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知青点的简新柔,没有第一时间去看陈超兴,而是打了水洗了把脸才慢悠悠的去看他。
站在男知青宿舍门口敲了敲门,知青吴志峰开的门,看到简新柔还愣了愣才跟她打招呼,“简知青。”
简新柔客气的点点头,礼貌问道:“吴知青,我来看看陈知青,不知道方不方便进去?”
“方便,进来吧。”吴志峰开了门站到了一旁让她进去。
屋里除了躺在床上哼唧的陈超兴外,还有齐言,见她进来,打了个招呼便跟着吴志峰出去了,房门没关。
陈超兴看到简新柔来了,脸色微变,“小柔……”
简新柔立马开口打断他的话:“陈知青,别这么叫我,我对象不喜欢别人这么喊我,要是他听见了会不高兴,你还是叫我简新柔吧。”
“新柔,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这么护着他?”陈超兴有些激动,不小心扯到了脸上的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你也看到了,他就是个只会蛮力的莽夫,他脾气暴躁又不稳定,打起人来不要命,难道你还没认清他吗?”
简新柔没接他的话,直奔主题:“听说你想报公安?”
“报,我一定要报公安!”陈超兴的眼神逐渐狠戾起来,表情有些狰狞:“我还要告他聚众斗殴,杀人未遂,告他猥亵妇女!我要让他牢底坐穿!”
简新柔脸色都不带变的,“你们属于打架斗殴,你也难辞其咎,你告他杀人未遂根本不成立,而且我和他在谈对象,至于你说的猥亵妇女,我这个当事人并不认同,这就是子虚乌有的事。”
陈超兴一脸伤心的看着她:“小柔,你就这么护着他?”
“难道你觉得我不应该护着我对象,护着你吗?”简新柔微微皱眉,“今早要不是你非要追出来,还拉住我挑衅他,他根本不会对你动手,虽然是他先动的手,但起因在你,而且我手臂上还有你抓出来的淤青。”
说起淤青,今天在地里吃早饭的时候,张星辰态度强硬的让她把袖子卷起来,非要看看她的手臂,结果看到几个淤青的指印,他差点没拿着镰刀杀回知青点。
好在他听她的话,没有冲动,不然陈超兴这会怕是又得伤上加伤了。
“新柔,你什么意思?”
看着他身上的伤,简新柔在心里快速的权衡了一下,
这事要真追究下来的话,张星辰可比陈超兴严重多了,打架斗殴情节严重是会对首要分子判刑的,她不想让他留下任何不好的案底,也赌不起。
至于告陈超兴对她耍流氓,就凭手上的一点小淤青是不成立的,而且流氓罪的范围法律定义是七九年才正式颁布的,只有强制猥亵侮辱妇女才会被判刑,
就算是陈超兴昨天拉住她那一下,别说判罪了,连一点波浪都激不起,顶多是公安同志嘴上不痛不痒的训斥几句。
但张星辰不同,两次跟陈超兴打架都是他先动手的,每次都有人看见,陈超兴身上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据,只要公安同志一查,他就完了。
简新柔给出了一个让陈超兴无法拒绝的条件,“很简单,这件事我们私下解决,你想要什么补偿?我们尽量满足你,不管是钱还是票。如果你执意要去告公安,那我也只能告你对我耍流氓了。”
听完她的话,陈超兴微微一愣,对她后半句的威胁显然不在乎,什么耍流氓,他也是文化人,举止心里都有数,还不到猥亵侮辱妇女的程度。
“补偿我?呵!”他冷笑一声,“新柔,我们认识了十多年,居然比不上你认识他的这二十天。你为了他,竟然开出这样的条件,你也太瞧不起我了。”
看来是她给的不够多,她倒想要看看,人能有多贪心,“你可以说出你的条件。”
“我的条件很简单,你跟他分开,跟我谈对象。”陈超兴盯着她看,“新柔,我们从小青梅竹马,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为了那么一个人,你要用钱和票来羞辱我……”
简新柔想都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可能跟张星辰分开,更不可能跟你在一起。还有,青梅竹马这个词还是不要乱用,咱们只是一个大院里的邻居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等公安同志来了再说吧。”
见他油盐不进的,简新柔开始给他分析眼下的情况。
“陈超兴,咱们要在这里生活很多年,没钱没票日子可不好过,光靠着地里那点工分,你也只能勉强饱腹而已。”
能用钱解决的事情,绝不浪费一点感情。
“呵,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私下解决,新柔,你能有多少钱票?你觉得多少钱票能弥补我受到的伤害?”陈超兴指着自己脸上的伤质问她。
简新柔认真看了看他脸上的伤,张星辰打人真的是专挑显眼的地方下手,一点面子都不给人留,瞧瞧这给人打的,她很满意。
“确实很难弥补你受到的伤害,只要在合理范围内,我尽量不跟你讨价还价。”
“不愧是简家大小姐,还真是财大气粗。”陈超兴冷笑一声,“三百块钱,还有等价的粮票肉票布票等。”
三百块钱可是很多的,青山大队最厉害的社员一家一年也只能挣到一百多块钱,而陈超兴张口就是三百块钱和那么多等价的票……
虽然三百块钱比她心里预期的高出不少,但先稳住他再说,等他签了和解书,再以他勒索她的名义把钱票吐出来。
毕竟打你的是张星辰,勒索的是我简新柔,两码事。
简新柔点头,“可以。”
“那我等着。”
“明天晚上下工的时候我就把钱和票给你拿过来,希望到时候你能信守承诺,写个条子签字表示你们已经和解了。”条件已经谈妥了,简新柔也不打算多待,“你好好休息。”
她走后,陈超兴的眼神逐渐变得阴鸷。
三百块钱和票她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就答应了,看来出门的时候简家给了她不少钱票!
既然如此,也不能怪他了!
第二天早上大家同样是凌晨出发去上工,摸黑到地里,又摸黑割会麦子,等着天亮。
简新柔这两天都带着手电筒,不然走进麦地里容易绊脚,加上他们周边没有人了,黑漆漆的她总是不太安心。
吃早饭的时候大队长过来了,看着地里堆着的麦子,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张星辰,怎么回事,你们这里怎么没人来捆麦子?”
张星辰看了一眼割下来的麦子,懒得搭理大队长的明知故问。
简新柔接话道:“大队长,昨天绑麦子的大嫂没来,我绑得慢。”
大队长看着一脸人畜无害还温温柔柔的简知青,心想这是唯一能镇住张星辰的主,可不能得罪,更不能让她离了张星辰身边,他可不放心。
“这么多你一个人哪里绑得完?一会我去叫人来绑,你还是继续跟着张星辰割麦子吧。”
离他近点,发疯的时候可以第一时间派上用场。
“好的大队长。”无所谓,怎么安排她就怎么做。
大队长背着手忧心忡忡的走了,明明才四十出头的人,两手一背,垂着头愣是给人一种七老八十的沧桑感。
果然没多久就看到了村长他媳妇儿和儿媳妇过来绑麦子了,简新柔热情的跟她们婆媳打了个招呼,婆媳也是爱说爱笑之人,同她说了会话,又有些忌惮的看了一眼张星辰,随后便开始绑麦子。
简新柔也不指望张星辰的嘴能蹦出个屁来,为了不给人造成心理压力,拉着他去割麦子了。
中午下工的时候,他俩跟着社员们一起走,她打算去张星辰家趟,她的家当都在他家,去拿点钱和票封口去。
谁知大家刚进村,就有几个公安同志过来了,简新柔眉头一跳。
陈超兴这个狗东西,居然不守信用偷偷去报公安了,还这么迅速!
在场的社员们看到公安同志,都心知肚明,肯定是那个陈知青报的公安。
那边有个公安同志拦下两个社员问道:“同志,请问谁是张星辰?”
两个社员是一对父子,打量了一眼公安同志后才回头看了看,坦然的指了指:“最高那个就是。”
张星辰面无表情的把简新柔往自己身后一拉,看着走到面前的公安同志,面不改色,“我就是张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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