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一槐没有给流鸢任何答复就离开了,但流鸢知道冯一槐不仅是忠臣,还是聪明人。
她展露自己超凡的内力,冯一槐知道这样的她无论谁都无法抗衡,当初他能劝赫连江投降,现在自然也能劝赫连江支持宸王。
十三等人聚集在流鸢身侧,几人都紧张地盯着流鸢的脸色。
没吐血,没有红纹,身体也没发热。
“姐姐,你真的带内力回来了?”乐桃不敢相信地问。
慕幻云也紧接着说:“普通身体不是承受不住这样强大的内力运转吗?你真没事?”
流鸢宽大的衣袍中紧握着那颗内力珠。
强大的内力本就源于内力珠,那日父皇让她触碰内力珠之时,她就能感受到自己可以调动内力珠中的力量,只不过不能将其放入自身罢了。
燕皇将内力珠交给她,流鸢便一直贴身保存,只要不让人知道这内力珠与她是离体的,就不会有人敢来试探。
“好了,我真的没事,相信赫连江这一次能做出正确的选择。”
流鸢转头对十三说:“你赶快恢复宸王身份,在东凌朝臣前露露脸,赫连氏会支持你的。”
十三站在流鸢面前低着头,喃喃地说:“我也想和亲……”
流鸢仰头看着他,眸子里的月光碎裂成渣。
流鸢:我费劲要来兵马是让你来和亲的吗!
……
流鸢一行人从南燕到北黎再到东凌,队伍人数越来越大。
最后回到南燕,他们在虞都城见到了等候多时的黎璎。
此时的她可算是天仙下凡一般美艳,婀娜的腰肢,扭得更加夸张。
“我说小师妹,去幽谷怎么不说见见你黎璎师姐,真是一点儿不知道心疼我。”
流鸢打了一个冷战,将黎璎带到酒楼包间里。
房间里还有许多熟面孔,黎璎感叹:“听说你们绕了一圈,办成好多事,就我巴巴地在南燕等。”
她从怀中掏出一封信来递给流鸢:“谷主让我给你带的信。”
流鸢拆开一看,只有简短的几句话。
【小鸢鸢,既然九方利泽已死,那你也不用来打幽谷了,戒律堂为师自己收拾,你去把微生氏收拾收拾。】
流鸢笑着打趣:“师父还真没把我这华阳公主当回事,跟个小厮似的使唤。”
流鸢拿起笔墨,直接在曹元洲的字下方写道。
【不,我要当谷主。】
黎璎侧眼看了看信,勾唇浅笑,然后又从腰间小包中拿出一张巨大的幽谷地图对流鸢说:“信是谷主吩咐带来的,但我可是站在你这边的人。”
她将地图摊开,对流鸢说:“这就是你让我绘制的现在幽谷内部地形机关图,和几年前的确有略微不同,但也大差不差。”
“很好。”流鸢看向房间众人,她笑道:“那我们再把幽谷端了吧!”
黎璎非常开心:“真好,我终于不是被打的那一波了!”
娄墨瞥了她一眼,嫌弃地说:“瞧你那点儿出息。”
黎璎瞪着他,然后露出更嫌弃的表情:“怎么也比你碎成一块一块地有出息,最后还不是我把你缝起来!”
娄墨:够了,你越界了。
……
西钤和亲使团进入虞都城的时候,引来了满城百姓的围观。
子兰的车架不仅精美华贵,车架之后的侍者们还抬着数不尽的贵重珠宝和金银瓷器。
随着庄严的礼乐声,闻烨大殿下亲自迎接使团进入皇城。
流鸢站在正对宫门的城楼上,看着声势浩大的队伍缓缓驶来,还是露出了甜蜜的笑容。
真是拿他没办法。
车架之中子兰透过层层叠叠的淡黄色纱帘,远远看向对面城墙上的人。
看清后,他心头一沉。
那里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哪怕离得很远,他也能知道站在流鸢身后的人是谁。
他又来晚了……
朝见、献礼、宫宴,折腾一天,到了晚上子兰才回到给他准备的宫殿中休息。
这期间流鸢就在席上,与他那么近,可他却不敢上前搭话。
坐在床上,子兰皱着的眉久久不能舒展。
本想解决了西钤的事情再来,却没想到他是最晚来的。
上一世子兰知道流鸢始终没能放下十三,这一世他们既然都有记忆,那自己又有什么能力和十三争?
子兰转头看向殿外明亮的夜空,其实他已经拥有流鸢一世了。
无论真假,她演得都毫无破绽。
敬重他,宠爱他,呵护他,让他幸福地过了一世。
他该知足的。
子兰低头,一颗泪砸在手背。
这一世,他该成全他们。
他或许不该来。
“子兰?”
不知何时,那心心念念的身影竟又出现在他面前。
子兰猛地抬头,看着那面孔,他双眸闪动着泪光,却强忍着不让泪珠落下。
他有些局促地起身,扯了扯衣袖,才俯身行礼。
“公主殿下万福。”
流鸢眼眸微动,随后点点头:“兰若殿下不必多礼。”
听见流鸢如此官方,子兰心里一阵锥心的疼。
他哑声问:“殿下这么晚来,是有什么话说吗?”
“嗯。”流鸢点头:“是有一些话,我觉得要与你说清楚比较好,免得以后生出误会。”
子兰心中梗塞,暗暗咬着下唇,点点头。
“那我给殿下泡一壶安神茶,一会儿殿下回去也能睡个好觉。”
“好。”
流鸢说着坐在茶桌边,看着子兰慢条斯理地给她泡茶。
“其实我这才来,是想告诉……”
“殿下。”子兰忽地打断流鸢的话,他手指有些颤抖:“茶泡好了再说吧。”
流鸢微愣,然后点点头。
一阵长时间的寂静,只有子兰泡茶的微弱声音响起,殿内传出热水烧开咕噜噜的冒泡声。
热气扑到子兰脸上,十六岁的他和流鸢初见子兰时截然不同。
少年青涩。
流鸢竟在子兰脸上看出了少年之间稚嫩又忐忑的神情。
一时间看出了神,房间的温度似乎都随着茶水沸腾而变热了。
“子兰。”
“殿下。”子兰倏地抬头,眼眶中竟然已蓄满泪水,只要眸子微动,就能簌簌落下。
“子兰,你怎么了?”流鸢心疼地问。
子兰快速别过头去,擦干眼泪又转回来,给流鸢倒好茶以后,轻轻放在流鸢面前。
“殿下请用。”
流鸢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温热的茶进入肺腑,整个人都暖了。
“子兰泡的茶,就是不一样。”
子兰勾唇笑了笑,然后说:“殿下想说什么……我已经做好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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