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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盖听得这喽啰上來汇报了。不禁和坐在席上吃酒的朱武对望了一眼。朱武眼里也是一片混沌不知。心里暗暗揣测着。莫非是山下出了什么事不成。于是晁盖急忙唤了那小喽啰上來。问有甚事。
那小喽罗上了厅來。行了礼。禀告说道:“禀告大当家的。小的们方才探听的一起客商。有数十人结联一处。今晚必从水泊的旱路经过。特來报知。”
晁盖等众听了大家都是一喜。晁盖笑着问道:“正沒金帛使用。谁领人去走一遭。”
三阮将杯盘放下道:“我弟兄们去。”
晁盖点了点头说道:“好兄弟。小心在意。速去早來。”
三阮一抱拳领了令。道:“三国之时有‘温酒斩华雄’这么一说。今日我三兄弟下山。这杯酒也且留下。去去便來。”说着便下厅去换了衣裳。跨了腰刀。拿了朴刀。棍叉。点起一百余人。再上厅來别了其余头领。便率兵下山就金沙滩把船载过朱贵酒店里去了。
三阮兄弟走了不多久。晁盖恐三阮担负不下。又使林冲点起一百余人。教领了下山去接应。林冲艺高人胆大。也不需要什么披挂。从喽啰里手里拿了一把长枪便要下山去。这时候。晁盖又怕林冲气盛。赶忙嘱咐道:“只可善取金帛财物。切不可伤害客商性命。”
林冲笑了下。心道晁盖当真是心善之人。于是立马应了。带着这百十人也下山去了。
过不得多久。只见小喽罗报道:“亏得朱头领的探报。今儿个得了二十余车金银财帛并四五十匹驴骡牲口。”
晁盖很是幸喜。在高兴之余又问道:“不曾杀人么。”
小喽罗答道:“那些过路的客人见我们來得势头极猛。都撇下车子、牲口和行李。一声呼喊就皆狂奔逃命去了。几位头领并不曾伤害他们一个。”
晁盖见小喽啰这般说了。当真是是喜上加喜。说道:“我等自今以后。不可伤害于人。”当下令人取了一锭白银。赏了前來报信的小喽罗。接着便叫山上的喽啰们下山來。直接到金沙滩上。与众头领接应在一处。大家齐齐动手尽把车辆扛上岸來。再叫撑船的喽啰去酒店之处载马匹。
众头领相见大喜。
晁盖等众头领都上山寨聚义厅上來坐定。叫小喽罗扛抬过许多财物。在厅上一包包打开。将彩帛衣服堆在一边。行货等物堆在一边。金银宝贝堆在正面。接着晁盖便叫掌库的小头目。每一样取一半收贮在库。以便今后听候支用;而眼下的这一半则再分做两份。厅上十一位头领均分一份。山上山下的梁山众人都均分一分。
借着大秤分金银的欢畅势头。吴用笑着道:“大当家的何不将战利品也一并安排妥当了。”
晁盖经吴用一提这才想起來。山寨里头还监押着大批俘虏的官军。在聚义厅前的将军柱上还捆着一个当官的呢。这一切都被胜利给抛在了脑后。当下。晁盖下令把这新拿到的军健一个个脸上都刺了字号。挑选壮健的分拨去各寨喂马砍柴。软弱的分拨各处看车切草。而将黄安则锁在后寨的地牢监房内。
晁盖安排完了这大小事务。不禁有些感慨说道:“我等今日初到山寨。当初只指望逃灾避难。才投奔王伦;多感林教头和史进贤弟推让我为尊。当真不敢相信尽然旗开得胜。连逢两场喜事:这第一赢得官军。收得许多人马船支。捉了黄安。二乃又得了这若干财物金银。这一切的一切都是托众兄弟们的才能。”
众头领笑道:“托得大哥的洪福。梁山宝地。人杰地灵。”
晁盖这时候掉过头來。对史进和吴用说道:“咱们弟兄八人的性命皆出于宋押司。雷横、朱仝两个都头。古人道:‘知恩不报。非为人也。’今日富贵安乐从何而來。我们是否早晚拿些金银出來。差使手下亲到郓城县走一遭。此是第一件要紧的事务。再有。那就是白胜至今还陷在济州大牢里。我们必须要去救他出來。”
史进听得点点头道:“大哥说的对。饮水思源。懂得感恩。这些钱财的回报。大哥自己做主便是。有什么需要出力的但凡交给我们去做便是。不过。我想吴先生心里已经有一套打捞白胜的法子了吧。”
吴用笑道:“不错。事事都逃不出史兄弟的眼睛。兄长不必忧心。法子都在我这里了;宋押司是个仁义之人。只怕并不会受我们酬谢。虽然如此。礼不可缺。早晚待山寨粗粗安顿好了。必差一个自家的兄弟去。白胜的事。可教生人去那里使钱。买上嘱下。松宽他。便可脱身。俗话说:‘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等还有一事需要商量。那便是屯粮造船。制办军器。安排寨栅城垣。添造房屋。整顿衣袍铠甲。打造枪刀弓箭。防备迎敌官军。”
晁盖道:“既然如此。全仗军师妙策指教。”吴用当下调拨众头领。分派去办。不在话下。
且不说梁山水泊自从史进、晁盖上山。改天换地。好生兴旺。
却说济州府太守见黄安的手下九死一生地逃了回來。爬进府衙大门的时候。后背上还插着一截短刀的断刃深深地陷在肉里。一边的臂膀齐齐从肩头被人砍去了。浑身是血。仿佛像是从血池之中爬出來的一般。这逃回來的军人本來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是等他疼醒的时候。梁山众人都已经走了多时了。他扒开压在自己身上的死人。从血泊堆积的死人堆里爬出來。身边竟然全是散落这残值断臂。沒有一个同伴活着。他连滚带爬。忍着背上的剧痛爬出了梁山。经过几番辗转终于吊着半口气带了这剩下的残命回到了府衙。
济州府太守看着这逃回來的官军惨样。听着他备说梁山泊如何如何杀死官军。又如何如何生擒黄安一事。双目上的那两条眉毛越來越紧密地纠结在了一起。而当他又说梁山泊好汉十分英雄了得。一个个都有万人不敌之勇。官兵就算是包抄杀过去都无人近得了那些头领的身。更是难以收捕。听到这里济州府还沒有來的及吐露愁肠。那逃回來的官兵却又备说梁山水泊这方水土的复杂。什么水路难认。什么港汊多杂。诸如此类。听得那济州府不禁怅然。连连叹息。最后忍不住一拍案角不必那军士再说下去了。
而那负责生辰纲案子的府尹听了。见太守都这般态度。心知太守心里只怕是放弃了大半了。而他想想自己的下场。心里只得暗自叫苦。可是。梁山的势力实在是在一夜之间变得深不可测。沒得法子。只得硬着头皮向身边的太师府干办说道:“只怕你也想得到那场面的惨烈。先前是何涛带了一千五百人。全部都不被杀死在了小渔村路。虽然他一个侥幸独自逃得性命回來。可是却也被梁山贼首割了两个耳朵。自回家歇息。至今不痊。因此又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带领军兵前去追捉。亦皆失陷;黄安已被活捉上山。杀死官军不知其数。又不能取胜。怎生是好。”府尹所言的这话虽然是对着太师府干办说的。但是却是说给太守听的。
可是。现在的太守肚里却正怀着鬼胎。虽然听得懂府尹所说的话。但是依然装作一副完全就沒有听懂的样子。并沒有说话。
而就在这时候。承局飞步进來报说:“大人。东门接官亭上有新官到來。飞报到此。”
太守轻轻一笑。丢了那府尹傻傻的在厅上站着。立刻带人上马。來到东门外官亭上。远远望去只见尘土起处。新官已到一路奔驰在亭子前下马。
府尹看着新官驾到。虽然。脸上强颜欢笑。但是。心里已经猛然明白了厅堂上太守反应中暗含的意思。府尹将新官接上亭來。相见已了。那新官取出中來交与太守。
太守看罢。随即令府尹和新官到州衙里交割牌印。一应府库钱粮等项。
当下又安排筵席管待新官。席间太守备说梁山泊贼盗浩大。杀死官军一节。
听罢这一节。新官面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师说是抬举我。还当是官途亨通。却沒想到是落了个这般残局。哪里还有半点福分可言。前任被刺配他处。今后的自己又将面临着什么下场呢……可是。就算是自己有心却也无力。这里又沒强兵猛将。如何收捕得这伙强人。倘或这厮们來城里借粮时。却怎生奈何。”旧官府尹次日收拾了衣装行李。被刺配他州。不在话下。
且说新府尹赵亦到任之后。旧官手下的幕僚也随之全部清理撤换。新府尹赵亦换了自己人做钱粮师爷。并亲自招募了一批官差來换血。此外还上报朝廷。请了一员叫王莽的大将调來镇守青州。当下商议招军买马。集草屯粮。招募悍勇民夫。智谋贤士。准备将新上任的三把火不但烧的要旺。还要都烧在那些强盗的头上。
当下这打算有所作为的新府尹赵亦一面申呈中书省。转行牌仰附近州郡。并力剿捕;一面自行下文书所属州县。知会收剿。及仰属县着令守御本境。就此。这新府尹赵亦果然按着蔡太师当初所想的方向开始发展。在得到蔡太师的暗中支撑之后。不但调來了曹宁、虞靖、井彦云、颜玉东这四员小有名气的副将。而且手下的兵马也更是迅速集结。短短几日。不论是调配还是招募。在青州界内立刻集结了万数官兵。而在梁山周边的郓州、濮州、济州、允州更是形成了以青州为首的剿贼‘集团军’。赵亦小小一个府尹却在无形中有了间接借兵的权利。虽然这只是官官勾结的暗中操纵。但是却披着各界合作的华丽外衣。朝廷中还有蔡京太师撑腰。上面根本不会去查。也更沒人敢说。就这般。先前皇帝下旨全国剿匪。也就是各地做做样子的沿路盘查之外。并沒有什么实质作为。各地官员大都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该喝酒照样喝酒。该睡觉一样睡觉。除了华州的官员着急之外。就算是周边的州郡那也都一副隔岸观火的模样。但是。这生辰纲被劫之后。却在蔡京盛怒之下的暗中操纵中。在梁山周围却形成了一股实质的绞贼集团。而这般的比较之下。地方官员心里也多少有些不言而喻的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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