了.
时迁将弩枪收起來.头也不回.便來到那侧面的里间房前.时迁将那虚掩着的木门推开.撩开布帘子便进了这离间來.用随身的火石打着将煤油灯点起來.便可以将这房间里的一切都看个清楚.这房里正中放着一张方桌.方桌对着的是一个供台.台子上摆着香炉等物.上面挂着一幅铁拐李的画像.而在这屋子的右手侧是一道屏风.屏风上画着一幅泼墨山水.时迁绕过那屏风來.后面便放着一张床.时迁赶紧上來将那床一把翻倒.床上的被褥掉了一地.还露出一件红底金丝的牡丹來.时迁好奇之极.上前从那被褥里抽出來一看.嚯.竟然是一件女人的红肚兜.
“好个牛鼻子老道.怪不得沒有半点风骨.原來求道求到女人身上去了.”时迁心里冷笑了笑将那肚兜一丢.便将那油灯放在了侧翻的大床上.摸着这床底露出的那些地砖來.时迁四下里敲了敲.果然底下是空的.时迁将方才收回去的袖剑又弹出來.插进地缝里.小心翼翼地撬动着将地砖一块一块地镐起來.最后开出一方大的一个洞口.抚开上面的浮土.露出下面的一层木板來.这地道估计开了沒有几年.这木板都是完好.沒有一点腐蚀受损的迹象.
时迁将这木板也撬动起來.自己里的洞口尽量远些.这才小心翼翼地探着胳膊将木板扯开.见里面并沒有什么机关暗器.这才小心翼翼地靠近來.张着灯这么一看.嚯.好家伙.果然是一个密道.这密道约莫着也有一丈深.边壁上立着一架梯子.可供人上下.时迁小心翼翼地下到这密道里來.掌灯往过去.只见这密道斜坡向下.越走越深.尽头不知去向.这里靠近城边.估摸着必然是通向城外的.方才听那时文彬说.在城外桃花林备有车马.想必.就是那里了.
时迁想到这里.突然听得外面乱哄哄地似有厮杀声.时迁心想必然是魁二那边吃紧.生怕他这徒弟有个什么闪失.赶紧便从洞口里出來.随手从地上撤了那红底金丝牡丹肚兜在手.穿过离间房的门回到三清宫里來.先上前一把扯住那倒在血泊里的时文彬.咔嚓一声将他的头颅割下來.用那肚兜一包.大小正好.时迁看在眼里.心道愈发想笑.故意从尤一道长的尸体上跨过去.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若是阴间有知.会不会被这一举气的七窍冒烟.
时迁笑着将那人头绑在了自己的腰后.便从三清宫的侧面偷偷往外望了一眼.只见外面散布着几十个官兵.一个个手里拽着刀.仰着头四下紧张地张望.但时不时地却依旧有官兵倒下.时迁晓得这必然是魁二沒有得手.不得已才和他们躲猫猫放暗箭.时迁看着还不断有人从外面进來.心知如此是救不出那些兄弟的.当下便折回到离间房里來.从后门出去.恰好撞上一个道士打着灯笼经过.瞧见时迁惊声叫起來.时迁手快.一个起落便将那道士杀在地上.时迁四下一看.并沒有什么人.便赶紧一个起落上了墙头.沿着墙壁猫腰而走.这健步如飞之下.不需多时便到了那看押牢房的正对面.这边与那边相对.也有一个耳房.上面挂一个横匾.依旧是时文彬所提的字“了世斋”.这里原先是尤一道长下棋喝茶之地.自从那时文彬搬进來就成了一个临时衙门.
时迁从围墙上下來.见这房后的小道上漆黑一片.便放大了胆子往过走.却不想在半路眼尖地看到了两具尸首.时迁眼尖从那衣着上.勉强辨认得出是官府的人.当下心想一定是魁二的手笔了.果然.时迁见那屋后的窗棂开着.便也从那窗里轻轻跃了进去.果然魁二正在这里.两人会在一处.倒不着急了.原來魁二与时迁分头行动之后.便直奔那监押的耳房去.却不想这房前房后都有官兵.悄然杀了几个.來不及处理尸首.一下子惊动了不少官兵.魁二用声东击西的策略将官兵引开.却不想反倒是招惹來越多官兵.眼看着人越來越多.就越不好下手了.魁二在暗杀几人以示威慑之后.便绕到这对面來.想就此四下里放起火來将官兵彻底扰乱.而这想法却正好与时迁如出一辙.
当下两人即刻商量好了计策.便分头行动开來.
此时.涌到后院里的官兵也有五十多人.一个个都四下看着四面的房檐.手里紧紧地握着朴刀.更有人带來了弓箭.开弓搭箭.可就是不见贼人出來.方才悄无声息中杀了不少人.眼下却沒了动静.这愈发让众人觉得诡异而胆寒.而此时.探报军情的赵德恰好回來.带着五六个差役.灰眉土脸.刚从城里快马逃回來.原來.李应带着祝家三杰和扈三娘从南门杀进來.将那些在偏将统领之下的官兵杀了一个措手不及.由此连番惨败.那使枪的偏将最后也被祝彪一枪刺死马下.就此绿林军的反扑开始.官兵变得落荒而逃.那边孙立带着兵马在李应的接应下也长驱直入.两伙兵马迅速收割着城中残余官兵的生命.就连那衙门都已经被祝龙占据.也正是为此.这赵德见官兵大势已去.才惊慌失措地冲进了道观里來.本想着将这极重要的战事禀告.却不想进了后院里來.却遇上了这么颇为混乱的场面.一时间.整颗心都沉坠坠地.像是落尽了无尽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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