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同样穿着侍卫衣服的北臣澈,冲着凌君焱和凤轻染拱手行了一礼,也开口说道:“见过焱王殿下,见过凤姑娘。”
北臣澈变化虽不大,但也黑了,更劲瘦了,凤轻染笑问他道:“北臣澈,你们最近过得怎么样?”
北臣澈回道:“回到北辰国后,我们隐藏于一座封闭大山中练兵,日子虽苦,但尚算安全,请凤姑娘放心。”
“那就好。”凤轻染微微点头,眼中流露出一丝欣慰,随即示意他们坐下详谈。
“姐姐,我想吃你做的饭了。”北辰偃齐在坐下后,迫不及待便来了这么句,语气中还带着股若有似无的撒娇。
凤轻染本来想回怼他就知道吃,但想到自己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往后相见一面不容易,便点头应了下来:“那好,我这就去做。”
“太好了!”北辰偃齐立马从凳子上弹起,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我要给姐姐打下手。”
“不用了,你坐下来和王爷聊吧。”凤轻染婉拒道。
“哎呀,我一个小孩子,和他能有什么话说,让澈哥哥陪他聊就好了。”北辰偃齐眨巴了眨巴无辜的眼睛,一脸可怜兮兮地说道。
凤轻染见他这般模样,便不再阻拦,只好由着他了。
出了帐篷,凤轻染径直朝着马车走去。
见北辰偃齐跟在身后,她转过身来说道:“我去马车上取食材,你就不要跟着了。”
北辰偃齐嘿嘿一笑:“那正好,我帮你拎。”
凤轻染微蹙了下眉,对他的脾性也算了解,便由着他了。
钻进车厢里,凤轻染借着行囊的遮掩,将所用食材都拎了出来,一一交到了北辰偃齐的手中。
下了马车,凤轻染走在前头带路,北辰偃齐拎着食材跟在她身后,两人一前一后朝着灶火旁走去。
凤轻染站在灶台旁处理食材,北辰偃齐一面给她打着下手,一面小心翼翼问道:“姐姐,你……你觉得澈哥哥怎么样?”
“人很好,怎么了?”凤轻染扭头看向他。
“嗯,你的感觉没错,他这人确实很好,并且我们北辰国的风光也非常好,雪山巍峨,草原辽阔,湖泊如镜,雄浑与宁静共存,可谓是人间仙境。”北辰偃齐极力夸赞道。
“确实不错,有时间可以去瞧瞧。”凤轻染淡然说道。
“只是去瞧瞧怎么够,最少要去那里住上一段时间,最好是住一辈子!”北辰偃齐满脸憧憬,语气中充满了期待。
凤轻染停下处理食材的手,认真看向北辰偃齐:“你到底想说什么?”
“跟我们去北辰国吧,澈哥哥会对你好的,我也会对你好的。”北辰偃齐一脸真诚,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你们有能力对我好吗?被北辰渊打的四处逃窜,言何能保护我?有这时间,还是多想想怎么打败北辰渊吧!”凤轻染嗤笑一声,毫不留情地说出了残酷的事实。
“我……我……”北辰偃齐张了张口,复又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好了,帮我洗菜吧。”见他这般模样,凤轻染心一软,不再忍心责备他。
北辰偃齐接过凤轻染手中的菜,默不作声地洗了起来。
他舀起一瓢瓢水,将其浇在青菜上,在认真清洗的同时,也在心里暗自发誓,一定要打败北辰渊,平定北辰国,然后再邀请凤轻染去北辰国生活。
一顿饭做下来,两人并未说几句话,很快一桌子菜便端上了桌。
叫来古神医和斩延,加上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六人围坐在凤轻染的帐篷里,开始享用起美食来。
古神医瞧着满桌色香味俱全的佳肴,嘴角不禁泛起了馋涎,眼眸亮晶晶地转向凤轻染,笑道:“丫头,这等好菜怎可无酒相配?你带酒来没有?”
斩延见状,悄悄拽了下他的衣袖,低声提醒:“爷爷,这是来抗疫的,不是来享福的,凤小姐怎么可能带酒来。”
古神医一听,顿时讪讪地笑了,连忙摆手说道:“对对对,我糊涂了,糊涂了。”
凤轻染轻笑一声,眸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老爷子,您别说,我还真备了几瓶好酒。”话音未落,她已转身欲走,“我去马车上取来,稍待片刻。”
古神医闻言,眼睛倏地一亮,连忙催促斩延:“你去拿,快些去,省得总让凤丫头奔波了。”
凤轻染却笑摆了摆手,示意斩延坐下:“车厢里装满了行囊,他恐怕找不到,还是我亲自去一趟更快。”
古神医笑着点头,眼里满是暖意:“受累了丫头,那你小心些,快去快回,咱们都等着你的好酒呢!”
凤轻染笑着应了声,出了帐篷便朝马车走去。
不久,凤轻染拎来数瓶佳酿,轻轻置于桌上,笑语盈盈道:“好酒来了,大家尽兴,不醉不归!”
古神医两眼放光,双手迫不及待地搓了搓,几乎是瞬间便执起酒壶,先替自己斟满了一杯。
北辰偃齐眼巴巴地看着酒壶,咽了咽口水,小声道:“我也想尝尝。”
北臣澈闻言,轻轻点头,嘴角含笑:“殿下也已是半大少年了,确实可以尝尝酒的滋味了,但切记不可贪杯。”
但其实,他对酒并不感兴趣,但这酒是姐姐亲手酿的,所以他很想尝尝滋味。
北辰偃齐双手接过酒杯,轻抿一口,瞬间被那辛辣的酒液刺激得眉头紧锁,喉间仿佛有火焰在燃烧,但他却咬紧牙关,强忍着不适,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酒的味道,更是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与不舍,因为下次相见,或许已是遥遥无期。
凤轻染注意到北臣澈滴酒未饮,便劝道:“北臣澈,你也喝点吧,今夜便宿在我的营帐,明日一早你们再离开。”
北臣澈在与北辰偃齐交换过眼神后,这才举杯轻酌,眼神中满是对未来的期许与对凤轻染深深的感激,一杯酒,尽在不言中。
席间,他们提到了四国会,说下月就要举办了,不知到时会有何种动荡,让凌君焱一定要小心。
犹记得上次四国会,苗疆直接灭国了,而各国赴邀前去的权贵,有相当一部分都死在了那次大爆炸中,使得四国会的阴影至今仍笼罩在众人心头。
大家边饮边谈,欢愉中带着淡淡的离愁,随着夜色渐深,酒意微醺,话题从四国会转到往昔趣事,笑声与感慨交织。
酒足饭饱后,斩延搀着已显醉意的古神医回了别的营帐,而凌君焱、凤轻染、北辰偃齐和北臣澈则留在了凤轻染的帐中,继续低语话别。
天蒙蒙亮,帐篷内烛火已熄,北臣澈与北辰偃齐酒意全消。
他们轻手轻脚地辞别了凌君焱与凤轻染,如同晨曦中的微风,悄无声息地离开了营地,急速奔向他们隐秘的藏身之处。
而凤轻染与凌君焱又在疫区停留了数日后,见瘟疫已完全控制住,这才离开,回到了京城。
回到京城后,凌君焱与凤轻染先进宫见了皇上,向皇上汇报了各自执行的任务。
听得凌君焱说道:“回父皇,儿臣已搜寻至南夏国边境,并未见到赃物的任何踪影。”
皇上闻言,沉吟片刻,方才开口:“寒儿也已回京复命,言及搜寻至北辰国边境,同样未见那批赃物之踪迹。”
凤轻染闻言心中一惊,没想到凌君寒已先他们一步返回了京城,看样子,已将皇上给哄好了。
正自想着,便听皇上又说:“听说北方的瘟疫已控制住,凤姑娘医术果然了得。”
凤轻染谦逊一笑,躬身道:“皇上谬赞了,民女只是略尽绵薄之力,实不敢居功。”
皇上见她态度谦卑,心中满意三分,不吝赞道:“你不仅医术高明,且心怀天下,实乃我东凌之福。此次你立下大功,朕自当重重有赏。”
凤轻染闻言,连忙俯身谢恩,言辞恳切:“皇上,民女所做皆是分内之事,不敢求赏。只愿瘟疫彻底根除,百姓安居乐业,国家繁荣昌盛。民女愿继续研习医术,为东凌的百姓尽一份绵薄之力。”
她说的真诚,差点都快将自己给骗过去了,因为她知道自己越拒绝,皇上便会越想奖赏她,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果然,皇上在听了她的话后,目光中多了几分赞赏,本想只给她些金银,随便将她打发的,却改口说道:“既你有如此决心,那么朕便赐你一座医馆,并亲笔题写馆名,望你秉持仁心,继续行医救世,广泽苍生,切莫辜负朕之殷切期望。”
凤轻染心想,这招果然奏效,这不就在皇上手中骗走了一座医馆,还获御笔亲题的金字招牌,实乃意外之喜。
而凌君焱则宠溺地摇了摇头,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到敢从皇上口中夺食的人,这小丫头屡屡做出让他既感意外又觉妙趣横生之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两人在谢恩过后,这才走出了御书房,朝着皇后娘娘的寝宫走去。
见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的门口,皇上这才收回微眯着的双眼,问向身旁的百里弑:“这丫头,有趣得紧,能耐又大,嫁给焱王是否太可惜了些?”
百里弑在沉吟了片刻,方才回道:“这东凌国是皇上的,什么都是皇上说了算。”
皇上闻言,微微颔首:“且行且看吧,四国会在即,像这么亮眼的女子,大概率会成为各国权贵争抢的对象,最后不管被谁得到,都好过跟了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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