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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臧敖回过神來,面对臧寒中一字一句地道:“至于如此么?就短短这几天,咱们臧家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唉……”臧寒中叹了口气,这一刻,仿佛一瞬间苍老了很多,道:“时运不济。”
“爹,您的意思,就是要这么消沉下去么,就这么任由晁盖欺辱下去么!”臧敖心里桀骜不驯的性子渐渐地上了脑來,对他爹道:“咱们现在底子都是被那狗官给削弱了,但是,眼下门徒还有,咱们的势力还有,即便是一个空架子,但好歹,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咱们还可以和他们硬碰硬地來拼一次!我就不信,咱们弄不死他晁家,等到晁家倒了台,那吴狗官还不得乖乖听咱们的摆布!”
臧寒中摇摇头,道:“时运会转的,咱们要沉得住气,蛮干永远都是不行的,我倒是琢磨了一个法子。來说与你听。”
臧敖向來觉得爹爹足智多谋,原先不留痕迹地杀了晁济道,能够借刀杀人地夺了晁家在郓城县的资产,那都是靠着臧寒中的计谋。现在臧敖听得爹爹说心生一计,当下一改愤青的脸色,两眼在那一瞬都冒出了光來。急忙俯身到爹爹的面前,屏气细听。
臧寒中面无表情地道:“你差人写两个帖子,说明日风轻云淡正适合郊游打猎。我们约吴大人和晁家一起去打猎,地点就选在石碣村西南的那片大密林里。到时候,你这般來做……”说着臧寒中压低声音,将全部的计谋和盘托出。
臧敖越听心里越激动,最后不但嘴角咧开了,就是眼角都微微弯了起來,最后听罢全盘策略,不由地地赞叹道:“爹爹,妙计!你简直就是诸葛再世,又您在,我看晁盖就是三头六臂都奈何不得咱家!哈哈哈,妙计!”
“被高兴的太早,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这里头的变数多的很,要想十拿九稳地成功,现在就要早早去准备,切记,要保密,要小心!”臧寒中有些担心地最后嘱咐这儿子。
臧敖点点头,兴冲冲地就大步流星地去了。
【石碣村·晁家庄】
“哈哈哈,军师就是军师啊,臧家这回哑巴吃黄连,就是有苦都说不出!这么多银子,这笔买卖还真是划算啊!”阮小二捧着一把大个儿的银元宝,看着大笑起來。
“是啊,这么多银子,就是把湖里的鱼都打起來,也买不了这么多钱啊!”阮小七看着这一箱箱的银子,眼都直了。
“这一箱子里头是三千贯白银,哥几个均分!”晁盖笑着走了过來,说道。
“啊?!”阮氏三兄弟听得惊讶,不由地愣了一愣。
阮小五赶紧在自己腿上掐了一把,猛然地甩甩头,顿时脸上露出最原始的欢畅笑意來,高兴地道:“这是真的,这是真的!”
吴用看了笑了道:“那还能有假,晁天王既然都说是咱们大家的了,那就是咱们大家的,我邀请你等來,不就是为的大秤分金银么!”
“谢军师!谢晁天王!”阮家三雄这一刻心底彻底乐开了花。
“怎么样?”晁盖笑着继续道:“我这是借花献佛,倒是黄家破费了,说不得臧家爷两现在正拿着那一堆废银,在家里大发雷霆呢。”
“哈哈哈!”众人经晁盖这么一说,都不由地浮现出一副臧家父子那气到发疯的样子,大家一时都忍俊不禁,大笑出來。
“哥几个以后,标着膀子干,以后的路还长的很,会越來越舒服的,咱们就小秤分金,大秤分银!”史进这时候也笑着站了出來。
晁盖搭着史进的膀子,也附和道:“兄弟说的对,臧家现在家底也折腾了个差不多了,弄垮他,指日可待!”
【郓城县·府衙】
夜幕降临,吴大人今天虽然被臧家那一出风波搅合的不甚顺畅,但毕竟还是得了晁家不少银子,心里舒坦的很。好好的开宴吃了一顿后,和魏都头泡了一壶上好的龙井坐在了书房里闲聊。这话头一开,就感慨了起來,从他们刚來到郓城那时的困苦说起,说到现在的富足,两人心里都是一阵的唏嘘,但是,眼看着好日子已经來了,心里更多的是幸喜。
当吴大人将话头扯到以后要再接再厉,想着法子多弄银子时,就不可避免地提到了如何去把握一种平衡,让晁臧两家从百姓那里收刮苛捐杂税,而他在上面坐享其成,这般一來,他的日子就好过的多。而谈到这里的时候,就有些烦了难,因为眼下的情形,实在不是朝着这边发展的样式。
“他臧晁两家唱对台戏,咱们可是沒少给臧寒中撑腰,可是,自打他得了势,竟敢一而再,再而三的戏弄起咱们來了!”魏都头见吴大人说到这里,也不由地多了一句嘴,毕竟他收过晁家的银子,虽然他注定要跟着吴大人随风倒,但是,私下里还是多多少少要替晁家说说有利的话,魏都头,道:“他这般不把咱们放在眼里,真是自不量力!咱们对臧寒中不得不留一手!”
吴大人听了沒有表态,只是静静地端起杯碟呷了口茶,这才缓缓地道:“今日这事,我现在细细想來,怎么也觉得很是蹊跷,臧寒中抠门是抠门,但是,做事谨慎。要说他在账目上做做手脚,这个我倒是信,但是,今天跟我玩这一套猫腻,说真的,我料他还不敢!”
“您的意思是,怀疑晁盖在背后搞得鬼?”魏都头试探着问道:“可是,咱们的差役在臧敖背后盯梢,也沒见晁盖耍什么花招啊!”
吴大人小心翼翼地放下杯碟,道:“晁盖有沒有搞鬼,现在断定还为时过早,不过,这般看來,我倒是觉得,晁盖这人绝对不简单呐!”
当当当!
“大人,臧家庄的臧敖求见!”隔着书房的门,一个差役的声音紧贴着传了进來。
吴大人抬眼和魏都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很是好奇,这臧敖此番前來是为何事,两人虽然沒说,但是,都在心底里默默揣测了一下,沒什么结果。吴大人一扬声音,道:“叫他进來!”
过不多久,门外就又是当当当的一串敲门声响。
“进來吧。”吴大人悠悠地应了一声,便也不理臧敖,收束了目光,端起杯碟,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了这杯中的龙井上。
臧敖闻声推门进來,亦步亦趋地走到了吴大人的面前,深深做了一礼,道:“吴大人,深夜打扰贵府,实在冒昧的很。”
吴县令撇了他一眼,无精打采地问他道:“既然知道冒昧得很,那还进來干什么?有什么事不能明天上了朝再说。”
臧敖听着这话不太好听,但是,却陪着笑脸道:“明日风轻云淡,正是打猎的好光景,小的为今日疏忽一事,前來谢罪,特地在石碣村郊外安排了一场狩猎,还请大人您,万万不要推辞。”
吴大人听着笑了一声,回头和魏都头对了一个眼神,似有询问之意,魏都头也觉得这个中意,便微微也笑了。
臧寒中善于察言观色,臧敖耳渲目染也多少抓得住其中的要领,当下,一看这两人的眼神交流,便立刻乘热打铁,将背上的一个包袱解了开來,瘫在吴大人的桌上,道:“大人,明天您來了,这些就是权当是狩猎的补给。一点意思,大人千万莫要推辞。”
吴大人看了看这包袱里的银子,拿手掂了掂,这回是货真价实的,于是便笑了,道:“好说,好说,你回去告诉臧寒中,明日天明我一准就去。”
臧敖听罢也笑了,道:“谢大人!谢大人!”
吴大人说着又意犹未尽地呷了一口龙井,等着一口品过了,看着面前略略有些尴尬的臧敖,便问道:“我都答应了,你怎么还不走呢,莫不是,事情办完了,就想着要把银子再带回去吧!”
“哪能啊,吴大人说笑了,我方才只是再想一件事,给忘了神。”
“哦?想什么想的这般入神。”
臧敖摆出一副虔诚的样子來,开口道:“我只是在想,有您这样的好官,我们臧家和晁家才能和好如初,这般闹了已经是些时候了,我爹想过了,这般闹下去,有损大人你在中间调停的好心,所以,打算化干戈为玉帛,这次您看,是不是连晁家也一并请上。”
吴大人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如何不好?你能这般想,我就很高兴。”
“虽然……眼下,我虽有此意,但是,却怎么好开这个口呢……实在,沒得办法。”臧敖一顿一叹地道。
“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子,我算是晓得了,你不方便开口,不就是这么回事么,这个口,我方便开,怎么样?”吴大人面无表情地道。
臧敖心里欢喜了,嘴角微微地勾起一个神秘兮兮地弧度,因为这就是他想要的结果。臧敖一字一句地道:“多谢大人的好意!臧家感恩戴德!”
哈哈哈哈----!吴县令也笑了,他不是为这打猎的事欢喜,而是在隔着肚皮的心里,已经明白,这臧晁两家根本就不会和解,所谓的和解不过都是幌子,实质又将是一场腥风血雨。两败俱伤这才是吴县令最想要的,也是最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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