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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胜听了史进所言,一时间感慨万千,只是千言万语都哽咽在了嗓中,最后所有所有的话语都汇成了一句“一切小心”。
史进拍了拍百胜的肩头,便朝着那五个敢死的汉子一扫目光,一行六人都穿着官兵的服饰,朝着那牢门而去。
史进为了防止一切不必要的意外发生,当下便和五个汉子一同狂奔,一个个像是在牢里发现了什么惊天的大秘密要出來报与那裨将知道一般。就在这狂奔如风的一瞬间,那牢门外严阵以待的众多官兵,并沒有发现史进等六个汉子已经不再是方才进去的那波官兵了。可是,等到那裨将发现冲在最前面的那精锐汉子的步法轻盈却不失稳重,奔走如风,显然不是方才自己派出去的那个伍长可以做到。当下那裨将便生出警觉來,眉头微微地蹙起來,一双眸子紧紧地盯着朝他冲來的汉子,手里也渐渐地试上了力气,青筋暴起地将腰间的朴刀握了起來。
而就在那郫将注意到史进的时候,那郫将的衣装之别,也让史进一眼便将注意力锁定在了郫将的身上。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在这样要紧的形式下,要想控制住了局面,有先声夺人之势,就必须先拿那郫将开刀。
史进在那着眼的一瞬间便在心底打定了主意,还不等那郫将叫喊起來,史进便以及几个起落,一脚踏到官兵的面前,此处离那郫将不过一大步之遥。
那郫将就在这惶恐的瞬息之间,那双眸子不经意地与史进的双瞳相对,郫将虽然不知史进的正身,但是,透过那双彻底黑无底的瞳孔,郫将却在一瞬间全身不禁窜过一道电流般的战栗,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犹如死神降临般地欺近身前。这郫将愣了一晃便本能地抽出腰间的朴刀來,身子一面望后退,一面提防着史进,持刀护在身前。
而此刻,那些持刀现在史进面前的官兵们并沒有郫将这般的洞察,只是看着史进狂奔而來,可是眼见就要撞上官兵组成的包围人墙,可是,却沒有半点减速的迹象。
等到史进一个虎跃,借着腾空而起之势横抽一刀将前面的官兵削去半个脑袋的时候,这周围的官兵这才在震惊之中回过神來,纷纷转头过來,一片乱刀挥舞起來,朝着史进的头顶砍去。
史进看官兵人多势重,这一时间砍落十几刀,他也不得不多为自己留个心眼。当下,史进打出一片刀花,在乒乒乓乓的一阵金鸣之声中,史进尽数将那乱刀格挡开來。还不等这些官兵后招接上來,便迅速横扫一刀,将那些挡在前路的官兵拦腰砍翻。
而此刻,那些在两侧的弓箭手看着那精锐的汉子已经杀进了官兵群中,离得郫将又只有一步之遥,手里的弓虽然拉成满月,可是为了避免误伤自己人却射不得半支。
就在众多官兵将注意力放在史进身上的时候,紧跟在后面又冲杀出五个汉子來,一样也是官兵的打扮。他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杀进了官兵先前排好的半包围阵营中,配合着史进的攻势,五人犹如猛虎下山,顿时在官兵阵营中撕开了一个缺口。
史进架住前面官兵当头批來的一刀,在这短暂的一顿中,飞起一脚正中那官兵的胸膛,他吐出一口鲜血便在史进那一脚的去势之下横飞出去。撞翻身后的两个官兵,重伤的身体刚刚倒在地上,史进便紧跟一步踏了上來,一脚踏碎了那官兵的胸骨,便顺势又是一刀将前面一个扑杀而來的官兵斩杀在面前。
而事至此刻,那郫将被大批的官兵阻挡也退不出几步,惊慌失措之间已经被史进赶上。
那郫将猛然间觉察自己的后衣领被人一把扯住,心里徒然一荒,像是一脚踏入万丈深渊的边缘,全身为之一瘆。在这要紧的关头,郫将一个机灵,绕着后领的抓点周身一旋,接着便是横刀抽杀。
史进早就想到了这厮不会就此束手就擒,心里早就将这人会出的后招想了出來,当下便刀身一转,立在身侧,“当----!”的一声脆响,两刀磕在了一处,史进挡住了那厮的一刀,而此刻又恰逢那裨将转过半个身來,前面小腹沒有半点回挡之力,几乎空门打开地对在了史进面前.史进觑准了时机和破绽,立刻一把扯紧了那裨将的后领,使出万钧之力将那裨将往后拉,迫使那裨将不得不挺起腰身來,将那破绽愈发暴露地呈现在史进的面前,史进踢起犹如铁锤般的膝头,猛然间在一瞬息中连环磕了几十下,每一次的力道都重几分。愣是将那裨将重创的口涌鲜血,跌跌撞撞,站立不得。
而就在史进收拾那裨将的时候,左右官兵挥刀杀來。史进瞧在眼里,左手一把将那裨将拽倒在地,擒在手里,而右手也不歇着,同时挥起一刀,当空截住了那杀來的刀刃,接着打出一个刀花,将那两个官兵斩杀在了眼前。史进再次腾出手來,沒有丝毫的犹豫,趁着那裨将还未从重创之中缓过劲來,便一刀割下了那裨将的头颅來.史进左手扯了那裨将的头颅,右手挥舞起朴刀來,一个旋身杀开周身一片空间來。史进左手高高地举起那裨将的头颅來,呐喊道:“杀啊!”
伴随着这一声喊杀,牢狱里突然爆出了排山倒海的杀声來,紧接着便是隆隆杂乱的脚步声。
官兵惊愕地朝着那牢门看过去,只见,从牢门中突然涌现出大批地人马來,一个个张牙舞爪,手里挥舞这朴刀棍棒,甚至还有拿着囚禁用的手脚铁链就冲杀了出來。
那些弓箭手瞧见了,虽然裨将死了,可是,因为家人被当做人质囚禁在兵营里,当下也全然沒有半点退意,一样牟足了劲去阻杀这些造反之徒。说时迟那时快,这些官兵右手一松,随着嗡嗡之声的弦声落定,两边大把的箭羽朝着那些冲杀出來的囚徒射杀过去,紧接着便是囚徒中箭滚倒在地,一声声吃痛惊呼、愤怒喊杀一时间响彻九霄。可是,弓箭手们却在这慌乱之中,却犯了一个大忌,谁也沒有注意到要留出两拨人來做换手只需,此刻众弓箭手都一齐射了出去,虽然气势壮观,可是,就在他们射出之后这才傻了眼,不等他们再次搭弓上箭,那些囚徒就已经冲杀了出來。
白胜混在其中,豁了命地也冲杀了出來。一刀砍翻一个弓箭手之后,并沒有急着去搜寻史进的身影,而是,四下里在乱影之中瞧见了那管营逃命的身影之后,不顾一切地快步追了上去,一把劈头扯住了那厮的头发,喝道:“我婆姨在哪里!”
那管营回头一瞧此刻的白胜已经犹如那凶神恶煞一般,哪里还敢胡言乱语,缩了脖子赶紧求饶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我婆姨在哪里!!”白胜将朴刀架在了那管营张鼎的脖颈上,喝问道:“快说!不然老子杀了你!”
“好汉饶命,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啊!”那管营吓得脸色都白了,此刻被这刀刃架在脖颈上,再被这周围这杀戮的血气一衬托,管营整个人都像是白痴一般的傻了。
白胜一听管营这话,就气不打一处來,那刀刃丝毫不留情地往他脖颈上抹了三分,那鲜血顿时便顺着创口之处流淌出來,染红了管营张鼎的半个胸襟。
管营张鼎被这一刀唬的屁滚尿流,当下这才凝神仔细回答说道:“饶命饶命!是被知府带走了,带走了!”
“带到哪里去了!你说!你说不出來,我就砍了你!”白胜怒道。
管营哭丧着个脸,痛的整张脸都快扭曲起來了,道:“好汉,我真的是不知道了,知府大人瞧中了,只怕是在他的府上。”
白胜听了这话,心里一阵钻痛,支离破碎的心里除了一种几乎撕裂白胜身体的怒火之外,再沒有多余的感情可以表达,当下史进愤恨地大喝一声:“留你不得!”话音还沒有落定,便心狠手辣地一刀下去,将整个管营的头颅砍了下來。可是,这一刀要了管营的命之后,白胜似乎有些后悔了,这厮当初折磨他和他那婆姨,他此刻想起來,不禁恨得牙根痒,也不顾此刻周围的厮杀,当下奋力起挥起手里的朴刀來朝着管营张鼎那无头的尸体便是一阵烂剁,三刀两刀下去,那张鼎的身子便被白胜这盛怒之下砍得体无完肤,血肉横飞,森森白骨根根具断。直到最后,白胜砍得那管营再也沒有了半点人样,这才一把抓了那管营的头颅,胡乱地从地上某个死人身上扯了一块衣服來包了系在身后。等他再抬起头來打量周围的时候,那些囚徒已经冲破了官兵半包围的阵营,两伙人马在远离牢门的那一侧半圆处激烈的拼起刀刃來。
而此刻的史进,已经不再在前线冲杀,而是,顺着那交锋的半圆一路横行过來,四下里焦急地搜寻着白胜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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