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德海转身走进书房,轻轻关上了门,随后拨打了一个神秘的电话。
过了好一阵子,他满面喜色地走了出来。
“老婆,你去保险箱里给我取出十根金条,再帮我准备三百万现金,我要出去一趟。”
“好嘞,这么说女儿有救啦?老公你可真有办法!”
沈春喜见安德海一脸笑容,估摸他心里已有了把握,欢天喜地地跑进了卧室。
安吉拉原本拉长的脸上,瞬间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挽着爸爸的手,撒娇地笑道:
“爸,还是您神通广大,我就知道您最疼我了。您是求的哪位领导呀?”
安德海心里暗自得意,却故意板起脸,训斥道:
“你这死丫头,不该问的别瞎问。你可别高兴得太早,我去求人帮忙,人家还不一定答应呢。
丑话先说在前头,这一次,就算我帮你把这件事摆平了,下次,你可千万不能再犯傻。
以后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多动脑思考,拿不定主意的时候,一定要来找我商量。要是再出什么乱子,神仙都救不了你!”
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永远也化不开,只有稀疏的几颗星星,在天边闪烁着微弱而朦胧的光芒。
安德海提着老婆准备好的金条和现金,沉甸甸的密码箱,似乎要将他的手臂拽到地上,可他顾不得这些,神色匆匆地朝车库快步走去。
司机听见脚步声和箱子拖地的声响,连忙从休息室一路小跑,恭敬地迎了上来。
“安总,箱子这么重,我来提吧,您这是要去哪?”
司机殷勤的说道。
“不用,你把车钥匙给我,我自己开车去!”
安德海的声音急促而坚决,额头上已冒出细密的汗珠。
司机默默地把车门打开,用手护住车顶,看着安德海上了车。
安德海启动了劳斯莱斯,猛踩油门,车子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一路风驰电掣。
城市的灯火在车窗外飞速后退,开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车子在郊外一座隐匿于浓荫深处的豪华别墅前,戛然而止。
别墅周围静谧得让人心里发毛。
高大的树木像沉默的巨人投下阴森的影子,风掠过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安德海按响门铃后。
一个身形挺拔、神情肃穆的管家模样的人,缓缓现身。
管家那犀利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似乎在判断他,是否有资格进入,这才面无表情地将其引进客厅。
客厅里灯光昏黄,布置得奢华无比,每一件物品都彰显着尊贵,但同时也透着一股高贵的神秘气息,让人感到莫名的威严。
一个神态威严的中年男子,坐在沙发上,身子微微后仰,半张脸隐在阴影中,让人难以看清他的完整表情。
只瞧见那偶尔闪烁着微光的双眼,冷漠地扫了一眼安德海,深邃莫测。
安德海赶忙快步向前,腰弯成了九十度,满脸堆笑地说道:
“李厅长,此次实在是不好意思,劳烦您了。”
李厅长微微蹙起眉头,目光隐晦地扫过桌上的箱子,轻咳一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他不紧不慢地说道:
“老安啊,你求的事情可不简单呐。上边盯得紧,各方都瞅着呢,而且这舆论压力也大得很,众目睽睽之下,操作起来难如登天,我若贸然插手,这风险……唉,弄不好我这乌纱帽都难保啊。”
安德海直起身子,小心翼翼地说道:
“李厅长,我那不懂事的女儿闯下了大祸,这事儿闹得满城风雨,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只能求您出手相助啊。”
说着,他将密码箱轻轻地放在了桌上。
李厅长的目光,在密码箱上停留了片刻,顿了顿,身子往阴影里又靠了靠,似乎想要将自己完全隐匿起来。
“不过嘛,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得仔细谋划谋划。”
安德海赶忙赔着笑脸,言辞恳切得近乎哀求:
“李厅长,我知道这事儿棘手,您的能耐我是知晓的,在这重海,就没有您办不成的事儿。只要您肯援手,此事必定能成。这点小小心意,还望您笑纳。”
此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猫头鹰的叫声,在寂静中显得格外凄厉,让人不禁脊背发凉。
李厅长悠然地吞吐着香烟,那缭绕的烟雾仿若一层朦胧的保护罩,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其中,他似乎总喜欢把自己藏在这烟雾里。
他那白皙肥胖的手指,轻轻敲着扶手,发出有节奏的“笃笃”声,慢悠悠地说道:
“老安,看在咱们以往的交情上,那我就试着周旋周旋,可丑话说在前头,结果如何,我可不敢打包票。这事儿要是能成,那是你运气好;要是不成,你也别怨我。”
安德海明白当官的人说话总是模棱两可,喜欢绕圈,只要收了他的重礼,事情就八九不离十了。
“李厅长,太感谢您了,您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这么些年来,多亏您的照拂,我才有机会孝敬您,以后您有任何吩咐,我安德海绝无二话。”
李厅长摆了摆手,幽幽的说道:
“老安,这段时间,你一定要低调行事,别再给我惹出什么乱子。还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风声,都不能走漏半分,记住了吗?你走吧!”
安德海忙不迭地点头:
“您放心,李厅长,我明白,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说完,他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轻轻关上了门。
安德海坐在车里,整个人瘫靠在座椅上,如释重负的长舒了一口气,闭目养神了片刻,才发动了车。
车窗外,天空乌云密布,月亮被遮得严严实实,没有一丝光亮能够穿透。道路两旁的树木,在狂风中疯狂摇曳,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呼啸声。
回到家中,妻子沈春喜急忙迎了上来,问道:
“怎么样?事情办成了吗?”
安德海一脸疲惫地点点头:
“礼是收了,算是答应了,不过结果还不好说,当官的人都是人精,他们的心思太难琢磨了!”
安吉拉端来一碗燕窝羹,脸上露出了一丝喜色。
“爸,您辛苦了!这是我亲自给您炖的,快尝尝,解解乏!”
安德海接过燕窝羹,轻抿了一口,却感觉如同嚼蜡,完全尝不出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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