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关系恢复正常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之中,但是钟离知道,不可能的,他无法自拔地沉沦在对方身上,对方想要这么简单地抽身而去,实在是太不公平了,不公平到就连是最严谨的契约都不会这样规定。
璃月港里的怪事仍旧在发生,越来越多的人得了失魂之症,七星统帅着千岩军进行着抵抗,但是毫无作用,与此相关联额只有青浦墟上的异样。
魈将自己收拾好后坚定地要跟在帝君身边,钟离没办法拒绝,于是带上魈、侯章和接笏一同前往青浦墟所在的裂缝之处。
魈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的伤口被处理过,一想到这是帝君亲手给他治疗的,他的心里就有一股暖流划过,他不想失去帝君,所以他也要去,在夜叉之主手里时他便知道,工具只有有用才有价值。
所以这次的行动,他必须去,他要向帝君展现自己的价值,他不想被抛弃,尤其是帝君。
哥哥姐姐们的离开对他来说已经是重大的打击,若是连帝君也不要他,魈想不到还有谁会收留自己。
在他的心里,帝君就是他的最后一个家人,他不想失去这个家人。
侯章和接笏早就听说了魈失忆的事情,在看到他后还大惊小怪地好一阵,总算知道现在他已经恢复记忆了。
因为要查探裂缝具体的位置,所以他们到达青浦墟后就放慢脚步,时刻注意着空气中妖邪气息的浓郁程度。
魈本来是跟在他们最后,负责后方的安全工作的,这是他们在魔神战争时期就养出来的默契,侯章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地自然而然地跟在钟离身侧。
前方走着的钟离突然停下,他轻飘飘地回头看了侯章一眼,随后开口:“魈,你过来,跟我身后,侯章你去后面。”
侯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是出于对帝君的服从,还是麻溜地换了位置。
“喂,你说帝君这次怎么把我安排到后面来了?”
侯章悄悄地戳了戳接笏有些不解地问道。
接笏眨了眨眼睛,看着前面两道身影,“你没觉得帝君和魈之间的氛围有点奇怪吗?”
侯章挠挠头,狐疑地看了一眼,“有吗?没有吧。魈平时就不爱说,他们现在也没什么奇怪的啊。”
接笏翘了翘侯章的脑袋,“笨!魈是不爱说话,但是帝君说的话他最是听得认真,但是今天,但凡帝君一开口,魈的回答就是嗯嗯啊啊的,比之前说的话少多了。”
别人不知道,魈他可是清楚得很,一个无脑帝君吹,平时帝君说一句,他就要说十句帝君的好,今天突然变得沉默了,显得队里的氛围蛮尴尬的。
他和侯章可不敢对着帝君这张威严无比的脸吹彩虹屁。
魈亦步亦趋地跟在钟离后面,全然不知道跟在身后的侯章和接笏在讨论着什么,突然一只翩然而至的蝴蝶落在魈的头上,他摇摇头,不在意地甩开。
许是蝴蝶身上的磷粉不经意间地掉落,惹得魈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
走在前面的钟离听到声音,一手抓住魈的肩膀,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关切地问道:“怎么了?”
蝴蝶留下的磷粉还没有散干净,魈一时间不上不下地被卡在这里。
既想要打喷嚏,却又害怕自己的行为冒犯了帝君,于是强忍着鼻腔的痒意,他的嘴巴微张,露出香软的小舌。
因为强忍着痒意,眼眶憋得通红,像是随时都能落下泪来。
钟离的眸色一暗,捏着魈下巴的手指不自觉地用力,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骤然松开,才发现白嫩的肌肤被自己捏出一道青紫的痕迹。
失去了控制,魈终于将鼻腔中的磷粉清理干净,但是因为忍的时间太长,眼眶上的睫毛被眼里流转的泪水打湿,扑闪扑闪的,像是两双小翅膀在钟离心中轻轻地扇。
钟离赶紧收回视线,他双手紧握成拳,强迫自己把注意力从那张潸然欲泣的脸上挪开,强硬地转移话题,“接笏,这蝴蝶从哪里来的。”
接笏愣了一下,没想到话题会转移到自己身上,随后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这里出现了这么多妖邪普通的生物根本不敢踏足,这也是他们一来就感到非常安静的原因,现在突然出现的蝴蝶可不是处处透着古怪。
接笏闭上眼睛,感应了一会儿,目光转向西南方向,“帝君,是那边。”
钟离扶手看向西南方向,强压下想要看向魈的目光,“我们走。”
这一次的速度比之前快上很多,因为现在目标方向都很明确,但是钟离的心里并不轻松,他的指腹用力到发白,强忍着想让那张脸更加凄惨地哭出来的冲动,他向着裂缝的方向一步步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钟离疑心自己是不是得了什么怪病,为什么,一看到那人哭泣的面孔,浴火便不由自主地燃烧,叫嚣着让他更狼狈,让他的脸上布满泪痕,让他的四肢无法自控地张开,让他的嘴里吐出蜜语,哭喊着向自己求饶。
强行压下不合时宜的发情期,钟离强忍着身体里泛起的浪潮,目光沉沉地看向那道在山谷中堂而皇之显现的裂缝。
“帝君,魈愿为先锋。”
魈恭敬地请命,微微垂下的头颅刚好露出那段雪白的脖颈,好似将自己的全部柔弱都展现在来人面前,钟离甚至看到下颌上自己掐出来的印记。
骤然,刚刚那只手像是被什么烫到般抖动了一下,“你大病未愈,接笏你去看看。”
接笏:“是。”
魈有些低落的退到钟离身后,垂下的眼帘中是挡不住的委屈,帝君大人为什么不让自己去?是因为自己现在不好用了吗?
可惜生怕自己吓到魈的钟离并没有注意到魈的失落,他强忍住自己想要黏在少年身上的目光,平静地注视着谷中出现的裂缝。
这道裂缝的直径很大,并不像是自然形成的,反倒像是人为造成的,钟离的眉头微微皱起,接笏进去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正在钟离准备亲自进去接人的时候,裂缝中走出一道人影。
那是一套明显的不属于璃月特色的服饰,带着至冬的凌冽气息,厚厚的袍子披在那人身上并不显得违和,即使是在夏季,那人的脸上也没有因为这厚重的袍子落下一滴汗水。
是个熟人。
钟离的瞳孔猛地一缩,落在那人手中提着的接笏身上,像是没有察觉到钟离的戒备,那人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微微眯起。
“好久不见,摩拉克斯。”
轻轻将接笏往地上一丢,潘塔罗涅掏出一张手帕轻轻将手指从上到下擦拭了一遍。
明明是羞辱人的动作,但是在他做起来却仿佛是在高雅的宴席间刚刚享受完美食一般自然,高贵又优雅,带着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傲慢。
接笏爬起来想要教训这个高傲自大的人,但是还没等他动作,钟离就先开口:“接笏,过来。”
钟离的视线落在潘塔罗涅的身上,他显然认出了这人是谁,“是你。”
潘塔罗涅将手帕轻轻丢在地上,笑眯眯地说道:“原来摩拉克斯大人还记得我。”
在钟离的记忆里,那人和现在的差距很大,但是他还是认出了他,也认出了他身上愚人众的标志,“你归顺了至冬女皇。”
潘塔罗涅嘴角的笑容微微收敛,他意有所指地说道:“不是归顺,是效忠于女皇陛下,我们各取所需罢了。”
说着他的视线转移到钟离的身后,眼睛弯弯地打了一个招呼,“又见面了,可爱的小家伙,上次的契约完成的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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