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渊仰头服下一颗止血药,对满脸焦急的苗恪道:“先回宫再说,千万不要告诉她!”
“为什么?”苗恪一脸费解,全都是因为她才受得伤,怎么就不能告诉她了?
“孤……孤怕她会嫌弃我……”北辰渊一脸惊慌,他坚定地认为,若自己这只眼睛保不住,凤轻染定会嫌弃于他。
“唉!”苗恪长叹一声,早就说过这么做不值得,如今弄成这样,又何苦呢?
但看着北辰渊那坚决的态度,他也知道再劝无用,只能默默地扶着他,尽快赶回宫中。
北辰皇宫内,所有太医和名医都被请来了北辰渊的寝宫。
“当真是无法再恢复视力了吗?”苗恪着急地问着所有大夫,心里焦躁到不行。
众医者皆默不作声,面露难色,最终由一位年长的太医鼓起勇气,颤声回答道:“皇上此伤,伤及眼球,且拖延时间过久,失血过多,恐……恐难以复明。”
其实早在被划伤的那刻起,北辰渊便隐约猜到了这样的结果,只是他不愿接受这样的事实,才一直强撑着,希望奇迹能够出现。
“那如果孤想保住这只眼睛呢?即便是看不到东西也无所谓。”北辰渊问向众医者。
之前那名年长的太医,这时又站了出来:“回禀皇上,老臣方才说难以复明,但也不是完全无法复明,只要皇上能找到老臣所需的药材,那么老臣便能让您完全复明。”
“哦?”北辰渊听后脸上闪过一丝喜悦,他挥手屏退众医者,这才让老太医上前为自己诊治。
众医者全都退下后,老太医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启禀皇上,方才老臣怕他们将您失明的消息传出去,这才不得已说了谎,望皇上恕罪!”
“那你的意思是,孤的右眼再也看不到了?”北辰渊脸上的欣喜立马僵住,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与失落。
老太医点头:“臣只能帮您将眼球保住,让您的龙体看起来,不至于受损。”
北辰渊听后,眼中的光芒瞬间黯淡,缓了好一阵子后,这才对跪在下方的老太医道:“那,你就尽力帮孤保住这只眼睛吧,至于复明……若真是天意如此,孤也认了。”
老太医起身,望着这个自己从小看着长起来的孩子,心中何尝不是充满了心疼与惋惜。
他轻叹一声,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绪,仿佛能穿越岁月,看到多年前那个饱受摧残的小小身影。
自己受他死去的母亲之托,对他时有照拂,眼看着他从受人凌辱的卑微境地,一步步成长为坚韧不拔的少年,最终成为一代帝王。
原以为苦难终于到头,却不料世事无常,新的磨难又重新降临在这个历经沧桑的帝王身上。
他小心翼翼地开始为北辰渊处理伤口,每一步都谨慎至极,生怕给这位年轻的帝王带来更多的痛苦。
老太医的手微微颤抖,不仅是因为处理手法的精细,更是因为他对北辰渊深厚的情感。
处理完毕后,老太医再次跪在地上,声音低沉而充满敬意:“皇上,老臣定当竭尽全力,为您保住这只眼睛,也请您务必保重龙体,我大好江山,还需您来主持大局。”
北辰渊闻言,心里一暖,他轻轻抬手,示意老太医起身:“你起来吧,孤知道你已经尽力了。这命数之事,或许早已注定。只是此事,还需你替孤保密,切勿让宫中其他人知晓。”
老太医郑重点头,承诺定会守口如瓶,不让此事有丝毫泄露。
北辰渊见此,轻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此时的他无比庆幸将凤轻染送去了京兆府,如此,她便看不到自己的狼狈模样了,最主要,自己也能向她瞒住右眼失明的消息了。
转眼又是几日过去,凤轻染成功提炼出来了青霉素。
这令她高兴不已,如此她便能拿去宫中给北臣誓用了。
待北臣誓清醒之时,自己便套话于他,非得问出他口中的“凤姑娘”是谁不行!
离开京兆府前,她将制好的延年益寿丸送去了祖父祖母那里。
得知凤轻染要离开,二老眼中满是不舍,拉着她的手,一遍遍地叮嘱她要好生照顾自己,有空常回家看看。
祖母更是偷偷抹泪,将一块祖传的玉佩塞到凤轻染手中,说是能保佑她平安顺遂。
凤轻染轻轻抹去两位老人的泪水,笑着安抚两人道:“翩翩只是暂时离开家而已,待我将手头上的事完成后,立马便会回来的。”
“那就好,那就好。”两位老人闻言,这才破涕为笑,连连点头,目送着凤轻染离去的身影,心中充满了不舍与期盼。
凤轻染回宫的消息,第一时间便传到北辰渊耳中,他心中欣喜不已,心想她失忆后,果然还是最依赖自己的。
左等右等不见她来,直到苗恪过来通报,他这才知道凤轻染进宫是给北臣誓继续治病来了。
他心中不禁涌起了深深的失落,但想到来日方长,自己有的是时间与她培养感情,便又稍稍宽慰了些。
苗恪怕北臣誓醒来后胡说,在向皇上汇报完情况后,便又匆匆赶往了北臣誓的住处。
进门正看到凤轻染在给北臣誓喂药,苗恪知她医术高明,料到此番北臣誓定能醒来。
果然在喂下药后没多久,北臣誓便悠悠睁开了双眼。
见是凤轻染救了自己,他蠕动着嘴唇,艰难地说道:“凤……”
“好了,你就别说话了,死里逃生刚醒来,还是好好歇着吧!”苗恪忙打断了他的话,继而又看向了凤轻染,“叶小姐,您也累了,既然北臣誓已醒,那么您去歇着吧。”
叶小姐?北臣誓用他那刚恢复运行,还不怎么灵光的脑子思考了一下,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而凤轻染则早已确定北臣誓口中的“凤小姐”就是自己了,看来自己的身份确实存在可疑之处。
她得想办法查清楚才行!
而满心以为已将凤轻染糊弄过去的苗恪,见凤轻染的药物确实神效,于是开口求药道:“叶小姐,您手中这药能不能给在下几瓶?”
凤轻染想到自己接下来会批量生产,也就大方从药箱中取出几瓶,递给了苗恪:“拿去用吧。”
苗恪赶紧接过,在郑重谢过凤轻染后,赶紧将神药送去了北辰渊那里,满心希望此药能治好他的眼疾。
……
而凌君焱那边,在到处寻找凤轻染无果后,打算起兵协助北辰偃齐和六皇子楚钟离,直接攻打北辰和西楚。
他想通过血洗两国的方式来寻找凤轻染的踪迹。
他可以肯定的是,凤轻染还活着,且已被人洞悉了黑莲的秘密。
不然黑莲样式的花钿也不会在一夜之间风靡所有国家。
但他的这一决策,遭到了东凌皇的反对。
东凌皇虽有统一四国的雄心,但他觉得此时还不是时候,凌君焱的做法无疑是在给他人做嫁衣裳,实乃傻子行径。
但凌君焱却顾不得这许多了,见皇上不同意自己的决策,他直接率兵反了,将皇上软禁了起来。
凌君寒见此,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立马说服宁家父子,打着拯救皇上的旗号,直接攻入进了皇宫之中,誓要将凌君焱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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