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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好了,有武都头做先锋冲杀敌阵,这成败的关键就算是尘埃落定了。只是,那五员破阵的大将却不好寻,鲁智深、杨志、林冲三员,加上史进大哥,这还缺一位。”吴用说道这里,看着张青说道:“不知张大哥的身手……”
张青听了,当下愣了一愣,便微微有些脸红起来,说道:“上阵杀敌,这个本事倒是有,只是,乡野江湖上闯荡出来人,用的都是些断兵刃,那些什么大刀长枪玩起了却着实有些手生,只怕上了阵去,帮不上忙,反倒坏了众位兄弟的事,马上功夫,咱不敢打肿脸去充胖子,但是,若是徒步杀起来,咱虽然没有武兄弟那般的超群的本事,可是却也浑身是胆,龙潭虎穴都敢去闯上一闯,若是诸位兄弟不弃,我张某人愿意跟随武兄弟一同去闯一闯那下邽城,就算是十面埋伏也不打紧。”
“有道是‘各有所长’罢了,既然张兄愿意走一遭,那便与武兄一道便是了。”史进说着便将这分尴尬一带而过,但是,这五员大将缺一个,却并非让史进所忽略,只是,眼下却当真寻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来,只能把问题留下来,再找办法。
那日吴用回来便说了这事,而在现有的将领中也寻思过几个人。董袭使得是两把菜刀,杨春则是一把灵蛇弯刀,玩不来长兵刃;谷燕兵使一把凤鸣大刀,却不善骑马;狄雁倒是善骑,可是,却使一张强弓,除此之外,其余兵刃并不精通;柳权天虽然精通大刀长枪,虽然老当益壮,可是,要想按着公孙先生的法子来破阵,只怕柳权天的精力消耗起来,远远更不上战斗的需要。最后,史进便想动用刘唐,可是,却让朱武当下否决。这次入阵破敌,东奔西走,套路繁杂之极,非得有些耐心能约束自己的人去了才好。而刘唐的性子犹如那烈马驰原,哪里是收放自如的人,若是一时杀的性起,哪里管你什么套路什么法门,一口气杀进去,坏了事不说,只怕还要连累一同闯入阵里的其他兄弟。那五行之阵凶险之极,破阵之时必须闯荡其中,五员大将各带一千兵马,进入阵中时分时合,需要的不只是默契,还有相互的信任。在五行阵中的凶险,无异于五个人赤脚一同走在利刃之上,更无异于一条绳上的蚂蚱,任何一个有失,都会给所有人带来意想不到的毁灭。
故而,那日吴用、朱武和史进小心翼翼地顶多了一日一夜都不曾确定最后满意的人选。三人本想着另寻法子,可是,想了又想,也没有什么可以破的五行之阵的更好办法。这问题就此搁浅,而今日看来,这难题又不得不先搁置下来。
吴用这时候开口说起另一件事情来:“眼下,我们还有一件事摆在面前,大哥方才没有说到。”
“却是哪般?”史进在心里粗略想了一想,也似乎没有落掉什么要紧的事情,着实不知晓吴用指的哪个,于是便转头看着吴用,等着吴用开口。
吴用道:“我有一事相问,自打史进哥哥从少华山起兵起来,咱们打着的旗号是哪般?”
“这……”朱武听了,似乎明白吴用这话里的意思了,当下细细一想,着实也是个问题。
史进垂下眼来看着面前酒碗里的清澈的酒水,愣了一下,随即抬起眼帘来,看着吴用问道:“起初的时候,打着的旗号便是少华山。可是,眼下彻底出了山,地盘越做越大,这旗号就不好再打出去了。”
“大哥,恕我直言,你现在不再是绿林中小打小闹,也不是占山为王,自从你打下第一座城池之后,咱们就不再是落草的好汉了,我们在做什么,为什么,大哥在寻常都与咱兄弟们说起过,那可是要推翻黑暗大宋建立一个人人共享的太平盛世。”吴用说道这里,认真地看着史进说道:“站在宋朝的方面来看,这可是在造反,而我们现在正是做的起义的大事剑仙传奇!”
朱武对吴用的话意最为明白,当下看着史进听吴用的话似乎不为所动,当下便接过话头来说道:“所谓起义,不正是推陈出新么,我们的旗号也该亮出来给天下看,不然,我们何以自称,我们又何以自立?”
史进听到这里,眉头微微一蹙说道:“现在就亮出旗号,那岂不是公然与大宋叫板,也太嚣张了些吧。眼下我们的粮草储备还不能达到自给自足,经济也不雄厚,兵力更是短缺,一直都是以战养战,当下大张旗鼓,是不是不太合适宜?”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说打出我们的旗号太招摇的话,我们眼下已经是招摇之极,攻城略地,哪个山头能及我们这般威风?”朱武说道:“我知道大哥心里所想的,只不过是侥幸希望朝廷觉得我们没有旗号不过是小打小闹,不会举大兵来犯,我们好有个喘息之机。唉,这想法着实是好的,只是眼下却有些太天真了些,朝廷那些人已经料定我们不甘与此,必然会有越做越大的势头,不然何故连番派兵前来。我们虽然在朝廷没有眼线,可是,就我推论,这几月朝堂之上,必然时时刻刻念叨这咱们,我们不管打不打出旗号,对于朝廷来说,都一样是眼中钉肉中刺,一样都是不共戴天。”
“用兵之道,必先固其本,本固而战,多胜少败。这旗号打出来,朝廷必然知道我并非壶中之物,对着一城一州必然不满,而意在天下,如果我现在不打出这旗号来,朝廷即便知道我有野心,他们却也有不知道我谋求天下之大。野心的大小,足以决定朝廷会放多少的代价在此。再说,眼前兵力城下,我等如何分出心来去做这些。”史进说道。
吴用这时候走到史进身侧劝道:“大哥有没有仔细想过,现在江湖上到处都是关于大哥的传言,也到处都是咱们华州的传言。不论是江湖中人还是寻常百姓,这都是茶余饭后私下里最喜好谈论的事物。世人受尽了官府的压迫,社会中的矛盾也尖锐集中。中下贫民最关注的便是咱们的战报,但闻华州又攻下一城便欢欣鼓舞,如果说,这是民心所向,可是,为何前来投奔的人却少之又少?”
“这个……”史进听了,当真被问住了,史进前些日子往青州、郓州走了一圈,着实也听到了外面的声音,有些地方也着实如吴用所说,只是,若不是吴用提出来,史进却当真没有去想这些问题,究竟是为何不来投奔,这倒是值得仔细探究一番。于是,史进抬起眼眸来,认真地看着吴用说道:“还请先生点拨迷津。”
吴用挥动着手里的羽扇,将须髯撩拨得一飘一飘,吴用微微一笑,便开口回答道:“咱们先看他们的喜,这些贫下中农欢喜的并非单纯是咱们胜,更多的是官府败,往日里那些个狗官盛气凌人,丝毫不把百姓放在眼里,处处剥削压迫,百姓却只能忍气吞声,奈何不得他们,眼下正好有我们去出这口恶气,虽然咱们未必是正好杀到他们的州县,可是,听闻官府惨败,就足以让让他们臆想到自己地方上来,这似乎有些自欺欺人,却也是百姓心里无奈被逼的现实。”
众人听得点点头,特别是武松听得很是赞同,当下不禁开口说道:“说得好,我前来投奔,一来是与史兄弟一见如故,一心要助我这兄弟成事,而来便正是恨透了那些官府的傲慢,自以为他们高高在上,从不正眼瞧人,我在孟州走的这一遭,便是受了这一肚子的鸟气。”
吴用点点头,便继续说道:“武都头来投奔,这意向就在明白不过了,其实,百姓也是这般。我们现在再来看看,为何武都头都来了,百姓却不来?”吴用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自己回答道:“武都头来了,是因为在二龙山上与史进打过交道,知道史大哥的雄才伟略,所以英雄惜英雄,便来投奔。可是,对于外界的百姓来说,他们对咱们的了解,只不过是些江湖的流言,除此之外,少之又少。每每说起来,都是华州那边怎么怎么地。他们只知道我们胜了败了,可是,他们却不知道其中究竟是怎地胜了,为何败了。加上口口相传,难免有些添油加醋的失真,话越传越假,将咱们描绘的越来越脱离现实,也就让人觉得理他们远远遥不可及。这还是百姓,拖家带口,若不是重大变故走投无路,自然也不会相投,但是,还有一些能人志士,一些江湖侠客,他们如何不来投奔?那就是因为我们没有立起旗号来,我们没有将我们的雄才大略展现出来,让人家知道,我们不是土鳖,而是一只振翅欲飞的鹰,伏地欲扑的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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