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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被武松摔得酸痛不已,但是,此番那些所谓的“义勇军”已经冲了上来,与他手下的官兵厮杀在了一处。而方才丢掷他的那差役,此番扯了两把镔铁双刀,便朝着他的方向而来。眼看着那一刀闪闪的刀刃快要看落在头顶的时候,李三拼死将大刀举起来,挡在了面前。可是,武松的刀来的太快,这一刀下来,砍在了那大刀的混铁横杆上。只听得当的一声,将那李三震得两臂发麻,虎口破开了一道道的血口。
李三没有想到,一个差役竟然能够这般厉害,下手这般狠,也这般老道。就在李三勉强地接下这一招的时候,武松似乎和他较上了劲。一刀紧接着一刀砍落下来,愣是将那李三的大刀砍出一道越来越深的缺口来。可是,李三却越来越吃不住武松这般下去,眼看着自己的刀背都压在了自己的肩头上,可是,武松这刀实在来的太快,一刀紧接着一刀,让那厮越来越吃力。
武松看着李三咬着牙,想要反抗一击,当下冷笑一下,也不想再和这厮玩下去,最后猛地一刀下去,只听得咔嚓一声,那李三挡在身前的最后防线,顿时被武松手里的宝刀砍断,这一刀去势不止,将那李三的半个脑袋砍了下来。
而此刻,在周围官兵正和绿林军激烈厮杀的时候,武松一对双刀砍翻了从四面围杀上来的官兵,并在这时候,顺便将那李三的脑袋砍了下来,同时,后面那几个差役打扮的绿林军人也取了两个黑布袋出来,将那装在里面的脑袋取了出来,用长枪挑了高高举起来。
武松一步登上了城头上来,一把将那血淋淋的人头高高举起来,喝道:“首恶已除,缴械不杀!”
众官兵顺着声音一看,只见这下邽城的三个守城大将的头颅都被人家剁下来了。当下那些厮杀的也虚晃几下,退后了许多,看着绿林军没有逼近一步追杀,迟疑了一下便丢下了兵刃。这边的官兵将兵刃一丢,后面的官兵便也紧接着都将兵刃抛在脚下。叮铃咣郎的一声响之后,南城楼上的官兵都丢下了兵刃。
借着在这个机会,武松登高振臂一呼道:“我乃绿林军武松也!逆我者亡,顺我者昌!”
那些官兵一听,心里不禁一怔,他们有想到过,但是却没有想到真的会是绿林军。毕竟,这下邽城前有能征善战的谢家军,而这儿城池,他们日夜仔细把守,也没有想到会放进这般多的奸细来,怎地这将近千人的兵马就在这一夜之间就从下邽城里显现出来,莫非一个个都是长了翅膀会飞不成,这让官兵们若不是亲眼相见,当真不敢相信,何况,天天提心吊胆的日子,他们也过厌烦了,当下各自怀着各自的原因,就此降了,南城楼上就此换上了绿林军的旗帜——九龙飞天旗。
这南城就此降服,在后面以防不测的张青松了口气,从南城的两千官兵中抽了一千官兵出来,分别按着东城、北城、西城都走了一遭。所到之处,毫无阻逆,愿意降服的,便就此归降,若是厌烦了征战的,便立刻收缴了衣甲兵刃,发放回家下田去。不过一个时辰,这下邽城里,已经是绿林军的城池。收编了官兵四千余人,军备不计其数。当下武松封了府库,按着吴用之前吩咐的贴出榜来安抚百姓,收束兵马,对城里的百姓丝毫不犯。
而到了这个时候,武松也从轿子中很是客气地“请”了那吴荣光出来,依旧回到了县衙来,将吴荣光身上的绳索都松了。武松恭敬地谢道:“吴荣光大人,当真是个守信的人。”
“还大人,现在这县衙都是你们的了。我这大人,也不过是个乡野村夫了。”吴荣光说道这里道:“若不是为这一城百姓,我真不敢想自己会和你们这般做事。还好,你们绿林军,至少现在还没有让我失望。”
“吴大人以后有什么打算?”武松问道。
“还能有什么打算,朝廷是不能再回去了,索性不如在这山野之间寻个幽静的所在盖起一两间茅庐,不问世事,过几年清平的日子。”
“吴大人可有心仪之地?”武松问道。
吴荣光看看武松,有看看外面,不禁摇摇头。
武松没有接话,却说道:“前方的阵势不知道怎样了,我带一队人马前去看看,还劳驾吴大人帮我守一守这下邽城。”
吴荣光听了,心里一顿,看着武松道:“你就这么放心把一座城池交到我的手上?若是,我带着这几千人反了你,你如何向那史进交代?我可是写了告急文书的。”
武松笑笑道:“喏,你的文书在这里。”说着武松一挥手,武松身旁的小厮取出一封叠好的信札来。吴荣光看了,果然是自己的告急文书,决然不会有假,除了封皮被开之外,没有任何异样。
武松道:“私拆信札本是失礼,可是,两军相交,也没得办法。”武松说道这里道:“我把这么这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城池交给你,若是你反了,史进待人宽厚,自然不会将我怎地,不过,我此番做,不是我信任你,而是,即便你反了,我武松想拿回来,照样可以拿回来,不过……”
“不过,这一城百姓,就要遭殃了。”
武松笑笑,没有说下去。当下便就此告辞而出,带了张青,两人点起三千官兵,打着绿林军的旗号从下邽城里杀了出来。
【下邽城南五十里·前线】史进一人在这边将这五百弓手都搅合的人仰马翻,那些在火营中混战的众家兄弟便得了方便,没有箭雨压制下的绿林军,像是挣脱了拷链的猛兽,顿时随着史进的反击而士气大振,一鼓作气,反扑猛攻起来。
可是,就在众人一心,杀的热火朝天的时候,那木营、水营和土营的兵马也从三个方向朝着这边冲杀过来。水营冲在最前面,而木营和土营紧随其后,一个个手里持着弓箭,箭在弦上,靠的近了,也顾不得火营中官兵的死活,当下便朝着绿林军这边嗖嗖嗖地放起箭来,一支支箭羽伴随着可怕的破空之声朝着绿林军的方向飞了过去。
史进等人见了,之瞧得高空中一片黑压压的犹如飞蝗一般的箭雨临空而下的时候,心里都暗叫不好,心想这从四面八方射杀过来的箭雨若是落下来,当真是防不胜防,到时候,还不等兵刃相接,只怕绿林军就会损失一小半人马,而这般下去,只怕全军覆没,不是句说笑的话。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密集如雨点般的箭羽正要猛扑般地落下来的时候,突然绿林军好火营厮杀的战场上顿时间风云聚变,飞沙走石,日月无光。而那些箭雨在落到半空的时候,却像是遇到了什么似的,缓缓地越来越慢,慢到最后就仿佛像是随狂风吹荡在半空上一样。
史进等人被风沙吹的睁不开眼,而那火营的人马也一样是愈发狼狈,至于那些本走过来厮杀的木营、水营、土营都被这一幕惊呆了,他们不曾见过这般厉害而且极端的天气,也不曾遇到过有旋风能够将箭雨都遮挡下来吹浮在半空的。
可是,就算是如此,那三营的统帅依旧没有喝令停止,依旧以愈发急促的步法朝着厮杀的战场冲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们靠近厮杀的战场的那一刻,天空突然见显现出几道晴天霹雳,那些箭雨像是浸染过煤油似的,顿时点燃起来汹汹烈火,那一根根的箭雨像是火龙一般盘旋着出现在了战场之上。还不等那三支来助战的兵马勒住脚步惊讶,就见那火龙在空中越来越快,快到最后,带着火光的箭雨重新被甩了出来,带着一道道看起来及诡异又恐怕的尾烟,化作一只只火鸟般似的,朝着那四面围杀而来的官兵射杀过去。就在那些火光落地的一霎那,但凡被这“火箭”射伤的官兵,无一被这“火箭”上的烈火所灼烧。那三个阵营的一个个军士躲闪不及,这时候都无不被自己的箭雨所射伤,仿佛他们在出手的那一刻,就像是瞄准了自己,将自己当做了猎杀的目标。
只听得扑通扑通几声,三个镇营的官兵般一个接一个地倒了下去。而此刻在绿林军和火营厮杀的战场上,那飞沙依旧不减减弱,反倒是生出一片黑腾腾的烟气来。这烟气将整个交锋的战场都罩在了其中,在里面的人拼了命地往外看,可是,出了漆黑的一片之外,就再也看不到什么像样的东西。对绿林军以及对未来的恐惧渐渐地爬上了头,将那些火营的官兵吓得不禁有些手脚冰冷,不知道这是怎地一回事,更不知道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走得急了,连同自己身在何处都会忘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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