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八站了起来,走到宋大发身边坐下,他抽出一把匕首,顶在宋大发的腰间,阴阴的说:“宋爷,不想见阎王就老老实实跟着我走,否则,我会一刀捅了你。”
宋大发吓得脸色惨白,浑身颤抖着,哀求道:“大兄弟,我…我没得罪你吧?你…你这是要干啥?”
牛八恶狠狠的说:“少啰嗦,老子帮你把帐结了,乖乖跟我走一趟。记住:只要你敢喊一声,匕首就会刺进你的脾脏,呵呵…到那时,即使华佗在世也救不活你。”
“大…大兄弟,我…我不喊,您…您千万别杀我,我…我上有老,下有小,都等着我养活呢。”
“只要你乖乖听话,我可以留你一条狗命。”
牛八对跑堂的小伙子招呼了一声,帮宋大发结了账。
“站起来,跟着我走!”
宋大发的腿已经吓软了,想站也站不起来,牛八搀扶着他,两人离开了张记酒馆。
牛八打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自己的出租屋。
一进小院子,宋大发就战战兢兢的说:“大兄弟,我前几天到这儿来安装过电灯。”
牛八冷笑着说:“嘿嘿…你当然不会忘记这儿,若你没来安装电灯,也就买不起房子。”
宋大发一头雾水,困惑的说:“大兄弟,我咋听不懂您的话。”
牛八拽着宋大发来到厨房,问道:“宋爷,你恐怕永远也忘不了这个地方吧?”
宋大发用迷茫的眼睛在黑暗的厨房扫视着,不解的问:“大兄弟,难道您是想让我在厨房安装一盏电灯?”
牛八照着宋大发的腹部打了一拳。
宋大发哎哟叫了一声,双手捂住腹部。
牛八厉声说道:“你小子挺顽固嘛,竟敢在老子面前装傻,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宋大发哀求道:“大兄弟,我实在是不明白,您为啥把我带到这儿来?为啥要打我?我…我一辈子是个老好人,走路都怕踩死蚂蚁,我想:您一定是认错人了。”
牛八凶神恶煞的说:“老小子,你真会装,嘿嘿…装成个老好人,装得倒挺像的。”
牛八将宋大发按在灶台上,恶狠狠的说:“你小子偷了我的巨款,买了房子,还在老子面前装傻充愣。”
宋大发大呼冤枉,流着泪说:“大兄弟啊,我买房的首付款是找亲戚们借的,大舅子借给我5万,二姨妈借给我2万,小姨子借给我1万,好不容易才买了一套60平的小房子。大兄弟,我啥时候偷了您的巨款?冤枉啊!我冤枉死啦!!”
牛八有些疑惑了,瞅着宋大发委屈的模样,不免有些犹豫了,心想:难道是我怀疑错了人?
就在这时,院子外想起了汽车马达声。
不一会儿,柳条跑进了院子。
她听到了厨房里的动静,探头一看,惊讶的问:“牛哥,你这是干啥?”
宋大发见来了人,忙央求道:“大妹子,我就是前几天来这儿安装电灯的电工,您还认识我吧?”
前几天宋大发来安装电灯时,柳条跟他说过话。
柳条拉亮厨房的电灯,仔细一瞅,大惊失色的问:“牛哥,你这是要干啥?”
牛八恼怒的说:“这家伙偷了我的东西,还死不承认,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柳条叹了一口气,说道:“牛哥,你赶快把他放了。”
“柳条,这家伙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今天,他要是不吐出偷的东西,我会送他上西天。”
宋大发痛哭流涕的说:“大妹子,您救救我啊,我…我冤枉啊!我一辈子没拿过人家一针一线,可这位大兄弟硬说我偷了他的东西……”
柳条一把推开牛八,说道:“你赶快把他放了!”
牛八被柳条推了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
柳条从灶台上扶起宋大发,歉意的说:“师傅,对不起,我大哥喝多了酒,他这是耍酒疯,让您受了委屈。”
柳条从口袋里掏出六张百元大钞,塞进宋大发的口袋里,说道:“这点钱给你压压惊,请原谅我大哥的鲁莽行为。”
宋大发胆怯的说:“大妹子,我…我真的是被你大哥冤枉了,钱我不能要,只要放我一马,就感激不尽了。”
柳条搀扶着宋大发走出厨房,一直把他送出小院子。
宋大发扶着院墙,一步三挪的走了,他被吓得够呛,魂都差点儿吓飞了。
直到此时,他还云里雾里不知道咋回事儿,嘴里嘀咕着:“这…这就叫喝凉水也塞牙,哪跟哪儿呀……”
柳条送走了宋大发,转身进了厨房。
牛八不解的问:“柳条,你…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他放走了,我…我的东西咋办?”
柳条对牛八翻了个白眼儿,幽幽的问:“你的啥东西丢了?”
牛八叹息了一声,沮丧的蹲在地上,回答道:“柳条啊,我放在墙角这口小缸里的240万现金不翼而飞了。”
“哼!你总算说了实话,我问你:这笔巨款是哪来的?”
牛八似乎明白了,张口结舌的问:“柳条,难…难道这笔巨款是你拿走了?”
“哼!老娘没想到你啥事儿都瞒着我,这么大一笔巨款,竟然放在厨房里,你咋不放在大街上呀?”
牛八解释道:“柳条,这笔巨款是我从电子厂花和尚家里盗来的,本想告诉你,但又一想:这种事儿,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不然会粘火星的。”
柳条冷笑着说:“你背着我干了多少事儿?说是怕我沾了火星,我问你:若是你出了事儿,我还能活着吗?咱俩是拴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本应同甘苦,共患难,但你却啥事都瞒得滴水不漏。”
牛八诚恳的说:“柳条啊,你也知道的,张妈治病需要大笔的钱,小香治疗腿也得花不少钱,我得筹集这些钱。”
柳条放缓了口气,说道:“牛哥,你想方设法搞钱,都是为了别人,但你不该瞒着我呀。那天,我想帮你清理厨房,打开小缸一看,里面堆满了百元大钞,把我吓了一跳,我猜:这些钱一定是你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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