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芍药伺候着史进吃过了宵夜,困倦的史进便倒头大睡,芍药看着自己心爱的这男人熟睡的样子,心里说不出的喜欢。
芍药轻轻的抚摸着史进的发鬓,像是抚摸着自己那颗多愁善感的心。
芍药轻轻吹灭了蜡烛,静静地坐在史进的身边,听着史进节律的呼吸,轻轻的,柔柔的,心里别有一番温情。
芍药不知道自己以后的命运会和身边这个英俊的男人有怎样纠缠,可能到头来连纠缠都不会有吧。不管她怎么去说服自己,怎么为自己宽心,可是,终究不会回到第一次见面时那样的感觉。埋在心底最纯粹的喜欢,已经让两个人不同的身份,在彼此之间画出了一条天河。
如果,早知道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九纹龙史进,那我还会选择去爱他么?
芍药已经难住了自己,以她自己的身份,和史进本来就不会有什么交集,而现在的所有也都是别人眼里的奢侈。芍药微微摇摇头,她突然觉得自己好傻,为什么非要一种结果呢,没有结果本身就是一种结果。自己想要的,只是能够在他身边,哪怕只是这样静静地看着他,甜甜地睡去。
芍药靠在床幔边看着看着,一不小心,不知何时,就安然睡去。等再醒来的时候,自己却睡在床榻上,只有她一个人,再去寻史进时衣衫都不见了。芍药闭上眼,再缓缓地睁开,依旧没有史进的影子,芍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华阴县·聚义厅】
探马在天色还没有放亮的时候就分几路前后回了华阴县来,拿到了第一手的情报,史进一大早就鸣钟将众将召集到聚义厅里来。
史进差手下人搬来一张大桌,将华州县的地形图铺展开来,盯着地图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从郑县来的探马报告说,有六千禁军已经在昨晚对郑县发动了第一轮的攻打,虽然被古燕兵闭城抵抗,给予击退,但……城里的箭羽雷木灰瓶,在昨夜的恶战中用的差不多了,官兵却还有诸如云梯这般大型的工程器械。若是等到今夜再来一波,只怕……就挡不住了。”
“给我一千兵马,我和杨志前去破敌!”鲁智深这时候站出来排着胸膛为史进排忧解难地说了。
史进拿手将鲁智深的话按了一按,又紧锁着眉头说道:“渭南那边的消息已经被彻底切断了,于路都被官兵设岗切断,探马过不去,只怕不保了……”
“路上还有官兵,那说明情况并没有那么糟,他们就是要切断两地的信息,让渭南有孤立感,加上轮番攻打,想让城里的人承受越来越大的压力,这打的是心理战术。不过,从侧面告诉我们,渭南依然顽强的很,眼下虽然为困,却还撑得住,可怕就怕,守城的刘唐、董袭抗得住,但里面的百姓被谣言一煽动,那内忧外患之下,就受不住了。”吴用说罢,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眼下渭南不是最困难的,渭南缺少的不是粮草,刘唐、董袭手下也有两三千人,只是,其中最大的隐患就是刘唐手下刚刚召集的那千数新兵,所有的支撑也都是围绕着‘士气’来谈,我们眼下兵马不够,相比起禁军来看,我们的兵马不论是数量还是战斗力,都处于下风,必须用奇计方可得手。”神机军师朱武看着史进眉头紧锁的愁苦,当下便说道。
史进接了话头道:“朱兄有成竹在胸?”
“奇计原来没有,但,自从大哥昨夜一来,这办法就有了。”
“是何办法,快快说来。”史进说着,眼眸里闪烁出一道希冀的亮光来。
“我们有从陕州缴获的快马,只要千余兵马,常速而去,于路逢敌便杀,然后抵达赤水镇,屯兵镇外,围攻渭南的禁军定然会派出一支兵马来追杀,我们只要耐住性子,等到禁军杀到百十步的时候,我们用强弓劲弩射之,射倒他们一半,也差不多只有五十大步的距离,到时候我们只要驰马扬鞭往东而去便是,快速绕过赤水镇之后,便急速往西而去,从渭南的东门方向冲破官兵阵脚,不管敌人耍什么把戏,都不要停,继续冲,到时候刘唐见了定然会带了兵马杀出来,我们切莫进城,刘唐从东门出来,正好斩杀乱做一团的禁军,我们不必多停留,继续绕城奔走,一路而下,将北门、西门攻打下来。”
“那南门呢?那边的禁军怎么办?”杨志问道。
“我们打完这三门,禁军早就大乱,那南门我们杀到的时候,只怕早就散了。”
“那先前引诱出去的官兵,我们最后怎么对付?”杨志又问道。
“一切都在我的掌握,那伙官兵追不上我们,等我们绕道杀到北门的时候,那些官兵也会迟些时候赶到,他们遇上的正是乱做一团的官兵,那里有刘唐那猛汉可以抵挡一番,等我们快速杀一圈回来的时候,便是合兵绞杀之时。”
“好!”众人听的齐声叫好。
史进发号施令道:“既然如此,杨志、鲁智深,你们两位便带一支兵马按着朱武的算计去办。”
“是!”鲁智深和杨志领命,便带了麾下的一千兵马换了陕州缴获的快马,便立刻朝着渭南的方向去了。
鲁智深和杨志带兵去了不久,史进就坐不住了,不禁问道:“他们去解渭南的围,那我们留在这里又要做什么。”史进说道这里,顿了一顿:“兵分两路,我们去收拾镇县那波人马。”
“慢来,杨志鲁智深的兵马本来就出自禁军,各个都是精挑细选的汉子,经过他两人的训练,现在去杀禁军,冒点险也是敢去的。”吴用说道这里,又说道:“眼下我们只有带来的五百兵马是同样威猛的,而城里的兵马,虽然经过厮杀,可终究不是禁军硬拼的本钱。”
“军师的意思,打算怎么做?”
“我先与史进带这五百兵马出城,往郑县去瞧上一瞧,摸透了地形和禁军的布置,法子自然就有了。”
“好,我陪军师去。”史进说罢,便将那五百兵马集结起来,不再做丝毫停留,便直奔郑县而来。
史进和吴用两人带着五百兵马出了华阴县来,取道西北,路过敖水镇史进顺便慰问了一番驻守在那里的狄雁,两人相见紧紧将手握在一起,没有过多的语言,可是所有的感情都毫无遮掩地在这一握之中了。男人之间的兄弟情越是炽热,就会变得越来越简洁,简洁到不必任何的客套,不必过多的话语。
史进为敖水镇镇守的官兵训话,士气顿时高涨百倍,一个个磨拳擦掌,斗志昂扬。
史进在敖水镇做了短暂的停留之后,便和吴用继续往西北方向去,越往那边去,官道两旁的树林就越密,走了约摸匹十多里,快到郑县的地方,随着地势陡起,道路和视野也开阔起来。
在一处小山鞍的地方,吴用停下马来,放眼看着面前的小山坡,又回首瞧瞧身后的小坡,便不禁露出笑来。
史进看在眼里,知道吴用心里必然又有妙计,便当下开口问道:“吴军师对此有何见解?”
吴用笑而不答,拿羽扇一指前面,说道:“咱们且先往前面去,看看那些禁军究竟是怎么围城。”
史进听吴用这话,知道这并非是他拖大故意来卖弄本事,而是并没有到应该出口的时机,没有十足的把握,吴用是不肯出口的。
于是史进也不追问,便带了吴用挥兵向前,只不过,越往前走,就越接近禁军驻防的营地,就不得不越要小心翼翼。
一队人马缓缓地上了那缓坡来,极目眺望,便是禁军的营寨,营盘呈八角状,里面有经有络,道路四通八达,在营前安置了两排拒马角,在八角营中心立起一杆大旗,上面虽然瞧不清大书何字。但却也可以粗略判定是官兵帅营的所在,在八角营的东南角升起几缕炊烟,相比便是着禁军的粮草重地。
吴用瞅着瞅着,暗暗掐指一算那炊烟的数量,心里已经约摸出了这禁军的数量。
吴用拿羽扇一指那官兵的营盘对史进说道:“你瞧,官兵的营寨是双层复套,外面是八角棱角,内含一个圆环阵列,粮草安置在远离郑县的那个棱角,而拒马角排在大营之前,看来,他们对劫营早就已是步步提防。”吴用说道这里顿了一下说道:“我们硬闯是要吃大亏的,不能劫营,只有引蛇出洞,在营寨外面收拾他们。”
“我们该当如何引诱他们出来?”史进问道。
“这个,都在我心里了。”吴用说着拿羽扇按按心脏的位置,朝着史进勾出一丝诡异的笑来。
“报!”一个军士快马而来奔至史进面前,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快汇报道:“一队禁军的兵马从侧边杀奔过来了!”
“哼!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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