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云裳那边,在回到相府后,她立马找到了自己的师父。
躺在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庵主师太,在看到云裳到来后,脸上露出了喜悦的表情。
自己的这个徒弟,已经好久没来看过自己了,或许她每日在忙着参禅打坐,这才无暇顾及自己。
“师父,什么叫气运最强的女子?为什么徒儿是气运最强的女子?”云裳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庵主师太听后脸色微变,看来有人向她提起这些了,她猜测不是凤行知便是凌君寒。
见师父脸上发生了变化,云裳心下一喜,看来她老人家真的知道。
“师父,请告诉徒儿,这气运最强的女子究竟有何含义?对徒儿又有何影响?”云裳一脸急切地追问道。
庵主师太的经脉被震断,喉咙被毒哑,手不能提笔,口不能说话,但师徒两人相依为命多年,最基本的默契还是有的。
她眸光闪烁,示意云裳靠近,用眼神和细微的面部表情,传达着这其中的秘密与误解。
云裳聚精会神,细心解读着师父想表达的意思。
当师父告诉她,得凤女者得天下,而她就是凤女之时,她开心到不得了。
这就难怪凤行知和凌君寒会对她这么好了,原来两人竟洞悉了这个秘密。
但当师父告诉她,有气运更强的女子出现,将她的气运全都抢走后,她的心情立马跌到了谷底!
是凤轻染!肯定是凤轻染!
她双目怒瞪,恨意如火,无比肯定就是凤轻染抢走了自己的气运。
庵主师太见她这副样子,心里一个咯噔,瞬间意识到她的这个徒儿变了,再也不是摒尘庵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小尼姑了。
“灵隐寺的大师对吗?徒儿这就去找他,定要讨到重新抢回气运的方法!”云裳冷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庵主师太的房间。
而这一切,全都落在了风寻的眼中,近段时间相府还算平静,但这个事件,风寻总觉得非同寻常,于是决定上报给凤轻染。
经过层层汇报,这一消息最终传进了凤轻染的耳中。
凤女?气运最强的女子?
她反复咀嚼着这两句话,突然明白过来凌君寒最近为什么对云裳那么好了。
好到像一只舔狗般,毫无尊严。
若他知道云裳并非凤女,会不会气到吐血呢?
她恶趣味地想着。
只是凌君寒现在被软禁起来了,便是自己通知他去灵隐寺看戏,他也没办法出府。
正啧啧可惜着凌君寒无法亲眼见证这一幕的时候,有个震天撼地的消息突然传来!
那就是凌君墨自杀身亡了!
原来在离开皇宫后,他越想越觉得自己肮脏,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败。
他的人生就像是提线木偶,活在他母妃的操控与安排之下,毫无自我,如今更是被彻底摧毁,再无生趣。
回到府中,他浸泡在浴桶之中,使劲搓洗着自己的身体,却感觉怎么也洗不干净。
最后他放弃了挣扎,静静依靠着桶壁,陷入了回忆之中。
他恨自己,恨自己的愚昧无知,恨自己的有眼无珠。
他与凤轻染本是皇上钦定的良缘,却一心想要解除,为此不惜与凤蝶衣合作,意图将凤轻染除掉。
等真的解除了,他又追悔莫及,一心想要挽回,却发现覆水难收,唯余满心惆怅。
他闭目沉思,过往种种如走马灯般闪过,悔恨像毒蛇般啃噬着他的心。
他终于明白,自己失去的,是再也找不回的珍宝。
万念俱灰之下,他只觉人生已了无生趣,望着浴桶中倒映出的自己,那张脸满是颓然与绝望,他缓缓闭上眼,任由自己沉入水底,结束这可笑的一生。
想到自己就要结束这短暂的一生,他心中涌起无限悲凉,总觉得应该留下些什么,为自己这短暂的一生画下一个句号。
从水中坐起,他换了身干净舒适的衣袍,提笔写下遗书。
书中有对母妃的愤慨,言明自己已心力交瘁,再无力陪她玩转权术,也希望她不要再拿孙子辈当傀儡,继续操控政局。
可怜他临死也不知道自己已无生育能力,还以为那十几名宫女有人会怀上他的孩子。
另外,他还在遗书中恳求父皇开恩,念及母妃养育之恩,求父皇放她一条生路,勿要赶尽杀绝。
他深知母妃终将自食其果,只求父皇能将其软禁,保她余生衣食无忧,安度残年。
最后,他在遗书中写了错过凤轻染的遗憾,以及对她造成伤害的深深忏悔,希望来世能有机会弥补,愿她此生幸福安康,不再被卷入权谋的旋涡之中。
他将遗书小心翼翼地折好,塞入信封,正欲封口时,忽又犹豫。
沉吟片刻,他取出遗书,以笔蘸墨,将其中“凤轻染”三字悉数抹去,代之以“彼人”二字。
他知晓,以她的聪慧,即便无名,亦能读懂他的心意。
如此,既不会给她带去麻烦,又能让她心中明了他的情意。
最后,他觉得不能死得太难看,打开药箱,取出一整瓶安神丸,就着酒水吞入腹中。
这种药丸能让他面容安详,仿佛只是陷入沉睡,无一丝痛苦之色。
如此一来,或许寥寥几个真正在意他的人,见他安详如睡,心中的哀伤也能稍减几分。
就这样,他在沉睡中结束了自己短暂且窝囊的一生。
等仆人发现他时,他的身体早已冰冷僵硬。
下人们大惊失色,连忙汇报给府内管事。
管事听后匆匆赶往皇宫,将这一噩耗上报给了皇上。
很少出宫的皇上,在得知这一凶讯后,立马启程赶往了三皇子府,心中满是震惊与悲痛。
他颓然地倚在车厢壁上,目光空洞,神色黯然,好似老了十几岁。
都说天家无情,但自己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又怎会一点感情没有呢?
三皇子府内,一片肃穆与哀伤,白色的丧幡在微风中轻轻飘动,透露着无尽的悲恸与凄凉。
皇上在看过三皇子的遗容后,由海公公搀着离开了灵堂,回到了宫中。
随后,负责宫廷丧葬的部门,很快便派下人来开始着手凌君墨的葬礼。
凌君寒在听闻这一消息后,兴奋的不得了,这样他就失去一个强劲的竞争对手了。
而按照宫廷丧葬制,自己是必须要前去参加他的葬礼的。
如此一来,他便可以同外界通气了。
此次他出府,最想处理的事情便是确定与云裳的关系。
宁柔之已死,尚若兮已残,如今他只能指着云裳翻身了。
得凤女者得天下,他必须要将云裳牢牢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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