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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不好了,有伏兵!有伏兵!”那偏将惊恐地叫喊起来.
皮光秋一听四下一望,并不见有伏兵起来,心里正在犹豫之时,突然听得那偏将又喊:“都是假的,全是诱饵!快撤!”那偏将带着兵马到了近前来,脚下不听,再加上同去的官兵都魂飞魄散似得逃,将皮光秋本部官兵也引的蠢蠢欲动。
皮光秋一把扯住那奔到面前来的偏将喝道:“慌什么!”
偏将说道:“大营里一个人都没有,站着的全是草人,全是草人,这大营是空的,就是个诱饵,他们就是要等着大人带兵进去才要动手!”
皮光秋一听,眉头蹙起来,喝问道:“你说那些守营的都是草人?!”紧接着皮光秋又问道:”你好好搜查了么,有没有什么要紧的书信或者留下什么粮草?”
“没有半个人影,都是草人,好生搜过了,大营里除了一张潦草的地图外,什么也没有,粮草并无半个,这就是个诱饵。”那偏将实则不过是在大营里走了一遭,就慌慌张张地回来了,叫他去山匪大营,已经是硬着头皮拼了老命去的,他自认为这是他混进军营之后做的最冒险的事了,他在夜色中看着那些活似鬼的草人之后,就已经萌生退意,草草看了两眼,越看越怕,总觉得在暗处有无数眼睛盯着他们,而无数的利刃都已经对向了他们的心窝,那偏将实在不愿深更半夜地出来卖命,哪怕无功而返,也很想早早回城去,可是看着皮光秋并没有要撤的意思,便赶紧加了一句话说道:“小的进去,他们不动手,实则就是要利用大人的犹豫,放长线钓大鱼啊!”
皮光秋一听这话,当下再次看了一眼那大营,又环身瞅瞅周边四野,黑幢幢地,死一般地静。
“大人,山匪好大喜功,只怕他们都去打郓城县了,现在扯回去,还能捞一份功劳!”偏将见皮光秋不说话,便另辟蹊径地劝说道:“去的晚了,功劳都是别人家的了。”
这话说到皮光秋的心坎里了,那日去扈家庄做诱饵就是差我去,引得梁山众人果然杀进天罗地网里了,反倒将我支开,怕我抢了你们的功劳,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皮光秋想到这里,喘着粗气,狠狠滴哼了一声。
那偏将见皮光秋生闷气的模样,当下便说道:“听闻宋江处处小心,喜好坐阵后军,我们何不现在枪头杀个回马枪,直击后军,活捉宋江,倒是,大人受了朝廷的赏,也莫要忘了小的。”
“倘若宋江已经被杀的打败,我们回去,岂不是擅离职守?!”
“梁山大营空空如也,我们及时回兵相救,这也说的过去,说不得现在宋江正往回逃,我们在半路截住,岂不是手到擒来!”
咕咕咕——!猫头鹰这个时候叫了起来,凄厉地划破了死静的夜色。
“走!回郓城!”皮光秋突然将拳头一攥,咬咬牙下定了最后的决心。那偏将听了,喜得心花怒放,像是从鬼门关兜了一圈要回温柔窝似得,赶紧收束兵马,即可飞奔回城。
【郓城县】此刻,月挂西楼,栾廷玉带着祝家三杰和李应、扈三娘将那支埋伏在城外准备实行“关门打狗”战略的官兵突然截住,栾廷玉当头迎面截杀,李应则带了一只兵马从后面追杀,祝家三杰和扈三娘则是从中间拦腰杀出来,将那一支两千余人的兵马顿时撕开,零零碎碎,厮杀了不过半柱香的功夫,栾廷玉便在乱军中将那裨将的头颅砍下来,而那些官兵更是被杀的惨不忍睹,一时间溃败散逃。
而孙立带领的孙新、顾大嫂、解珍、解宝、乐和、邹闰、邹渊这支兵马则绕道直奔西门,官兵并没有在西门部署什么有效的抵抗,城头上的箭羽大都被调进城里各处射杀“困兽”去了,而在城头上的官兵都是郓城县原来的驻军。那些驻军看着城里杀的惨烈,并不曾见过“引狼入室”的打法,而那调来的总兵,并不在乎他们怎么想,只是要他们无休止的怎地做,眼下这些本地的官兵并没有几个看好这计策,看着城里喧闹和熊熊烈火,只觉得这般下去,是要弄巧成拙,郓城县迟早拱手相让。但话说回来,毕竟那一路上埋伏了许多兵马,原来杀奔西门的贼人还没有杀过来就溃败了,这些守门的官兵乐的一身轻松。
可是,也正是这些官兵抱着这样的心理,当孙立带着一支兵马借着夜色突然杀过来的时候,那城上的官兵才突然察觉,慌忙应战,上面的箭羽没有多少,只有用有限的兵力去搬运檑木,丢将下去,可是,拿下官兵当把沉甸甸的檑木抱到城边来,往下一看,这才傻了眼,黑灯瞎火,只听见犹如朝海奔雷般的喊杀,却黑影幢幢瞧不清半个来人。这如何是好?!就在那些守城将领犹豫的时候,嗖嗖嗖嗖地箭羽之声破空而响,那些站在城边的官兵中箭便连同檑木一同掉下城前来。城上的官兵陆陆续续被射死百十来个,消极抵抗的官兵哪里还有人敢探出脑袋去,就连那指挥的将领也身中一箭,靠在箭垛下咬着牙将息。
火力掩盖了城池,下面很快便有邹闰、邹渊带着一组人马前来攻城,喊着号子,力往一处使,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便将城门里面抵挡的官兵都撞开来,轰隆一身城门洞开,孙立将双锏一指,喝一声:“冲啊!”潮水般的兄弟们便杀了进来。那邹闰、邹渊提着两把单刀便首先带着一队兄弟砍翻了城下抵抗的官兵,便往城楼上攻。而解珍、解宝两兄弟平日里连豺狼虎豹都不惧,今日换做没有爪牙的官兵,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两兄弟手里的钢叉挥舞起来,比那大刀还顺手,时不时地丢出一把带毒的飞刀来,叫那些沿途的官兵防不胜防,再加上解珍、解宝两兄弟身上披着虎狼之皮,眼下愈发显得吓人可怕,典型就是山寨大王的模样,那些官兵见了兵不相接底气便弱了三分,这可叫解珍、解宝两兄弟杀了个痛快,自从被官府打入大牢以后,就没有这样痛快过,如今真是扬眉吐气。
而那孙立、孙新和顾大嫂,三人带着兵马紧随其后,杀进西门来,恰好遇上从城里见事不好赶过来营救的官兵,两伙人就此在迎门的大道上“狭路相逢”浴血拼杀。
而在另一边,史进带着林冲和魁二、时迁,一共四骑飞奔进城,虽然城头上烈火熊熊,却一进城就恰好遇上了从城头上死里逃生的李逵等人,而他们正被大群官兵包围着。李逵的衣服被烧去大半,露出来的虎背上焦灼之处更是一片烫伤,下巴上原来的大把须髯都被火烧了不少,眼下的模样,当真像是被恶狗啃过的杂草。经管模样狼狈,可是凶恶威武却不输先前,那一对板斧抡在他手里,那当真是奇了,像是拿着两扇大门似得,虎虎生威,周围官兵被他砍得东倒西歪,没有一个敢主动上前来找死的,而这一幕幕也让侧面来救的史进等人看在眼里都心里暗暗大赞。
“铁牛兄弟!”史进大呼一声,便挥动盘龙棍杀了过来,快马冲过,沿路撞开不少官兵,手里那盘龙棍挥舞开来更是将左右杀上来的官兵打的盔斜脑裂。
李逵闻声砍翻一个官兵,顺眼一望,只见史进驰马杀到身前,而其后紧跟着林冲等人,心里一时间欢喜之情难以言表,脸色露出孩子般干净的笑,咧着嘴道:“你们可来了!”
林冲花枪抖起来,将官兵戳翻了三四个,紧跟上去,将杀退了一片,将那些略处下风的残兵败卒从困顿中解救出来,那二三十死里逃生的人身上均有不同程度的烧伤,虽然痛不可言,但是比起掉脑袋来说,都是可以暂时忘记的小伤,眼下大家看着猛将来了不少,心里本来熄灭的战意再一次燃烧起来。
而此时的李逵,好斗嗜杀的性情也被激发到了极致,一时间将上衣彻底撕开,赤裸着上身那一身结实的肌肉便挥舞着板斧冲杀上去,李逵喜好看着那些官兵的手臂肢体等在他绞肉机般的疯狂砍杀下血肉横飞,而越是刺激血腥的场面,李逵就越能从中得到快感,一面杀一面吼,威风和威猛相辅相成,越杀越顺手,而李逵也越来越畅快,也不管下一步怎地打,他一根筋快要疯魔似得,沿着这条街见了官兵就砍。
如此,李逵一人开道,左右又有史进林冲,后面跟着时迁、魁二以及二三十个喽啰,但如此阵容,李逵并不晓得,他看着史进只当是又一大支兵马来了,而他先前在城楼上吃了官兵的算计,当下心存报复,什么也不顾,只往前杀,听得史进问宋江哥哥,便随即应答说就在前面。
而史进生来就敢于冒险,也很享受这种感觉,显然他不晓得李逵的性子,反而当了真,就此跟着他一路杀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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